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沉声：“哪位？”
那边的声音带了点惊讶：“呦？果然是被包养了？我还以为以岳小姐曾经刀砍抄袭者的不凡勇气，是肯定不会愿意做一只金丝雀的。”
岳茏扒在黎苍身边，耳朵贴着手机一直在听，此时听到了这一句，用嘴型跟黎苍说：“愿意！”
黎苍差点要笑场，稳住声音说：“你搞错了，我是她包养的人。”
岳茏惊诧地瞪眼看他，樊澄捂着心口一副即将心脏病发作的模样。黎苍仍然面不改色：“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要绕圈子。”
“很好。白蓉的手机，交给我，否则……”
黎苍的语气寒凉：“你去自首，这件事就罢了，否则，我不会给你否则的机会。”
“呵呵……”那边的人开始冷笑：“你是还没有见识过我的实力才会这么嚣张。住在金湾也就是有几个臭钱罢了，你听过道上‘疤爷’的名号么？”
黎苍一本正经地回答：“疤爷没有听过，八哥儿倒是知道。你喜欢鹦鹉？”
岳茏憋着笑蹲在了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就快憋不住了。樊澄闭眼扶额，已经不能直视黎苍的脸。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没有适应这个谈话的讨论，黎苍已经先发制人：“一个小时内自首，否则风海大厦底层的那些东西，很快就会被一锅端掉。”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变调：“你，是什么人？”
“我姓阎，单名一个王字。”
“阎王？”那边的声音恼恨：“你耍我？”
黎苍按断电话，看向樊澄。樊澄看着平板电脑：“查到了，在城南一个大厦。”
“派人去抓，抓到直接丢到警察局。”
“好，我立刻安排。”樊澄开始打电话，样子与平时不同，很有几分严肃认真。岳茏凑近看了看平板电脑：“高科技啊，还能追踪定位。”她看向黎苍：“这么熟练，你们经常追踪别人？”
“很少，需要的时候才做。”黎苍解释：“掌握技术以备不时之需。”
樊澄在电脑上向同伴发出指令，完事之后愉快地拍手：“好了，郑伦跑不了。”
岳茏开心地欢呼：“太好啦，警报解除！”她豪气地挥手：“等会出去宵夜！”
樊澄立刻回应：“好好好！”
黎苍看她：“菜不好吃？”
岳茏扑到他怀里：“没你好吃。”
樊澄十分自觉地收拾东西离开厨房，还夹了很多菜到自己碗里，端着碗筷走了出去，一脸的“眼不见心不烦”。
黎苍抱住岳茏低声浅笑：“没你好吃。”
他的重复带着别样的缠绵情意，她的心里一阵阵发颤，而嘴上却赌气又委屈地说：“光看不吃。”
黎苍的眼中带着遗憾和抱歉，还有许多复杂的悲悯和无奈，多种情绪交缠，令岳茏都有些不忍再看，于是她把头埋进他怀里，用欢快的声音说：“我请你吃！宵夜！”
黎苍在她侧脸印下轻吻：“好。”
两人出门的时候，樊澄站在二楼幽怨地看着他们：“舒广打电话来说，郑伦已经抓到了，你们好好吃啊。”
岳茏招手：“一起去呀！”
樊澄看了看黎苍瞟过来的眼神，连连摆手：“瓦数太大，去了也是被嫌弃，不去！”
黎苍飘来一句：“给你打包。”
樊澄来了精神：“我要凤爪脆骨鸡胗臭豆腐羊肉串肉筋玉米肠烤花甲烤鲍鱼……”
黎苍无语地牵着岳茏向外走去，岳茏回头开心地说：“回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暗恋苏珂的，我全都给你带回来！”
樊澄一脸懵逼地看着大门关上，觉得上了贼船怎么都下不来。
大排档。
岳茏豪气地要了一桌子烧烤还有几瓶啤酒，对黎苍一挥手：“来！吃！”
黎苍浅笑，拿起肉筋开始吃。他的吃法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岳茏看来，就是显得干净斯文，嘴唇两边连一点油腻和残渣都没有，优雅得跟吃西餐一样。
“哎，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岳茏把一串鸡爪拿在手里看了看：“我的吃相很难看的。”
黎苍莞尔：“没发觉。”
“平时吃饭那不一样，你带我去的那些高级地方就更不一样了，吃烧烤可是最暴露本性的！”
“暴露一个看看。”
岳茏做了个撸袖子的模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大吃特吃起来，看着特别香。
黎苍含笑看了她一阵，下结论：“挺好看的。”
“真的？”
“嗯。”
岳茏满足地笑：“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这感觉不错。”她吃了几口，又问：“风海大厦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黄赌毒那些。”
“你怎么知道的？”
“有情报网。”黎苍解释：“我们并不主动冒犯普通人类，他们做什么勾当也与我们无关，但总要掌握一些什么，好在触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能够有反击的资本。”
“啧啧。”岳茏咂嘴：“四百多年的情报网，有点可怕。”
“历经几代人才有今天的规模，也是因为吃过太多的亏，甚至曾经差点因此被灭族。”黎苍说得轻描淡写，岳茏却从中听出了腥风血雨的味道。
岳茏边吃边盯着他看，点点头说：“我觉得吧，你的故事随便截一段出来，我就能编个四十集的电视剧。”
黎苍看向她的眼神认真了几分：“需要素材，我可以提供。”
“真的呀？”岳茏笑：“你不要点版权费什么的？”
“开什么价都可以？”
“开开开，我看看你的狮子口有多大。”
黎苍像是略略叹息，云淡风轻的口吻中有着不容置疑的确定：“任何情况下，以自己的生命为先。”
岳茏眨眼：“这就是你开的价格？”
“嗯。”
“版权费可不是这么开的。”岳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要说一个数字，一个价格。”
“无价。”
“啊？”
“你的生命在我眼中，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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