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某人的手指被握得咯吱作响。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现在她一句是朋友，就想把他打发了？真是可笑至极！
他龙天吟，可不是说要就要！说不要就可以滚的！
“卫清歌，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招惹你！更不会跟你打什么赌！”
“你！”龙天吟是彻底怒了！
他伸手轻松将她一提，就将她的人肉球给松开！身影往她身上一松，顿时死死压住了她！
气压骤降，卫清歌顿时觉得有些缺氧，但是接下来，她却听得耳畔传来他低吼般的声音：“卫清歌，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卫清歌忽然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随即神差鬼使般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次，虽然这一次更加简洁，却也更加有力：“龙天吟，请你放过我。”
轰隆隆！
一阵惊天响雷，屋内的烛光伴随着外头袭来的风明明灭灭，看不清晰。
他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作。
大雨倾盆而下。
卫清歌听着外头的巨大雨声，心里莫名地开始难受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你别后悔。”这是龙天吟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卫清歌听着门“砰”一声被关上，茫然地坐起身子。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左心口一揪，不觉用手捂住，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翌日，卫清歌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昨天做了一晚的噩梦，这会儿起来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门去，没想恰好遇上了昨日刚与白芷乔相认的凤追云，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问候道：“早啊。”
凤追云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适，可是却也明白即便问她什么，她也不会回答，或者说，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们了。若非你们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跟妹妹再次相聚。”
卫清歌摆摆手：“别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件事都是龙天吟办的，我什么都没能帮上。”
“清歌姑娘真是太谦虚了。其实我也想过亲自向翼王道谢，可是他好像并不是很想见我，所以我就来找你，希望你能替我传达那个意思。”
笑容僵了僵，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适。
昨天跟龙天吟说了那些话，恐怕这会儿他也不想见她吧。
“清歌姑娘？”看她听着听着忽然就出了神，凤追云略有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哦，我没事。”简单而没有底气的回答。
“清歌姑娘，难道你不好奇我妹妹昨日为何是那样的表现？”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提及此事，不过一想到芷乔那害怕的样子，她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为什么？”
“其实……”
“清歌姑娘。”正在这时，凤辞在吊脚楼下文文弱弱地朝她喊了一句，然后便微笑着款款而来。凤追云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觉眉眼一蹙。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凤辞姑娘。”现在她的身份不再是所谓的圣女，所以卫清歌觉得这样称呼更合适些。
“清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大夫，也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对我们南蛮的奇珍异草很感兴趣。若不然这样，今天你若是无事可做，我便带你到山上转转，就当是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是吗？”其实卫清歌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不过既然她肯带她去见识见识那所谓的奇珍异草，她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了：“那好啊！”
“好，那我们这便走吧？”凤辞说着，不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凤追云。
“哦，既然清歌姑娘有事，那我便先回去了。”
“嗯。”卫清歌点点头。
凤追云离开了，走了没几步，不知道是出于担心还是其他，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她们一眼。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
“清歌姑娘，那里距离圣域可能有点距离，也许要在那边住一晚，不知道这样你还愿不愿意去？”凤辞问：“若觉得不放心，也可以叫上天吟……”
“不！干嘛叫他！”她立刻拒绝：“他又不懂歧黄之术，叫上了会影响我的心情，我们这就走吧，不用管他！”
“好。”凤辞微微一笑。
然又殊不知这微笑背后，掠过了一丝阴沉。
“芷乔，你觉得卫清歌是个怎样的人？”凤追云一回到吊脚楼，看到自家妹妹刚好将一个果子洗好递给了娘，便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不觉问道。
“她是个好人。”冷冷的回答，看不出情绪。
凤追云觉得这样问没什么用，便拐弯抹角地问起凤大妈来：“娘，你们南蛮的人，有谁会巫蛊之术？”
凤大妈一听，道：“这南蛮百姓，会巫蛊其实并不多，但是这里的习俗便是家家户户都会养蛊，所以在外头传扬着好像大家都会。可其实普通百姓也只会养蛊，至于种蛊，整个南蛮约莫也不过三十人。”
“我曾听说这你们南蛮圣女也会巫蛊之术？”
“那当然了，你想，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有三个对毒术极有研究的人，排行第一的就是西域毒王，第二的是早已过世的东陵太皇医，那第三个就是我们的南蛮圣女。圣女既会种蛊也会解蛊，只不过她只会解自己种的蛊而已，不像毒王，什么都懂。”
凤大妈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哼，你还想骗我这么一把老骨头？前些日子你还嚷嚷着一定要收她做弟子，还否认自己的身份，说什么只是跟着毒王学了一些皮毛？我看啊，你就是他！”
凤追云闻言，无奈地一笑，道：“娘，你就别开玩笑了。”
“好好好，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摆摆手，继续道：“可你问圣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罢了。”凤追云没有多问，只是沏了一杯茶，若有所思般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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