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撞见福尔摩斯-赖盖特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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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病的福尔摩斯在去赖盖特修养期间也不免会碰上杀人案。当地坎宁安家的一位马车夫中弹身亡,死者中弹时手里还紧抓着半张纸条,那纸条究竟是凶手从死者手中撕去剩下来的,还是死者从凶手那里夺回的?

    由于侦破了几桩影响全欧洲的大案,我的朋友开始名声大振,更多棘手的事件——不论是涉及家族利益,还是与大国政治有关——源源不断地找到了福尔摩斯。但同时,大侦探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逐渐变得疾病缠身,尤其是可怕的神经痛常常折磨得他寝食难安。这也是他不得不听从我的建议随我一同去乡间疗养的原因。于是,一八八七年的初夏时分,福尔摩斯随我来到赖盖特村,去拜访我过去的病人兼老朋友海特上校。

    海特上校热情好客,与福尔摩斯一见如故,我们决定在赖盖特多停留一段时间。当时谁也不曾想到,躲开了伦敦的浓雾与交际圈子,却依然躲不开无处不在的罪案。在我们到来之前,当地已经发生了一起盗窃案,使得整个郡县人心惶惶。而没过多久,竟又发生了一桩命案。无计可施的当地警察慕名而来,希望福尔摩斯能够介入。出于对朋友健康状况的担忧,我并不希望他参与其中,可他在听过案件的经过后,显然生了兴趣,决定助警察一臂之力。

    当时,大概早饭时间刚过,赖盖特的福雷斯警官就急匆匆地赶来拜访。他定是为发生在前天晚上的谋杀案而找上门的。用早餐的时候,从海特上校管家的口中我们已经简略地知道了案件的一些情况。管家说,前一天夜里,有一个盗贼潜入治安官坎宁安的房子,被老马夫威廉撞见,在搏斗中,歹徒射杀了可怜的马夫。当众人闻声赶到的时候,盗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事情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十二点。

    上校听说了威廉的死讯,感到十分惋惜。在他眼中,威廉是个难得的好仆人,他已经在坎宁安家中工作了几十年。上校把这次谋杀案与不久前发生的盗窃案联系在一起,上一次的受害者是阿克顿先生,他和坎宁安一样,都是当地很有权势与财势的人物,两者都有理由成为本地小偷光顾的对象。上校还提及一个情况,那就是阿克顿家族正与坎宁安家族对簿公堂,争夺一份有争议的地产归属权。

    走进房间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官,他显得十分干练,在简单介绍自己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福尔摩斯先生,关于阿克顿家的案子,我们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昨夜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的线索,我敢肯定两桩案子的罪犯是同一个或同一伙人。我想请您去一趟案发现场,罪案发生时有目击者在场。”

    我们大为惊讶,而福尔摩斯显然来了兴致,他欣然应允,招呼我和他一同前往。在路上,福雷斯警官详细地说明了目击者看到的一切。原来,当罪犯与威廉搏斗的时候,老坎宁安的儿子亚历克正身穿睡衣在二楼抽烟。听到呼救声,他急忙跑下楼,在走廊上看见了作案者的背影。老坎宁安当时则正在卧室休息,听到声响后他起身从卧室的窗户也看到罪犯与威廉厮打,接着,没等他采取进一步行动,就看到罪犯拿出枪并将子弹射向威廉的心脏。等到他们赶到现场,为了对威廉进行施救,他们没有机会去追凶犯。根据坎宁安父子的描述,罪犯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但却没有有关容貌的详细信息。福雷斯警官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张残破的纸片引起了福尔摩斯的注意。当时,死者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些字,提到了一个时间,据推断,那正是马夫丧命的时刻。警官说道:

    “请您看看,这张纸条显然是从一张更大的纸上扯下来的,可能是死者从凶手手中抢夺而来,当然了,也有可能正是相反的情况。先生,我觉得这些字,加上一个时间,它们似乎构成了一份邀请短柬。”

    对于警官的推理,福尔摩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将注意力聚焦于纸片上的字体,觉得很有深意。我的朋友若有所思地研究着手中的纸片。没过多久,我们到了坎宁安家里,和警察一起,福尔摩斯把现场重新勘查了一遍。经过允许之后,我们还看到了马夫的尸体,我代劳又检查了一下,确实是死于枪伤,但有一个情况让我觉得很奇怪,那就是在枪伤周围的衣服上没有火药燎烧的痕迹。我把这个情况对其他两个人说了,福尔摩斯同样感到大惑不解,他说:

