老成的警察接过文件，摇摇头，“不知道，还不清楚，附近的摄像头坏了，估计是惯犯！”
陆笙笙的眼睛忽然一亮，“你是老余？”
“怎么你认识我？”
她笑了，笑得十分阴险。
医院里，一个病房三个床位很好地被他们都占了，看到这么壮观的一幕，陆笙笙竟然想笑。
“你还笑！”
王笑笑歪歪咧咧不满，“你看看我们都成什么样了，还笑得出来，看看你！”
笑而不语，陆笙笙走到他床前，轻拍了拍他肿成包子的脸，“刚活下来就叽叽歪歪，就该把你的嘴打歪！”
不过是轻轻一碰，王笑笑却喊得像杀猪。
“好了，我不碰你了不碰你了！”
碍于这是医院，王笑笑也不好再发作，窄窄的视线里，看到隔壁两个床的兄弟，忽然一阵哽咽。
“笙笙姐，我感觉我的背直不起来了！”
齐子聪夸张的表演让人着实想笑。
“你想效仿你笑笑哥也稍微学着点门道，你看看他，你的无耻可不及他十分之一。”
“其实我还好，就是手肿的有点难看！”陈尓豪提了提自己的手，有些吃痛。
“好了，你们都别动了，好好一个年，过成这个样子，也是你们的福气！”
王笑笑撇过头，轻轻闭上眼睛，像睡着了。
“笙笙姐……”路闵子轻轻顶了顶她的胳膊，朝后面指去。
门口，阿妈红着眼眶，泣不成声。
……
为了不让王笑笑激动，陆笙笙先急忙把阿妈带到了外面。
“阿妈，你现在先不要见王笑笑，我们聊一聊！”
“好……”声音淹没在泪水中间，只剩了哽咽。
路闵子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三个人，感觉像过了一场梦。
做梦之前还希望大家一起过一个好年，玩各种有趣的游戏，梦醒过后，现在的她只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一个都别有事。
因为疲劳过度，陈尓豪和齐子聪很快就睡着了，本以为他们都睡着了，路闵子蹑手蹑脚开门，斜过眼却瞟到王笑笑颤抖的身子。
她还是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你是说那些人是他们找的？”
阿妈一谈到这个又想哭，陆笙笙忙阻止，“阿妈，你不要自责，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好不好？”
这才止住抽泣，纪缘点点头，“他们那么着急拉我回去，就是想让我把我名下的几套房子都分给他们。”
“为什么？他们很穷吗？”
说到这里，阿妈自嘲地笑了笑，“人还会嫌自己有钱吗？”
忽然想到阿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那么房子一定也都是这里的，都价值不菲。
“他们每人都有一套房子，为了成家，我特意给他们留了两套最好的……”
“然后呢？”
“只是不知道两个人从哪里听来，说我的房子最后打算留给阿琪，非要我把房子现在就过给他们。”
陆笙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两套，安子说了，不能卖……”
纪缘终于忍不住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陆笙笙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安子是谁，也清楚那两套房子对他们的意义，即使心中有一万团怒火也难以燃烧的感觉，简直要将她逼疯。
“您没有告诉他们？”
纪缘哭着没有说话，陆笙笙忽然想到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可能，“难道说，你……”
没过两天，陈尓豪和齐子聪就出院了。
王笑笑则是闭口不谈这件事，好吃好喝睡了两天。
脸上已经消肿了不少，但还是明显的肿了一块，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
特意煲了粥，陆笙笙亲自送来，打开，递到他面前，“诺，趁热喝了吧！”
接过，王笑笑理所应当地自顾自喝了起来，“味道不错！”
这回答很中肯。
“你怎么想的？”
“什么？”
“这些天，活得很逍遥啊！”
“你被打打试试？”
想到那一天，陆笙笙抿了抿嘴，“然后呢，是因为什么，他们打你？”
看着陆笙笙淡淡的眼神，王笑笑忽的放下了碗，面色凝重，“你都知道了？”
微微惊讶，陆笙笙还是大方承认了，“也许，也许都知道了。”
“大妈怎么说的？”
“她说，是她，对不起你……”
明显感觉到王笑笑脸色的不对劲，陆笙笙也没有继续下去。
好一阵子，他才重新端起碗，大口大口喝着，“现在她在哪？”
“在家。”
“房子呢？”
“她把儿子告上了法庭。”
手一顿，王笑笑怔怔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当天，王笑笑一身白纱布就赶到了法庭，不是陆笙笙不阻止，而是她知道，阻止不了。
正在判决，他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要不要开门。
“她还说，最疼的是你。”
陆笙笙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鼻子一酸，他扭开了门把，听到了欢呼声。
看似是阿妈胜利了，但王笑笑比谁都清楚，阿妈这场仗，怎么都是输了。
大步走到前方，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王笑笑搂着纪缘除了法庭，一身白纱布。
外面还有点凉，枯树叶时不时还会飄一飘，他搂着阿妈，好像是怕她冷。
“我难过，阿琪……”
“我知道了，知道你难过……”
怀里的大妈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摇摇欲坠的样子，每一个蹙眉都牵动着王笑笑的心。
“那个房子，用来收留孩子吧，他一定很开心。”
微微一怔，阿妈笑了，眼泪还在眼角，“我们阿琪真是善良。”
帮纪缘打理好一切，王笑笑顶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公寓，瘫在沙发上，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痛。
“笑笑哥？”
陈尓豪连忙凑上前，“你怎么就出院了？”
“处理一点事……”
陆笙笙这个时候才进门，微微惊讶了一秒，一下子就了然的模样，“回来了？”
“嗯……”
“还回去吗？”
“不了。”
两人难得平静的对话，陈尓豪忽然撞了一下王笑笑，歪着嘴笑，“以后你可就是大富翁了，两套房呢！”
王笑笑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笙笙。
“我还有点事，哎呀，公司的文件忘拿了！”
急急忙忙离开了，和路闵子擦肩而过都来不及打招呼。
“笑笑哥——”
看路闵子的表情，王笑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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