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
难道他不该怒气冲冲地进来把她撵出去吗？又或者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地看她笑话。
不过，他不在的时候，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无聊哦？
起身想要准备准备睡下了，没想到“吧嗒”一声，梳篦从自己衣襟中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卫清歌垂眸一看，不觉一愣。
梳篦？梳篦怎么在她身上了？不是在龙天吟那里么？
捡起来反复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它后，巨大的愧疚感顿时袭来。
怎么办，白天的时候她因为生气，还拿这东西说事，这样怎么看都是她自己无理取闹了啊？要不，要不给他道歉去？
想着想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不行，她这要是去道歉了，不就是向他低头嘛！
他这么骄傲一人，看到她亲自认错不都要乐翻了？
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她又将脚缩了回来。
可是……要真不去道歉，误会就会一直存在，以后她总觉得心里有愧，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然后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蔫儿了……简直是丢自己的脸面好么！
所以，还是要去咯？
她抿了抿唇，又往门口跨了一步。
然而没过几秒，她又缩了回来。反反复复，不知道徘徊犹豫了多久，直到她想见又不想见的人物出现在了眼前，适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请他进来坐下。
恭恭敬敬地给他倒了杯茶，她站在旁边也没好意思坐下，只是怯懦地问了一句：“你，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龙天吟抬眸扫了她一眼，并未生气。
“也没有这个意思啦，只不过呢，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屋里头待着，上我这儿干嘛呀。”卫清歌话一出口，就想拿眼睛白死自己。
她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好吧，奈何这话说出来，就是有那么一点奇怪的味道。
“关于圣女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难得地，他竟然问了她的意思。
“当然是彻底废除了！我听人说，这圣女啊都是从小孩子中挑选出来的，还有什么严苛的要求呢。而且这一旦当上了圣女，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这可是剥夺了她们出嫁生子的权力呢！”卫清歌说着坐了下来，有些不满地扁了扁嘴。
“圣女在南蛮，已由几百年的历史，岂是说废除便废除的。而且，领主未必会答应。”
“或许是我想的太简单，可是，百姓的力量不是最强大的么？难道所有人都信奉着天神，就真的不管这些可怜的孩子了？”
“可若这些人真有那么愚昧呢？”
这下，卫清歌是彻底没话说了。
其实，她也知道信仰的力量，一旦人们固定了思维，也许就很难改变了。他们信奉天神，认圣女为天神的使者，要是这突然没了使者，他们还怎么跟天神对话？想要突然打消他们对这种长期形成的信仰，根本就不可能！
龙天吟见她忽然就沉默了，很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可行的难度。
不过既然是他答应的事情，自然就会将事情圆满解决。于是一扬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有些困难，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卫清歌听罢，眼睛不觉一亮：“什么办法？”
“这件事，也许你去做比较合适。”
“我？”卫清歌不解。不过看着他坦然自若的样子，却又没由来地相信了他。
第二天，卫清歌一大早就被铁笔在外头的敲门声给惊醒，当即便穿上衣服，迷迷糊糊地泛着睡意打开了门：“铁笔，你做什么呀？”
她昨晚跟龙天吟说到很晚，这会儿还没睡够呢。
“王爷让我来请你。”
说好的请呢！分明就是强迫她起床！
不过她也知道定是跟圣女的事情有关，便也不敢耽搁太久，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跟着铁笔出门去了。
龙天吟在距离圣域城门外不远的一处山沟沟里等她。卫清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突然丢了什么过来，一接过，才发现竟是南蛮侍女的衣服。
“换上。”他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很快，在她换完衣服之后，他们才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山沟沟里走去。
这里两头的山崖高耸，中间留一条空谷，沿着此处而下，约莫走了一刻钟，适才听到了前方似乎有什么声音。
他们停了下来，铁笔将一块南蛮侍女特有的蒙面纱巾交到她手里，道：“卫姑娘，你等会儿带着面纱进去，就假装是领主派来巡视的。他们见到你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跟你交谈。在此期间，你可以跟这些孩子说话，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为、为什么？”
“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倘若换做平时，这个点巡视的侍女早就来了，只不过铁鹰想办法拖住了她，才给你争取了时间。只有从这些孩子入手，才能找到合适的突破口。”铁笔正了正声色，道。
卫清歌十分不理解他的意思，可眼下也不允许她多问，只是匆匆看了龙天吟一眼，然后便急急进去了。
龙天吟并未说什么，之前凤辞带他来的，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己带着卫清歌过来，真不知道这接下来的事情，到底是好是坏。
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卫清歌故意挺直腰板，学着那凤辞身边的侍女含羞的模样，一步一步而又神情淡漠地往前走去。
这里估摸着有十来个大人，有男有女，男的拿着鞭子，女的在指指点点，似乎在指导。不过他们个个眼神凶恶，但凡出了错的女孩，扬手便是一鞭子，丝毫没有情面可言。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这里的十来个孩子，竟然连一声都不坑，仿佛早已习惯了如此被虐待。再往后面，便是一座偌大的茅屋，大概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在距离茅屋不远的地方，她似乎听到了泉水的声音。
绕过几个肥胖的女人，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刚才那被打的孩子，可奇怪的是，她的胳膊上只有几条红色的印子，然后很快便渐渐退了颜色，最后消失不见。
等等！这也太不符合科学道理了吧！难道这些女孩子自带极速愈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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