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怎么回答？因为自己喜欢了他很久？或者只是想简单地关心一下他？
“我……”脑海中徘徊过无数念头，可是话一到嘴边，就忽然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般，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龙天殊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便正了正神色，摆摆手道：“无碍，你不愿说本王也不会勉强你。”这小大人的模样，如果被卫清歌看见指不定又要取笑他了，但是在季云悠面前，他没必要刻意地关注这一点。
车厢内又恢复了沉寂。
怎么说呢，每当季云悠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心神就完全无法集中，或许这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吧。虽然她很想跟他聊天，不过思前想后地，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你为什么会来东陵？”忽然，龙天殊问道。其实他也有疑惑，毕竟这个小公主几乎连皇宫都不大愿意出去，这回一下子大老远跑东陵来，似乎有些奇怪。
季云悠一怔，不觉握紧了拳头：“没、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北疆以外的地方罢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看出了端倪。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王兄派过来的细作吧？一边监视着他们的举动，一边等候时机成熟，帮他们达成目的。这样一来，也许龙天殊会真的讨厌自己。
“哼，我们东陵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可比你们冰冰冷冷的北疆要好多了！”龙天殊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骄傲地一抬头，脸上满是自豪。
季云悠看着他的模样，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更多的是仰慕。
北疆虽好，但是确实比较寒冷，即便是夏天，一进屋子也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现在龙天殊说东陵地大物博，她可是要趁此机会好好欣赏一番了。
马车外，卫清歌趴在车厢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毕竟指隔了一个帘子，所以一凑过去，里头的对话就清清楚楚。一旁的季如岚看她眼睛布灵布灵地闪着亮光，不觉掩面摇头，或许他真是小觑了这个女人的八卦能力了。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怎么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作为一个资深的媒婆，卫清歌的表现是相当敬业的。
季如岚无奈地白了她一眼，道：“我说卫清歌，没想到你还有兼职的副业啊。”
“嘘，别拿我开涮！我告诉你，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俩孩子绝壁有戏！只不过一个傲娇，一个害羞，要说开也不容易。”
“是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他们两个真的被你凑成了，但一个是北疆公主，一个是东陵羽王，再加上现在东陵北疆局势紧张，你觉得还有可能么？”季如岚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了利害。
卫清歌抽了抽嘴角，真是想一巴掌把他拍下车：“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典型的例子！更何况两人若是真心相爱，这些条条框框的道德束缚还怕什么？”
季如岚正想反驳，谁料驾车的铁笔忽然笑了两声，道：“哈哈季王爷，我倒是觉得王妃的话不无道理，不管东陵北疆的局势再怎么紧张，也总有办法缓和的，若是将来北疆和东陵能因他俩而结成秦晋之好，不就反而是美事一桩？”
“哈，原来你们都在动这样的坏心思啊！”季如岚终于恍然大悟。
卫清歌听里头似乎许久没了动静，小心地挑开帘子一看，才发现两个人都已经睡了过去。果然还是孩子啊！分分钟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
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他们到达了一个关口，只要过了这里，前面都是平坦的官道，接下来的路途也会更加顺畅。只不过，如果过关成了他们最大的难题，毕竟他们人多眼杂，关口的官兵又盘查地格外仔细，若不小心着点，很有可能就被抓了。
于是他们便在附近的镇里寻了几套衣服，打扮完后才重新往关口而去。
“站住！检查！”他们正想进去，一个人高马大的官兵就拦住他们的去路，他手里拿着几张画像，匆匆瞄了一眼，仿佛是龙天吟和龙天殊的，其他几张倒是没看清。
“哼，你们这些臭奴才，竟然挡本小姐的去路，是不要命了嘛！”季云悠一握拳，上前将双手插在腰上，抬起下颚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活脱脱就一个被惯坏的官家小姐。
那官兵一愣，上下扫了她一眼，着实没认出她是哪号人物，便道：“小女娃，你这口气也够大的啊。我们是奉皇上的命办事，你怎么可以抗旨不尊呢？”
“抗旨？你倒是把你的圣旨拿出来看看啊！”季云悠似模似样地翻了一个白眼，把头一扭：“我知道你肯定没有。现在本小姐急着回轩辕城，若是被你耽搁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哟，你这孩子还喜欢吓唬人？我可告诉你，这是例行公事，你不配合，我们大可以将你送去牢房，不信你可以试试！”官兵岂是那种随便说两句就被唬住的人，他眉眼一眯，顿时透露出一股危险的神色。
“小姐，我们还是配合他们吧。”乔装成下人的铁笔见此，忙不迭地上前故意提醒了一句：“要不然这后头的人可都过不去了。”
季云悠一听，毫不在意地指了指那官兵：“你，就你！如果你非要检查，我就偏不！当然你觉得我妨碍公务，想抓我见官，可以啊！只不过到时候受罚的可是你咯！”
官兵看着她满脸骄傲又信誓旦旦的模样，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顿时有几分为难。虽然他确实是没见过她，不过万一她真的是某些大人物，他不小心得罪了，将来吃不了兜着走的也是自己。
权衡之下，终是选择退让一步：“小姐，我可以放你先过去，可是你这身后的几个人，我还是得看看，保证很快，不会耽搁你时间的。”他说着又大声冲着身后的人喊道：“你们排好队！我们要挨个检查了啊！”
季云悠眼看着他就要让人往后一个个查去，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顿时有些担忧地看了铁笔一眼。
铁笔一点头，立马挡在了官兵之前，压低声音道：“兄弟，这几个是皇上指明的人，我们小姐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说去轩辕城的，你若是耽搁了时间，皇上怪罪下来，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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