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一步一步朝龙天吟走去,卫清歌牢牢盯着她,不觉紧了紧拳头。
没事没事,待会儿一切就结束了。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等娄正遥到达台面之后,龙天吟接过了她的手,在娄易云的“注目礼”下走了过去。
西域婚礼的仪式跟东陵不大一样,并非要过火盆且双脚不能落地之类的,她们不仅可以自己行走,甚至连盖头都不需要,大概这也是西域女子的豪放之处吧。
眼看着就要礼成,这时,在靠近台面的地方,一个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人!”娄易云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那人披着偌大的黑色斗篷,看不清模样,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们不能成亲。”她又重复了一次。
人群一片哗然,纷纷开始揣测这个神秘女人是谁。
“大胆!竟敢在本公主的婚礼上放肆!你就不怕本公主治了你的罪么!”娄正遥看自己的婚礼就这样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断,不觉怒从心来。
“公主,等我道明了缘由,你再成亲也不迟。”那人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说话的声音柔柔弱弱,似乎并没有要反抗的样子。
娄易云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见到有人竟然出来阻止,心里窃喜,一挥手让侍卫退下,道:“好,既然这位夫人有话说,那就不妨让她说个明白。”
“王主!”娄正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公主,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希望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是现在有人反对,我们倒不妨听听她的意见,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在众人面前,他可谓是将“父亲”这一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娄正遥虽然不想答应,但是眼下却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唯有按捺住心头的怒意,努力平静下来,道:“好,那你们就让这位夫人上来吧。”
穿着斗篷的妇人见旁边的侍卫将长缨拿开,适才缓慢而有节奏地走了上去。她起初没有说话,只是径自走到了娄正遥面前,很自然地隔开了她与龙天吟之间的距离,微微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红润的脸颊。
娄正遥一怔,不觉睁大眼睛看向她!
同样惊讶的还有娄翼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公主,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人,终归会离你而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要知道往后退一步,就是一片艳阳天。”
“你是谁!凭什么管本公主的事!”娄正遥猛地拍开她的手,往后撤了两步:“来人!来人啊,把她给本公主干下去!”
“慢着。”龙天吟忽然挡在了妇人面前,然后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你若不让她将话说完,会后悔一辈子。”
“龙天吟!是你?”她心里瞬间有些绝望。
“是不是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她怎么说。”
无力地看向妇人,娄正遥有了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其实她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人影,但是她不相信,更加不敢往那方面去想!那个早就不在人世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她要成亲的当天再次重生?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定定地看着她,再一次问道。
“公主,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你自己的内心。你是真的因为喜欢而想去占有,还是完全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强迫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男人娶自己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捂住耳朵,脑海里涌现出无数那个女人曾经教导自己的话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在逃避不是么?”她妇人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就锢住了她的手腕,声音由刚才的温柔变成了现在的凌厉:“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他!”
“我……我……”头痛欲裂,娄正遥只觉得自己的腿软,若不是她抓住了自己,恐怕现在早已摔在了地上!
她,难道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他么?
妇人见她不语,不觉莞尔一笑:“你也发现了不是么?”
娄正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换做平时的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服,可是现在,她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使得她无力反驳。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呢?
一旁,娄易云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毛毛的,再也见不得她继续在台上待下去,便朝附近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得令上前,一下子就将妇人制服,准备往下带。
“等等!”娄正遥冷不丁地叫了一声。侍卫停下了,她三两步上前,颤抖着双手抓住她的胳膊,眼里闪烁着泪光,却又满含着希望:“我想知道,你是谁。”
挣开侍卫的束缚,妇人转身面对她,不紧不慢地将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斗篷往后一掀!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娄正遥更是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母后……竟是母后?!
见此,娄易云一下子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向她。原来这女人两个月前从狱中逃出,竟然是去搬救兵了!
“皇儿,你可不要再任性了。”兰尔夫人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得如一汪清泉,就这么沁入了所有人的心田。
“兰尔女皇还活着?”“兰尔女皇还活着?”“兰尔女皇还活着!”
刹那间,人声鼎沸,所有人欢呼雀跃,不可思议地看着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前女皇,兴奋得无以加复!
“所以,兰尔夫人是女皇?”卫清歌一时觉得自己被骗了!
难怪铁笔当时听到她的名字,二话不说就答应带她来都城,原来是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所以,鬼见愁也知道咯?
好家伙!竟然联起手来将她蒙在鼓里!
“三小姐,这……这兰尔夫人竟然是女皇!”泸月也忍不住叹了一句。怎么说呢,她也算得上是照顾过女皇的人了!
“你是西域人,难道你不知道?”
“不是啊三小姐,奴婢自然是西域人,只不过是两年前才来到都城,因而并没有见过女皇……”泸月解释道。
卫清歌无奈地摇摇头,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台上,看来这一场戏,真的会很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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