    “按照坎宁安父子的说法,凶手是在与马夫搏斗时近身开枪的,假如事实如此,在尸体伤口附近的衣服上一定会留下火药的痕迹。”

    说完,我们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福尔摩斯,他托着下巴在尸体旁边踱来踱去,我知道他正反复揣摩这个新情况。接下来,他没有进一步发表意见,只是示意我们继续勘查。这时,坎宁安父子出现了。老坎宁安虽然上了年纪,但没有一点衰老的迹象,深刻的皱纹之间透露出面容的刚毅有力,目光坚定,却又显得有些冷漠、抑郁。他的儿子亚历克打扮得很时髦,衣服的款式紧跟伦敦贵族青年的穿衣风尚,与他的父亲相比,他活力四射,笑容灿烂,一出现就热切地向我们打探案件的进展:

    “伦敦来的大侦探先生,请问案件的进展还顺利吗?是否找到了重要的线索?我和父亲都希望能够早日破案,将罪犯绳之以法。威廉的死使我们全家陷入旷日持久的悲痛中,他就像是一个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们愿意向您说出所知的一切。”

    在福尔摩斯的请求下,坎宁安父子又讲述了一遍他们看到的事情,基本上与警官的转述没有出入。他们带着福尔摩斯沿罪犯逃走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在得知案件尚无重要进展之后,老坎宁安先生冷笑了几声,说:

    “反正我们自己也没有看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警官说,“有一个重要的……”

    还没等警官的话说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现福尔摩斯的脸上发生了可怕的变化,那是一种扭曲的、极端痛苦的神情,双眼夸张地向上翻着,在紧接着的一声浊重的呻吟后,他面部朝下跌倒在地。我立刻想到,我可怜的朋友再一次犯了神经痛。我吩咐其他人和我一起把他抬进屋子里,将他安顿在座椅上。幸运的是,没过多久,福尔摩斯就恢复正常,充满歉意地望着大家,大口大口地呼吸。

    “很抱歉,各位也许并不清楚,我的身体刚刚从一种奇怪难缠的病症中恢复过来,但可能还没有好彻底,”福尔摩斯解释说,“神经痛十分容易复发。不用担心,我还有心力把一些问题调查清楚。我觉得,威廉与盗贼遭遇可能是在对方潜入房子之后,而非之前。”

    “我想你的推理明显错误了,”坎宁安先生的口气很严厉,他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有人进到房间,他的走动声一定会被我儿子听到,当时他还没有睡觉,这一点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

    “那么,你的儿子当时在什么地方呢?”

    “在更衣室里,他正在抽烟。”

    “更衣室的窗子是那一扇?”

    “紧挨着我父亲的卧室,右边最后一扇。”亚历克回答说。

    “那起居室和你父亲的卧室的灯当时正亮着吗?”

    “正是如此。”

    福尔摩斯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

    “看到两个房间的灯亮着,却执意想进去作案,我们遇到的这个盗贼的确很奇怪啊。好了,我暂时想要了解的就这么多,这几天可能还要频繁地来访,希望你们见谅。”

    在回海特上校住所的路上,福尔摩斯与警官反复讨论着案情,最后,焦点落在那张纸条上。他们都同意马夫死亡的时间正是纸条上提到的时间,这一点显然不是什么没有来由的巧合,应该是十分重要的线索。福尔摩斯认为,写纸条的人想要马夫威廉在那个时间起床来到院子里。至于纸条的另一半,将是本案是否能够真相大白的关键。虽然警官们检查了地面,但依然无法找到。福尔摩斯说:

    “有人焦急地想要得到纸片,他在匆忙之中从死者的手中厮抢纸条,却没有发现还有一角留在马夫手中。我们必须要找到剩下的那一半。”

    “福尔摩斯先生,我之前去了一趟邮局,在通信记录上发现威廉在昨天上午拿到了一封信件,内容有可能就是便条,但我们没有发现信封,可能是被他本人毁掉了。”

    “这个情况太重要啦!”福尔摩斯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大声说,“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回到治安官家里,对了,华生,你带纸笔了吗?哦,谢谢,我要起草一份声明。”

    他很快就写完了,内容不得而知,因为他将写好的纸折起来塞进了裤袋。对于我们一天中的第二次造访,老治安官显得很不耐烦,他儿子也不如之前活泼了,倒是和他父亲一样,有了几分阴郁。

    “十分抱歉,突然想到有几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的朋友笑着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在一份声明上签字,确切地说,是一份悬赏公告,不知您是否愿意出资奖励给我们能够提供线索的人?”

