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喉咙却像是被塞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鸢没事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熟悉的温寒的声音终于让程鸢回过神来，全部的思绪都被不安和恐惧所占领。哀声祈求道：“温大哥，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
不断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如生命一样从沈默的体内流逝。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直直往后倒去，连带着扶着他的程鸢也一并跌坐在了地上。
泪流满面的程鸢疯了一般地抱紧他。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沈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前所未有的害怕让她浑身血液冰凉，她害怕沈默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失血过多让沈默连抬手的动作都做的无比费劲。
他牵强着挤出一个笑来。沾血的手颤抖着替她擦去眼泪。“小鸢……你别哭，我希望……我记忆里你最后的样子是笑着的，我已经……让你流了那么多眼泪了。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去偿还了。”
沈默费劲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染血的戒指。戒指的内圈刻着*。而他这些年以来都带在身边的那枚刻的是CY。
谁都不知道，那是他在两人还没结婚之前就已经买好的。只是却一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程鸢抱着沈默哭得不能自已，颤抖着手把无名指套进了戒指当中。
尺寸刚好。
医护人员把沈默抬上担架。程鸢被推搡到一边，意识混沌之间隐约还听见了沈默微弱的声音。
他说：忘了我吧。
忘了我这个曾经无数次亲手拿刀子扎进你心里，却还是厚颜无耻想要求你原谅的坏人。开始新的生活吧。
手术室里的灯已经亮了六个多小时。
从沈默被推进手术室里，程鸢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同样的姿势缩在休息椅上没有动过。
沈默替她挡的那一枪，子弹距离心脏的位置极近压迫到了血管，只要手术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失血过多。
寂静的医院走廊，质地优良的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几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停在了休息椅前。
“程鸢小姐对吗？关于刚才在C区咖啡厅发生的恐怖事件，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程鸢的眼睫微动，却更加抱紧了自己没有说话。
警察以为她是没办法用英语交流，也只好放弃问讯的打算，等录完笔录的温寒回来才去跟他了解情况。
相隔的距离并不远，谈话的声音隐约传进程鸢的耳中。
“被赶到的警察当场击毙的白人男子是一名职业杀手，尸检报告显示他体内有海洛因成分，应该也是导致这次恐怖袭击的原因……”
“据调查，该男子账户于前日自海外转入一笔巨额转账，那个海外账户的开户名为于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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