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听罢，不觉轻笑一声：“快别这么说，倒是我，还要叨扰一段时间，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好家伙！原来她还是会笑的嘛！
卫清歌忍不住抿了抿唇，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她对待自己的态度跟对待他们的态度相去十万八千里，是她讨厌自己还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那便如此吧，清歌，注意安全。”龙天吟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道。
“好。”她点点头，暂时告别了他们，然后立即往老奶奶的方向跑去了。
说实在的，他们的马车上并没有什么药材，而她自己身上，也只有一些常用的跌打药或者消毒药，若是想治好他们，必须找到根源，并且还能挖到一些可以用的药材来。光是这一项工程，如果没有他人的帮助，兴许会很浪费时间。
“奶奶，你记不记得曾经给那商人看病的大夫说过什么？或者他们之中还有没有尚在人世的？”卫清歌在她身边蹲了下来，问道。
“有是有，不过那人早已离开村子了，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还活在人世的，其他的大夫啊……哎……”老奶奶叹了口气：“早就已经死啦……”
看来想要从大夫口中还原当时的情景，几乎是不太可能了。
卫清歌取过老奶奶手中的碗，道：“奶奶，我去给你找些水来。”
她正欲起身，没想到老奶奶立即抓住了她的衣角，摇摇头道：“这村里的井水也早已被感染，没办法喝了，我至今还活着，完全是靠了那些雨水，现在我屋里头的还能撑一阵子，你就不必为我费心了……”
看着她的模样，卫清歌心里不觉涌出诸多感慨，只能点了点头，将碗递还给了老奶奶。很快，她又替老太太检查了身子，除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和一些常见的老年病外，似乎并无其他症状，也就是说，她尚未被感染。
“奶奶，你可知道这村里还有多少人活着？”
“也就二十来个吧，我这没关系，倒是前面那户人家的孙子，感染了重症，好像快不行了！”
“好，我先去看看！”卫清歌说着便顺着街道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对老夫妻将一个六七岁模样大的男孩放在了地上，不住地抹眼泪哭嚎。
想必刚才奶奶说的就是这家吧。
“大叔大婶，你们还好么？”卫清歌忍不住问道。
那对老夫妻抬头一看，见是外面来了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立即将自己的孙子抱在了怀里，十分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一个过路的大夫，见你们村子如此萧条，这才进来看看。”
大夫？夫妻俩面面相觑，随后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脚前，不住地磕头求助：“大夫啊！你行行好！救救我的孙子吧！求求你了！”
“你们别这样！”卫清歌无奈地制止了他们，又让他们将孩子放平，适才小心地替他把起脉来。
怎么说呢，这脉象急促，不似常人般平稳，但是他的呼吸却十分微弱，意识不明。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染了什么瘟疫，但是很明显，他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急促的脉象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导致原本就微弱的呼吸骤停，这样的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他这个情况已经多久了？”
“已经快五日了，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吧！我们就这么一个孙子啊！”大叔说着眼里充满了泪光，又忍不住向他磕起头来。
“大叔，别再朝我磕头了。如果我能救他，就一定救。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他的年龄太小，再加上染疾时日又长，想要救回并不容易！”卫清歌沉了沉声，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这对夫妇一听，更加是抹起眼泪来，不过他们也表示谅解，只求她尽力而为。
后来，卫清歌又饶了整个村子，适才发现染疾的均是孩童，倒是那些老年人，除了身体本身就不大好之外，几乎无一染疾的。再看看那些尸体，从身体的体型和皮肤肌理来看，似乎都是一些青壮年。
难道，这种瘟疫只有孩子和年轻人才会染上？
带着疑惑，她慢慢踱出了村子，找到了龙天吟他们的所在。
“怎么样了？”龙天吟见她满脸愁容慢悠悠地走来，上前问道。
“哎，没有一个大夫在村里，也不能了解当时的状况，所以很难确定真正的原因。更何况那携带者早已死亡，要找到病源几乎不太可能。”她有些受挫地低下头去。“对了，这附近有没有河流之类的，这村里的井水已经不能喝了，他们靠着雨水度日，迟早是会吃不消的。”
“这西域地带本来就没有什么河流，如果能找到另一口井，才是上策。”身后的铁笔闻言，不觉走上前来：“若我没记错，在这村子前头十里开外，有一座小城，那里一定有水。”
十里……卫清歌默默计算了一下，十里大概是五千米左右，也算不得太远，要是骑马来回估摸着要半个时辰，倒也未尝不可，关键是他们要怎么将水给运过来！
“铁笔，那有什么方法能够一次性运过来多一些的水？”
“这恐怕就要求助当地的官府了。”
“好。”卫清歌一点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铁笔，那你就随我一起去前面的城里瞧瞧吧！”
龙天吟看她自然而然地无视了自己，心里顿时升起几分不满，伸手硬生生地将她的脑袋给掰了过来，问：“为何不带我？”
卫清歌愣了愣，无奈地一笑，道：“因为我怕你的出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你这是何意？”他不解。
“你可是翼王啊，现在兰尔夫人重新登基的消息必定还未传到这边，你若是对着官府自报家门，他们还不得不跟你斗智斗勇？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听罢，龙天吟脸上顿时出现了几根黑线，却又觉得不无道理。
“好，本王听你的便是。”
卫清歌见此，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这才乖嘛！”
龙天吟的嘴角不觉抽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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