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对她做了什么，只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就差点将她推向无法挽回的深渊。她太自私了，而小姐却无论她犯下了什么错，却依旧以包容的心来面对她。
她太丑陋了，丑陋到连自己都害怕！
“小姐……”她轻声呢喃，眼里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许哭。”卫清歌咬了咬牙关，又补充了一句：“是东陵人，就别在北疆人面前哭！”
“嗯！”连翘学着她的样子紧紧地咬牙，掷地有声地点了点头。
季如风完全不在意这两个女人说的话，只是一抬手，吩咐侍卫将人带下去。卫清歌虽然不舍，却也不敢随便乱来，这要是再让她受点什么苦，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么翼王妃，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卫清歌淡淡扫了他一眼，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勾了勾唇角：“我想你们若是早已安排好，那这象征性的询问也没必要了吧？”
“翼王妃倒真是看得明白。”季如风说着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翼王妃便先回去休息吧。”
“好。”简单一个字，卫清歌转身就走，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季云舒没有跟上，脸上反倒有了几分忧色。季如风看在眼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大好河山？”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仿佛像决定了什么一般：“不会。”
回去的车上，卫清歌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思路。这连翘被他们带来，说明他们已经知晓了连翘的身份。这么说来，她的丞相爹不是很危险？这万一暴露了事情真相，即便现在已经换了皇帝，那仍然是欺君之罪一条！
所以这么说来，她除了连翘这一把柄在他们手上之外，其实还有丞相府的所有人？
呵，这倒真是好笑啊。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可能仅仅为了复仇。助天殊登位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会拿连翘的性命来要挟。她可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要她为了江山放弃自己的姐妹，对不起，做不到。
“驾！驾！”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卫清歌一直在想事情，马车突如其来的停止差点没让她整个趴出去！
紧接而来的便是车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他妈的走路不看路呢！”等到那阵马蹄声从车厢旁擦过又由近及远的时候，马车才又稳稳当当地前进了，似乎刚才的小插曲并不能惊不起一丝波澜。
无声地叹了口气，卫清歌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没想刚一垂眸，竟发现车厢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纸团，卫清歌一怔，立即伸手拿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了几个字：今晚子时，后院见。
吓！这又是什么？
卫清歌隐隐觉得有蹊跷，不过既然这个人敢光明正大地借机将东西投来，总不至于搞错人吧？总之，今晚子时就见分晓了，哪怕只是恶作剧，她也不会少一根汗毛。
不得不说，人在逆境中总是会学会成长的，就好比现在的她，居然对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甚至还要去追寻真相。
真不知道这是福气还是恶梦。
在房内熬了几个时辰，卫清歌装模作样地在床上躺了半晌，直到外头打更的声音响起，适才披了一件斗篷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初秋的夜晚有些微凉，今天没有月亮。
她紧了紧斗篷，抓紧速度走了过去。说是说来后院，不过等她到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果然只是恶作剧？不至于吧！
然正在此时，一双手从背后突然冒了出来，冷不丁地捂住了她的眼，差点没将她吓够呛，好在那人及时出了声，适才让她冷静了下来：“猜猜我是谁？”
谁知道她是谁！
卫清歌轻咳一声：“这位女侠，你三更半夜约我出来，应该不会就是来跟我玩猜猜我是谁的吧？”
“给你三次机会，你若猜不出来，本女侠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其实她的声音是带着笑腔的，卫清歌知道她必定不是真的来与自己为难，便有些纠结：“女侠，在我认识的人中，真没有你这么厉害的，要不然你就直接说了？”
“切，真没劲，我还想给你点惊喜来着。”林小暖松开手，绕到了她跟前：“清歌同志，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说实话她的确是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人，不就是她救过的那杜隐山的夫人么？怎么这会儿说话跟林小暖似的……
林小暖见她突然出神，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会被本姑娘惊呆了吧？”
“等等，你到底是谁？”卫清歌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手，十分不肯定地问道。再看她的衣着，一身夜行衣，很显然就是会武功的。
“你啊。”林小暖摇摇头，将手从她手里抽出，伸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旁喃喃：“本姑娘是林小暖。”
“小……小暖，真是你？”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我！其实那会儿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了。只不过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不便跟你那么快相认。现在就好了，我这不是来陪你来了？”她说着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本姑娘很适合女侠的身份吧？”
然而，卫清歌依旧站在那里发呆。
林小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说卫清歌，你不会……”
“小暖！”她忽然抱住了她：“小暖小暖！你真的是小暖吧！”
“是是是，是我是我。这下你安心了？”
卫清歌抿了抿唇，鼻子忽然觉得酸酸的，她紧紧搂住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也会到这个世界来，所以那时候她最后看的那慕……
“小暖，那时候，你很疼吧？”
意外地，她问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问题。
林小暖身子一僵，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她轻轻回抱了一下她，道：“是啊，疼。不过那会儿，眼里都是你坠楼的画面，所以也就没那么疼了。清歌，老天爷安排我来这里，是保护你的。所以你别担心，你若遇到麻烦，有我在。”她顿了顿：“你并不是只有龙天吟一个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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