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所有的太医瞬间炸开了锅。
赵太医和傅太医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道：“那你说说，这皇上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卫清歌抿了抿唇，垂眸道：“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赵太医一听，脸色大变。
“是啊，我们这几日每天都替皇上诊断，除了脉象有些混乱以外，一切都正常，怎么就成不治之症了？”傅太医赶紧说道。她不要脑袋！可他们还想要呢！
“哎……”卫清歌故意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将手背到身后，信口开河道：“不知道各位太医有没有听说过疝菊？”
“当然，疝菊长在高山阴暗的加落，既可下毒，又可入药，只要使用恰当……你的意思是……”赵太医解释着解释着，突然想到什么般，问道。
“没错，使用恰当了是药，不当便是毒。分开饮用是药，可是喝多了便又是毒啊！这疝菊跟普通菊花的长相没什么差别，也就是这没差别，所以容易使人混淆。”
“所以说，陛下是饮用了疝菊茶，因而中毒昏迷不醒？这……”傅太医也不觉紧张了起来。
“正是。而且此毒并没有解药，更重要的是，大夫根本就诊断不出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那几个大夫越听越担心，不觉又细细碎语起来。
卫清歌看他们似乎是相信了的模样，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皇上厉害，在别人下毒之前便发现了这味道有些不妥，一问皇宫外一些有名的大夫，才知这是疝菊，否则她也无法蒙骗过关。
再看一眼从方才起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季云舒，见他神情淡漠，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知他已经安心，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了大夫身上，道：“节哀顺变，此事已经无力回天。”
“那……那那些娘娘？”
“放心，那些娘娘有的只喝了一两次，有的只喝了一口，都说是不喜欢那味道，这是之前我顺便问那几个丫头的时候得知的。到时只要开几味药，便能痊愈。”
傅太医当时跟着她，看到她同那些个丫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现在听她这么讲，自然是百分百相信了。然而只有卫清歌明白，当时自己问的并不是这个。
“太子！”
“太子殿下！”
太医们纷纷惭愧地走上前，跪下来叩拜季云舒，哀怨地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季云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怒斥道：“父皇现在尚未过世，你们便开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是是是，太子说的对，是奴才们的过失！”他们应着，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太子殿下放心，我等必定尽最大的努力！救回皇上！”
这一番豪情壮志的，谁都知道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她知道病人吃的是疝菊，绝对就撒手不管了！
回去的途中，两人默默坐在撵车之中。
卫清歌有些忐忑地看了季云舒一眼，随即试探性地问道：“你也不要纠结了，或许还真有解救方法也不一定？”
“告诉本王，父皇的病是否真的治不好？”
“其实……”
“我要听实话。”
她抿了抿唇，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季云舒听罢，忽然躬下身子，用手肘抵在膝盖之上，看似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装的。
说实话，现在她对他十分不信任，总觉得他就像个笑面虎，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在身后猝不及防地捅你一刀。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他轻声道。
可奇怪的是，他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哽咽。
难道，他其实也很矛盾么？就像之前所想的，他或许也处于那么一条生死之线，只不过这生死无关于他自身罢了。
外面的气压很低，卫清歌下车的时候，天空猝不及防地下起暴雨来！
这入冬的天气再加这么大一场雨，还真是令人感到寒冷。
“雨这么大，等雨小了再走吧。”季云舒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门口屋檐下的卫清歌，不觉说道。
“怎么，你又要请我喝酒，然后取走我的金针囊？”她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未尝不可。”他扯了扯嘴角，当即便命人取来了酒菜，然后再加一个烫酒的暖壶。
卫清歌斟了一杯，又替他满上，道：“干了！喝完这酒，不愉快便会消散！你也别想太多了！”
“干。”他轻轻跟她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她又开始有些恍惚起来，不过这一次，她的意识格外清醒，大概他并未拿出上次的烈酒吧。
“那，现在我们也能算得上半个酒友了。既然是酒友，就该知无不言言不不尽，是不是？”她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他，警告道。
“呵，是。”他倒也不气，只是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有些黯然，“那你想知道什么？”
“唔……”她想了想：“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之前想要我来做你的丫鬟？你都已经知道我是鬼见愁的人了，而且也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想法？”
俗话说酒后壮胆，这话真不假，她虽没醉，这话问的就显然很有问题啊！
“你觉得呢？”
“我如果知道，我还会问你？”
季云舒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小抿了一口，幽幽道：“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就像你说的，你对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我却记得很清楚，你就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卫清歌，是我认定的非你不娶的卫清歌！”
什么？她没听错？她小时候，哦不，是卫清歌小时候救过他？
“呃……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她有些不相信地再问了一次。
“呵呵。”他干笑一声，忽然直起身子凑近她！
喂喂喂，他要做什么？
下意识地，卫清歌往后挪了一些，然而他的手却突然伸向她的领口！
还未等她回过神，唇间一阵凉意，又带着几分温热与躁动，似乎要将她活活生吞一般！
要死了要死了！他竟然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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