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妹妹……”上官臻笑着上前，不经意间却将目光放在地上，陡然瞧见程灵素死去的面容，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抓住宋娆的手臂退后几步。
倒是宋娆的表现更加平静，仿佛地上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无关紧要之物。
上官臻压住自己的胸膛，镇定下来之后方才上前一番询问：“见过王爷王妃，今日之事妾身与宋妹妹已经听说了，程姨娘身死想必就是一个误会，一个奴婢的话哪里能够相信呢？”
上官臻身穿白色的蜀绣，外面一个云纱罩衫，身形娇弱，眸中清亮水润，看起来格外无辜，楚楚可怜的姿态。
程灵素一身蓝色衣衫，上扬的眉毛带着英气，眸中光泽妖娆，可惜萧云泽却不甚在意。
“免礼。”夏雨霏淡淡一笑，眸子扫了扫两人，每一次府中出事，上官臻都是第一个出声安慰。
但是在这九王府的后院中，她真的甘心自己这样失宠吗？不过也不是失宠，因为她们从来就没有宠爱，说不定打着将她扳倒的主意，趁机上位。
在府中，她唯一的敌人就是这两人，毕竟同样是萧云泽名义上的女人，她们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个女人因为妒忌什么都能做出来，就像先前程灵素，因为嫉妒已经是口不择言，但是暗地中的敌人比明面上的更可怕，若她们也是心中不甘，背后的动作才可怕。
萧云泽面色不善，冷声道：“若是无事便不要到后院闲逛，要知道九王府不是你们自家府邸。”
“妾身知晓了，不过妾身也是因为关心王妃，所以前来的。”萧云泽冰冷的话语让上官臻眼神微闪，低眉顺眼道。
夏雨霏又是一番劝解，只是她的微笑并未到达眼底，“王爷这样说也是因为程姨娘的事情错综复杂，一时之间无法顾及到侧妃妹妹，你无需往心里去。”
“妾身知道也是打扰了王爷，但现在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们心中难安。”上官臻并不肯离去，一脸的固执。
宋娆也是如此想着，很是温柔地回答，“妾身也是想替王爷分忧，这毕竟是后院之事，还是由妾身等人协助才好。”
萧云泽眸中水光潋滟，冷睨她一眼。
“两位妹妹不必忧心，本妃之事，本妃自己有能力解决。”夏雨霏在心中嗤笑一声，看来今日可是她们俩在萧云泽面前露面的好机会，毕竟已经是被晾在王府后院时日已久，均是不想就此度过一生。
“就听王妃之言。”两人相视一眼，随后答应道。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在虎口中拔牙也不是好计谋。
“这纸条上的字迹不是本妃的，还望你想一想再回答这究竟是谁给的，你这样是在自寻死路，也不知你背后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居然敢这样做。”说这话时，夏雨霏的余光放在上官臻与宋娆身上，可是她们面色如常，让她心中一阵泄气。
“王爷……奴婢所说之事句句属实，王妃这是在冤枉奴婢，还请王爷明鉴，勿要被此等毒妇迷了眼，她就是因为嫉妒而谋害程姨娘的……”
夏雨霏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嫉妒一个失宠的姨娘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本妃对于这样一个姨娘可是不屑动手的，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她说这样的话之时气势顿时高不可攀，众人想了想自家王妃这样得王爷宠爱，的确是不必对程姨娘动手，程姨娘母族势力倾覆，或是砍头，或是流放，她自己不得宠爱，还病重了，王妃不必绕这样大的一个圈子。
“因为……”婢女眸中流露出心虚之色，但是她眸光陡然一转，狡辩道，“王妃觉得程姨娘貌美有可能是潜在的威胁，说白了就是王妃是一个妒妇，想要一个人独占王爷，所以觉得后院的姨娘都是威胁，要知道男人可是耐不住性子的，王爷一旦对王妃失去了兴趣，少不得要宠爱旁人。”
夏雨霏听着婢女的回话，淡淡笑着，不知为何婢女从她的眸光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凉意，从骨子里感觉到寒冷。
但依旧是鼓起勇气说道：“王妃，奴婢可是还有证据的，三日前宜芙姑娘偷偷给奴婢传话，奴婢可是偷偷在她的印花裙摆上点了一滴暗红色的墨汁，当然不仅如此，奴婢还知晓宜芙姑娘手上有一处乌青色胎记，就像是一片叶子，是那一日不小心烫伤她瞧见的。”
夏雨霏冷笑着夸奖一句，“看来你的准备工作做的不错。”
这样细致之事都能知晓，就是凭借她一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她背后之人定然是有备而来。
宜芙依旧是跪在地上，焦急地解释着：“王妃，奴婢没有，那一日奴婢只是走了一趟后花园，回去便发现裙子上染了墨迹，奴婢洗不掉，那衣裳也就脱下来放在屋里了。”
她双眸含着泪水，不住地找夏雨霏无声地求情。
夏雨霏心知不是她做的，但是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她们两人的清白，她轻轻蹙了蹙眉，好看的娥眉带上苦恼的弧度。
萧云泽指着那一个婢女说道：“将她拖下去严加审问，当然，为了公平起见宜芙也要一起去。”
此事算得上是有口说不清，她非要冤枉泠儿，就这样审问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但是片刻后夏雨霏眸子一闪，泛着灵动的光泽，轻声道：“慢着……王爷，我想到怎样让她说实话了。”
“那此事就交给你自己了。”萧云泽嘴角上扬起一抹看不见的弧度，对夏雨霏全然信任，但是殊不知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落在上官臻与宋娆眼中，就带上了几分揣测与嫉妒……
“你可是程家的家生子？”夏雨霏走近几步，眸中带着一抹狡黠。
“奴婢是的。”她眼神闪躲，但是还是说出了实话，她现在只能在心中祈祷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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