    “没问题,”治安官接着纸和铅笔,浏览着声明的内容,却突然大笑起来,“哦,我们的大侦探,你这份声明的内容在一开头就错了,我给你们读读:‘星期一凌晨零点三刻发生了一起凶杀案……’错了,错了,是十一点三刻。”

    “对不起,我写得太匆忙了,请您代劳修改一下,我好尽快让人去印,张贴出来。”

    老治安官又冷笑了几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得意地改好声明,交还给福尔摩斯。

    “谢谢,”我的朋友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说,“为了能够尽快破案,掌握罪犯的动机十分重要,我们再把整个宅院检查一遍吧,确认他是否真的没有偷走什么东西。”

    厨房旁边的走廊由石板铺成,走过之后我们就沿着一条楼梯来到更衣室与卧室所在的二楼。福尔摩斯显得不慌不忙,一路慢悠悠地走着。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希望从这所房子里发现什么线索。这时候,坎宁安父子却显得没有耐心,一再声称进屋勘查注定是一无所获的,因为如果罪犯曾经进到屋子里,他们一定会听到的。亚历克大声说:

    “福尔摩斯先生,我建议你去房子的四周好好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在凶手根本没有机会进来的房子里绕圈圈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确实如此,你的调查方式令我深表怀疑。”老治安官在一旁附和道。

    我的朋友不为所动,坚持请求希望能够把整个房子好好看看。治安官父子只能表示同意。在更衣室,我们逗留了一会儿,福尔摩斯在不大的空间里随意地看了看,最后在窗前站定,问亚历克:

    “这里应该就是你昨晚抽烟的地方吧?”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治安官催促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看看,接着,我们来到了治安官的卧室。他卧室里的陈设朴素、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在床的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是水和一些水果。当走在后面的我和福尔摩斯经过小桌子时,福尔摩斯以极快的速度把桌上的东西弄翻在地,我目瞪口呆,不知他有何用意,这时我听见他大声说:

    “华生,你太不小心了,治安官的房间被你弄得如此狼藉。”

    福尔摩斯有意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显然有所用意,我领会了他的用心,便把桌子扶正,和其他人弯腰去整理落在地上的盘子、瓶子与水果。就在这时,我的朋友却离开了房间,慌乱中竟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觉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亚历克,他马上也冲出房间,老治安官则紧随其后,只留下我和警官不解地站在原地。警官刚想说什么,我们突然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从更衣室的方向传来。我们立刻跑了出去,接着就听到福尔摩斯的呼救声。

    在起居室门口,我们看到有病在身的福尔摩斯被治安官一拳打倒在地,我的朋友正要挣扎着爬起来,这时,亚历克掏出手枪。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警官和我还是本能地扑向持枪的年轻人,将他手中的枪打掉在地。治安官再一次扑向福尔摩斯,死命地抓住他的脖子,我一步上前,制伏发怒的老人。福尔摩斯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焦急地对吓傻了的警官喊道:

    “快逮捕他们,他们就是杀害威廉的凶手!”

    警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朋友的话一定令他难以置信。亚历克重新站起来,寻找着他的手枪,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凶光,之前的活泼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酷而疯狂的杀气。我抢先一步夺过手枪,坎宁安父子不敢轻举妄动,场面陷入僵局。福尔摩斯突然举起一个纸团对警官说:

    “这是被撕走的另一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警官将坎宁安父子带走,进行进一步的审讯,而我和我的朋友则回到了海特上校家中。福尔摩斯需要休息。吃过晚饭之后,在上校的请求之下,福尔摩斯答应把整个案件讲清楚,他请上校派人将之前被盗的阿克顿先生也请来。福尔摩斯于是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希望阿克顿先生也听听案子的经过。案件的关键在于那张便条。我发现便条上的字体看起来很不规范,我断定他是由两个人交替写出来的。‘at’和‘to’字中的两个‘t’字写得十分有力道,而 ‘quarter’和‘twelve’中的 ‘t’字则显得相对软一些。只要一对比,就会发现‘learn’和‘maybe’是出自有力道的那个人之手,而‘what’则是笔锋柔弱者所写。”

