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

    “是，爷！”

    “你说你跟着我这么久了，应该很了解我的吧？”

    阿哲浑身束毛，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似有非有看向桌上的目光。

    “应该，应该算是吧。”

    “啧，那你说，我这样，一般有几个原因？”

    阿哲一愣，眨眨眼，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倒是说呀？”不知道是烦躁还是什么，姜维不耐烦地转过身，有些期待地看着阿哲。

    “这…………这，爷这样，只有过一次…………”

    “哦？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爷的母亲…………”

    没等他说完，姜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不想再回忆起那个女人，那个，卑贱的女人！

    心情骤然改变，姜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

    “阿哥，你的厨艺…………唔…………好赞的说！”

    李玥说着将盘里仅剩的一片青菜放进嘴里，满足地擦擦嘴。

    这一切，看得李晟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谁…………】

    “你想什么呢，我是谁还用说么？”

    【没什么，以后好好待家里吧。】

    “知道了！”

    李玥摸摸肚子，满足地吧唧两声，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异样的眼光。

    鸟儿的清唱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唤醒床上的人儿。

    “呀——”李玥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十分香甜。

    “叩叩！”

    李玥微微张大眼睛，转头刚想说请进，就看到门口斜侧着一个身子。

    【洗一洗，吃饭了。】

    “你……哦！”

    等到李晟离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睡觉没有什么怪癖，就这么进来……难道以前也这样？

    而李晟离开房间后，眉头皱成一团。

    以前他直接进她房间的话，那娃可是会大发雷霆的，今天竟然……

    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吃过早饭后，李玥在门口转悠着，看着院子里种着各种草，好奇心促使她慢慢靠近。

    “怎么各种形状？”

    “噼里啪啦——”李玥还在自言自语，忽然身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她一时顿珠手上的动作，转头——

    原来是李晟弄倒了堆在门外的竹竿。

    “阿哥你慢点，我来帮你！”李玥还以为他是不小心的，连忙赶过去帮他。

    【像这样，早这样，多好。】

    扶住竹竿的手一顿，李玥低头，没有再说话。

    另一边，庭院内满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原本沉稳的步伐却显得有些烦闷，没有了节奏。

    “啧——呼！”

    姜维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忘掉她了，怎么脑海里那个身影，那个转身，那个眼神，所有的所有，只是那么简短的几句对白，他却记得如此清晰，甚至于笙笙不忘！

    “爷，爷，走错了！”

    身后阿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姜维一个转身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昨天那条路上。

    真是疯了吧？

    “回去吧。”

    姜维转身，一脸的烦闷，好像自从昨天，他就没有怎么笑过了。

    “爷，您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是阿哲能解决的么？”

    脚下的草被狠狠地踩住，姜维顿住，“你说…………”

    “啊——你干什么，给我滚开，别动我的孩子！”

    闻声两人纷纷转头，约两百米处，一个女人挣扎着护住自己的孩子，面前是另一个男人，高大魁梧。

    似乎是习以为常，姜维挑眉别过头，“算了，回去吧！”

    “不要，我的孩子，瑶儿，瑶儿！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求你…………呜呜——”

    “是，不过，爷，那个孩子做宫人是不是有点小了？”

    “你以为你进来的时候很大么？”

    阿哲瞟了一眼站都站不稳的那个孩子，然后一同离开了。

    …………

    “阿哥，你平常在家都做些什么？”坐在门槛上，李玥拖着下巴，盯着院子里的那一片草许久又转过头。

    【以前当然是每天等你回来，总怕你出事，担心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因为是心里话，李晟也没有办法掩饰。

    “阿哥，你放心……”李玥说着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这样你就不用盼我回来了，而且，我也不会和以前一样胡来了！”

    【阿哥…………知道。】

    “阿哥，这里最大的是那个什么姜维吧，我记不得了…………”

    【我们夔族人是以武力定天下的，谁在武上武打败所有人，就会成为风栾宫的宫主，风栾宫的人都会听命于他。】

    “武上武…………一年一次么？”

    李晟摇摇头。【一命一次。】

    这个世界观再一次，震撼到了她。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赢了，直到他死，才会有另一场比试？”

    【或者说，有人敢挑战他，也行，如果赢了，也会有新的一场武上武。】

    “怎么样算赢？”

    她在心底默念着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打死他】

    可是事实是，她已经习惯用另一种思维去思考这里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震惊，真的一点都不像你啊。】

    李晟很不道德地笑了。

    “那，这个世界就是用拳头解决一切的么？”

    千万不要啊！

    【不是。】

    李玥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只是在夔族人民这里是这样的。】

    天呐！靠武力解决一切的地方，她要怎么说服这里的人民啊，可怕…………

    【在这里，只要你有那个实力，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这也是你以前为什么总跑出去练着练那然后闯祸的原因。】

    “嘿嘿…………不过，对面不是还有一个村子么…………”

    【闭嘴，可千万不能再提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李玥话音未落，他就皱起双眉，很排斥的模样。

    “哈…………哦，哦！”

    什么啊，难道这全族的人都和张家人结仇了？

    “那我们换一个话题，那个凤鸾宫什么的，我们能进去的么？”

    【正如刚刚所说，只要你得到爷的允许，或者是打败了门口的宫人，自然能够自由进出。】

    咽了咽口水，李玥点点头，她好像有点懂了，这个族的运行法则。

    “不过那些宫人哪来的？”

    【抢来的。】

    “抢？”

    【很多强壮的男人或者女人经常会抢一些小孩，然后卖到宫里，换衣服食物。】

    “真是…………”

    武力解决一切的社会。

    “那，孩子们长大了哪里会愿意呢？”

    【有控制他们的药，等到他们立了大功，或者服期满了又想离开的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服期，多久？”

    【50年，从进宫算起。】

    “那…………”

    【你脑袋里天天想些什么，怎么全是问题呢？】

    “哈哈，别这样…………阿哥，我不是不记得了么，还有还有，别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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