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她便领着一个光头和尚走了过来,介绍道:“夫人,这位便是福来庙的方丈慧圆大师。”
“大师好。”卫清歌装模作样地朝他行了一个礼。
说实话她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见到和尚,而且还是方丈级别的,于是也免不了多看几眼。好在方丈并没有在意,同样会以礼节道:“夫人好。我方才听您的丫鬟说了,您是想在这庙中留宿?”
“是啊,不知道方不方便。毕竟曾听闻庙中不留女客,若方丈觉得不妥,那我便去山下寻个住处吧。”卫清歌学着他的样子客客气气地说道。
“哦,夫人多虑了。福来庙一直香火鼎盛,所以也有不少夫人小姐时常庙中留宿,所以我们早已准备了合适的厢房,不会有人打扰的。”
“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
她说完看了一眼丫头,丫头立刻明白了过来,将手中的银子塞入他的手中:“方丈,除了那点香油钱,这也算是我们夫人的意思。你收下,将来替庙里的和尚换身新衣裳也是好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一定会保佑夫人平安无事的。”
卫清歌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谢意,旋即就在方丈的指引下去了一间厢房。
这里被收拾得很干净,而且到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让人舒心,亦让人觉得放松。
“对了,你知道这庙里头可有供着观音?”忽然,卫清歌问道。
正在整理行囊的丫头一听,立刻回过身:“是的夫人,这庙里头有观音,就在后殿供着。”见她若有所思,又问:“夫人是想求观音?”
“是啊。”卫清歌也不瞒着,站起身来:“我去去就回,你也别跟着了。”
她说着又从篮子里拿了一些香出来,独自一人去了后殿。
拐过几个弯,又问了几个人,卫清歌适才来到了观音殿。当然她来完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毕竟眼下情势紧张,倘若她不好好注意些,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观音娘娘,弟子卫清歌,现腹内有一胎儿,希望得以娘娘庇佑,他日若顺利生产,一定亲自为娘娘上高香,以表感谢之情。”她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又认真地拜了几拜,烧了香后小心地插在了香炉之上。
正想离开,忽然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只是跟着方丈去了另外一件屋子。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怎么,卫清歌竟神差鬼使地跟了上去,直到他们关上门,在小心地靠在门边,将耳朵不觉贴在了窗框之上。
“慧圆大师,最近庙里的情况可好?”杜隐山跟方丈在罗汉床上面对面坐下,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托王爷鸿福,庙中香火旺盛。”
王爷?什么王爷?卫清歌一抿唇,又接着听。
“那就好。”杜隐山向来不是个多话之人,而有关于他的一切,也只有眼前的这位慧圆大师知晓。
“王爷最近可有何打算,东陵和北疆现如今如此动荡,恐怕一不小心,会引起大乱。”
杜隐山闻言,叹了口气:“打算谈不上,但是眼下东陵情况危急,本王必然不会不管不顾。龙天决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比谁都清楚,更何况现在还搭上了一个翼王妃。”
“哦?这翼王妃怎么会来北疆?”
“说来话长,虽然尚不知道这北疆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慧圆师太见此,阿弥陀佛地念了一句,继续道:“王爷不是曾经怀疑当时对自己下杀手的人是翼王么?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保护他的夫人?”
“龙天吟是何许人,倘若他的夫人出了事,这天下怕是要被他拆去一大半。”杜隐山微微一笑,倒了一杯清茶小酌一口:“更何况当初伤我之人并非他。于是本王思前想后,怕也是只有龙天决一人敢下如此狠手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看来王爷是想助翼王一臂之力了。”
“呵。本王只是想还了当时翼王妃的救命之恩罢了。”
听到这里,不得不说,卫清歌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
首先,杜隐山竟然是个王爷?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是个东陵的王爷?
是了,当初在毒王家的时候,当龙天吟第一眼看到他,很显然就表现出了他们认识。当然她有猜到他的身份特殊,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层面。
其次,这个王爷居然说要帮助自己,所以这是林小暖出现在北疆的原因?
呵,她顿时有些迷茫了。
什么家国天下,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救出连翘,护住孩子,然后努力回到鬼见愁身边。
可为什么总觉得,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无力地回到厢房,她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纳闷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小丫头一进来就瞧见了“奄奄一息”的卫清歌,立马上前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别管我……”她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句,心里酸涩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底会变成怎样的结局,这种眼前一片茫然的感觉对她来说真的不是很舒服。就好比一件不该做的事情却偏偏要她来做,而她却又恰好做不来,蛋疼得紧。
小丫头见她自打观音殿回来之后就这副委屈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只得关上门,悄声离开了。
第二天,寺庙里似乎是特别热闹。
卫清歌本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忙招呼了丫头过来,然后快速穿戴整理完毕,风风火火地赶了出去。
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过这些都是普通香客。
听小丫头说,公主来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太过张扬,鲜有能引起外人关注的时候。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要是高扬着旗帜,反而会引起某些图谋不轨的注意。
“那公主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大概巳时吧。”
看了看时间,似乎还有一刻钟。
卫清歌抿了抿唇,无聊地走了回去。
这季云悠一到,肯定又是烧香又是拜佛的,等忙活完了就是大中午,还要用膳……天,她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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