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的身手还不错。”卫东扬微微一笑，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褪下，接过了旁人递来的大刀，看似要跟她单打独斗。
“哼，那就来试试！”
于是乎，铿铿锵锵，两人不觉从营内打到了营外。
不得不说，伊儿很厉害，跟他扛了十来个来回，除了有一些气喘之外，并没有会落败的痕迹。
“你说，他们谁会赢？”季如岚双手交叉在胸前，冷不丁地问了她一句。
卫清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切，这可不好说，毕竟他们俩的本事，我都没见到过。”
“看着吧，这姑娘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想来再过几个回合，便会输了。”
“你就这么小看女人？”
“怎么，难道你还希望她赢？”
“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砰”一声，伊儿的刀被飞出了几尺远，身体也因为刚才刀面的震动不自觉地往后撤了几步！好在后脚用力一跺踏住了地面，才不至于摔在了地上。
“怎么样？是不是要继续？”卫东扬冷冷一笑，从旁边又拿过刀，丢在了她跟前。
伊儿狠狠地一咬牙，没有去捡地上的刀，反而快速掠过周围，趁任何人都没注意的间隙，将附近的卫清歌一把拉了过去，然后用脚将刀一提，瞬间又到了手里，顺便还架在她的脖子之上。
“都让开！否则这个女人就没命了！”
女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将视线落到了卫清歌身上。
死了死了！她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刚才就该逃得远远的不要观摩了，现在可好！都知道她是女人了？她就知道会出事！
“哈，看你们的样子，都还不知道吧？”伊儿冷笑一声，一把将她的儒巾给掀开。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众人皆是一愣。
卫清歌看她还要扯她的胡子，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说道：“是啊，我是女人怎么了！我有没说过自己一定是男人！”
豁出去了！只要不看到她的正脸，那还是有希望的！
不远处，季如岚头疼地扶额，也怪自己疏忽，竟然让西域女人把她从自己身边拉走！
倒是卫东扬，眉眼一沉，脸上怒意甚甚。他并不是生气她是个女人，而是生气这些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耍他！
“呵，知道了又如何？本将军断然不会放你离开！”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卫清歌都快哭了。好歹是亲哥啊，就这么对自己的亲妹妹？
“是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伊儿说着便挥刀往卫清歌头上砍去！
卫清歌慌忙闭上了眼，季如岚一下就冲了出去阻挡，然而却来不及。
拜托，难道她真要一命呜呼了？
当然不！
疾风掠过，就在那么一瞬间，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小会儿，见没了动静的卫清歌不觉睁开一只眼往身后看去，没想到伊儿高举着的手久久都没落下，看她的样子，似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动弹。而她的后面，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压轴出场的鬼见愁！
诶呀妈！他可算是出来了！
“卫东扬，你既然让她来替我治伤，不保住她的命，我的伤可别想好了。”龙天吟淡淡扫了他一眼，调侃道。
卫东扬别了一口恶气，但是却没有说什么，权当做默认了。
伊儿见此，还试图挣扎，可没想这个所谓的元帅力气竟然那么大，跟他略显阴柔的长相相去甚远。于是很快，她便被他单手拎着交给了士兵，入了大牢。
龙天吟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刚刚脱离魔爪的某人身上，带着几分狐疑。
卫清歌趁着刚才的间隙已经将帽子戴好，适才对着他扬起一个笑脸道：“元帅，刚才可真是谢谢你了。”
“所以，你是女人。”他问。
笑容僵了僵，卫清歌尴尬地咳嗽两声，道：“是啊，我是女人，女人怎么了，有罪么？”
“难怪罗嗦得很，是女人就没错了。”
等等，他啥意思？
龙天吟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卫清歌看着他的背影，着实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到底是认出自己了？还是没有认出？
求助般地看了一眼季如岚，只见他耸耸肩，并没有表示。倒是卫东扬，上前说了一句：“跟我来。”她才灰溜溜地跟了上去，顺便还扯上了季如岚。
“说说吧，你想怎么解释？”回到乱糟糟的营帐，卫东扬无视了这里的一切，直接坐到了自己的桌案之前。
其实卫清歌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只能低头保持沉默，不作回应。
“给你一次机会，说明你的真实身份，若是被我发现有假，你便直接离开吧。”
“我……”
“你直说便是，有时候瞒得久了，便会像今天一样被人抓住把柄，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季如岚看她有所犹豫，便提点了一句。
卫清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的儒巾，除去了自己的胡子，小声喊了一句：“哥……是我……”
“你！清歌？”看清她模样的卫东扬立即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上下端详了一番，最后竟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像是安了心一般长出一口气，柔声说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大概是他搂的过紧，导致她差点没穿过气来，于是抬起头，弱弱地说了一声：“哥，你能松松手吗，我憋得慌。”
卫东扬一听，哈哈笑了两声，松开她道：“为兄是太高兴了。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可知爹为了你都憔悴了多少？”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去依旧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爹还好嘛？哎，我也是没办法……”
“不好还能怎样？若不是为了不让皇上看出端倪，他拼命扛着，不然现在早就一病不起了。不行，待为兄写封家书，好让爹不要太担心了！”卫东扬说着就往回走。
卫清歌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摇摇头道：“哥，我觉得还是不要说了。毕竟我在逃婚之际，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现在相同的戏码又演了一出，已经罪加一等，爹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至少现在不要知道。”
这件事的利害她还是清楚的，她没有料想这么快就暴露了她活着的事实，而爹若知道她还尚存人间，或许也额外给他增加压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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