    “为什么要两个人交替着写呢?是为了不留下自己的完整笔迹,这样一种刻意的掩盖,显然是出于犯罪时的畏惧心理。如果是一个人的笔迹,专家可以判断出写作者的年龄。我推断两种力道不同的笔迹出自两个年龄不同的人,一个年长,而另一个相对年轻。我马上就想到了坎宁安父子。而后,我故意将一份声明写错,轻易拿到了老治安官的笔迹,与纸条上的稍加对比,我确信罪犯就是他们。”

    “之所以会怀疑他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目击证词与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出入。他们说凶手是在与威廉近身搏斗时开的枪,可是死者的伤口周围并没有火药燎烧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是在威廉尚未走近时就迅速地开枪将其射杀。而且,顺着他们父子指的凶手逃走的路线一路勘查,潮湿的泥土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很明显,这对父子在撒谎。没错,这是早有预谋的谋杀。便条正是坎宁安父子所写,他们以某种理由将威廉引了出来。”

    “可是他们有什么动机要杀威廉呢?”海特上校疑惑不解地问。

    “警官现在应该就在来这儿的路上了,我刚刚派人去找他,想必审讯已经结束,关于犯罪动机,等警官来了之后由他来解释。现在,我想请阿克顿先生讲讲之前的盗窃案,虽然我们已经有所耳闻。”

    “好的,完全没有问题。我觉得我家里发生的盗窃案十分诡异,盗窃者似乎只对藏书室感兴趣,那里被弄得一片狼藉,所有的抽屉与书柜都被翻了一遍,可是最后,在我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只是少了两只镀金烛台,一方象牙镇纸,一团线和一个橡木制的小晴雨计,还有一卷蒲柏翻译的荷马的诗。”

    “谢谢。看起来,盗窃者只是顺手拿走一些东西而已,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福尔摩斯有意味地环顾着我们,又将目光转向阿克顿先生,“我听说你和治安官正在打官司,如果盗贼正是坎宁安父子,他们之所以会袭击你的藏书室,不过是想找到某种有利于胜诉的东西罢了,如一份文件。盗贼顺手牵羊地拿走一些东西,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哦,正是这样,我手上有一份文件对于官司而言至关重要,”阿克顿先生惊呼道,“但他们没有得逞,因为我早已将文件锁进卧室的保险柜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警官适时到来,他向大家宣布案件已经真相大白,治安官父子认罪伏法。至于他们杀害威廉的动机,是因为在他们闯入阿克顿家的时候,马夫就在后面悄悄跟着,他想借机敲诈一笔钱财,于是便被自己主人设计的骗局暗算了。

    “关于纸条,我还想做一些补充,以使案件的经过听起来更清楚一些。在我开始怀疑坎宁安父子之后,我就确定剩下的纸条一定在亚历克身上。亚历克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他有时机,而根据治安官说,他自己到达时已有其他的仆人先于他来到尸体旁边,所以治安官是没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取纸条的。”

    “顺着这一思路往下想,当时亚历克正穿着睡衣,那么,纸条极有可能还在更衣室里。于是,当我们在治安官卧室进行勘察时,我故意弄翻桌子。在大家都在捡东西的时候跑到更衣室,我进了那间屋子,看到睡衣挂在门后,果然不出所料,纸团正在其中一件睡衣的兜里。就在这个时候,坎宁安父子冲了进来,他们气急败坏地就扑到我身上,想抢回纸条。虽然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但还是奋力挣脱了他们的围攻。我低估了老治安官的力量,正当我准备跑出更衣室时,他一拳将我打倒在地。幸亏华生与警官及时赶到,否则我将成为亚历克枪下的第二个死鬼了。”

    “但是,我的行动险些被我们年轻的警官破坏,”福尔摩斯的话让我们感到不解,他接着说,“因为警官当时想要和那对父子讲有关纸条的事情,如果得知还有一半纸条在我们手上,他们一定会立刻将纸条的另一半销毁。所以,在警官话未出口的那一刻,我故意装作犯病,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当场的每一个人都发出由衷的感叹,福尔摩斯的机智令我们深深折服。最后我问:“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呢?”

    福尔摩斯将两片残纸合二为一,内容如下:

    “不要管我究竟是谁,只要你在十一点三刻准时出现在西门口,我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你和安妮·莫里森有无法形容的好处,请相信我。记住,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等待你的到来。”

    我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清楚便条上的内容究竟指的是什么,但大家都为真相的大白而长舒一口气。最后,我的朋友对我说:

    “这次乡村之旅对我的健康大有好处,真是一次充满乐趣的经历,我感觉自己再一次精力充沛了。明天,我们就回贝克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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