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始终兴趣广泛的福尔摩斯又多了一项新的工作,或许说爱好更合适。他总是乐此不疲——每天津津有味地阅读伦敦晨报《每日新闻》的寻人启事专栏。要知道,《每日新闻》上唯有这个栏目无奇不有,怪事奇闻、呻吟喊叫、废话牢骚轮番上阵,简直让人头晕,但是对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来讲,这无疑是一个宝贵的猎场。他像一个勤奋的情报工作者,边看边记录边分析,只是每次真正对我们有用的信息很少。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一共成功“截获”了3份重要情报:第一份,“不要着急,耐心地等待。正在寻找一种安全的通信办法。目前,仍在此栏。G.”这是10天前的。第二份,“正在着手安排。少安毋躁。不必担心,黎明马上到来。G.”此后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有。直到昨天找到了第三份,“一切顺利,麻烦已清理。寻找机会信号联系,勿忘暗号——一是A,二是B,以此类推。你很快会听到消息。G.”这是昨天报纸上的。
今天没有任何收获,福尔摩斯却并不着急,他很自信地说:“如报纸所言,我们再耐心地等等,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说起来,这是件颇为神秘的案件,而介入这起案件,实属偶然。
在伦敦大英博物馆东北面的一条窄路奥梅大街上,有一座单薄的黄色建筑,瓦伦先生和瓦伦太太就住在这里,瓦伦先生是托特纳姆宫廷路莫顿-威莱公司的计时员,每天兢兢业业上班下班,但工资微薄,瓦伦太太于是把空房子整理出来,租给那些来伦敦工作或学习的外国人,以赚取房租补贴家用。只是,最近有一个奇怪的房客让她颇为头疼,无奈之下,她来到贝克街寻求福尔摩斯的帮助。
进屋之后她就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关于那位令她忧心的房客的情况,诸如他总是喜欢在房里走来走去,总是闷在房间里不出门,每顿饭总是只吃一点之类在我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显然这些也丝毫没有引起福尔摩斯的注意,他尽管在听,但手上一刻也没有停下他正在进行的工作——把最近报纸上一些有趣的材料剪收在一个巨大的剪贴簿里,并且编了索引。
房东太太见自己的问题没能引起大侦探的兴趣,就马上改变策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我的大侦探,费戴尔·霍布斯先生你还记得吧,他以前也是我的房客,你曾替他办过案子,很漂亮的案子。”
福尔摩斯略一思考,回答说:“噢,对,事情很简单。”
“他总是在我们面前称赞您——说您神通广大,还热心肠,能查清那些没头没尾稀奇古怪的事。当我发现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来找您了。我知道,只要您愿意花费一点时间,没有您办不到的。”
我想是瓦伦太太恭敬、真诚的态度最终打动了福尔摩斯,他叹了一口气,虽然有点无奈,但是仍然真诚地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他放下胶水刷子,在瓦伦太太坐的沙发对面拖开了椅子。
“好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我要办,我必须了解每一个细节,”他说,“别急,仔细想一下。最小的细节往往可能是最重要的东西。你刚才说,这个人是10天前来的,付了你两个星期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尽管福尔摩斯极力引导她的思路,但可怜的瓦伦太太显然被这个不同寻常的房客折磨得有点神经衰弱,她的话断断续续,我不得不将她讲话的内容整理了一下:
大约10天前,瓦伦太太家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嘴唇和下巴上有胡子。他找到瓦伦太太问起有关租房的事。
瓦伦太太说顶楼有间小起居室和卧室空着,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可以租给他,每星期50先令。那位房客当即拿出一张10镑的钞票递过来,说他可以每周付5镑,但要瓦伦太太答应他两个条件:
第一,他必须掌握房间的钥匙;第二,他要求绝对的自由,就是说房东绝不能以任何理由去打扰他。
那张钞票显然影响了瓦伦太太的思维,她当时就答应下来。在她看来,这两个条件并没有什么特别,虽然事后她觉得匪夷所思。这位房客很快入住,然后就像消失了一样。瓦伦先生、瓦伦太太、还有那个帮忙的小姑娘都没有见过他一次。早上、中午、晚上,只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走过去,走过来,没完没了。除了入住当天晚上他出去了一次之外,这10天来再也没有人看到他走出过那扇门。
有几个问题让福尔摩斯颇感兴趣,而往往他感兴趣的地方都有重大的线索,诸如这个神秘房客的第一次外出,以及吃饭和采购的需要等,瓦伦太太尽她所知给了我们答复。
“他那天回来已经很晚,我们都已睡下。他之前就对我说过,他回来得晚,所以我并没有闩上大门。我听见他的声音时,已经过了半夜。
“关于吃饭的问题他特别说明过,到吃饭的时候他会先按铃,听到铃声我们就把饭送上去,放在门外的一把椅子上。他会自己去取,吃完了会再按铃,我们再上去从椅子上把盘子收走。如果他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就用铅字体写在一张纸上留在门外的椅子上。”
铅字体留言引起我们的兴趣,看来他是有意想隐瞒自己的字体,但是被房东太太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瓦伦太太给我们看了几张他留下的字条,第一天他要了《每日新闻》,之后他又分别要了肥皂和火柴。
“这样看起来就相当有趣了。”福尔摩斯玩味地说,“写字的笔是紫色,粗笔头。写好之后,纸是从这儿撕开的,所以‘肥皂’这个字里的‘S’撕去了一部分。这能说明他非常小心谨慎。但是究竟为什么呢?”
瓦伦太太仔细回想了之后又补充说那位先生衣着讲究,一副绅士派头,英语很流利,但听口音却像是外国人。他没有信件,也没有人来找过他,除了随身带着一个深色大手提包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福尔摩斯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从他房间里出来的呢?”
房东太太摇摇头,想想又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两根燃过的火柴和一个烟头。
“这些是今天早晨在他的盘子里的东西。听说你总是善于从小东西上发现大问题,我就收起来了。”
福尔摩斯耸耸肩。“这个火柴没什么,”他拿着烟斗看了一会儿,“这个烟头倒很怪。如你所说,这位先生上唇和下巴都有胡子,那这烟头究竟怎么回事,烟头已经衔破了,我想房间里不会有两个人吧,因为只有胡子剃光的人才会把烟抽成这样,否则哪怕只有一点胡子都会被烧焦的。”
对这个假设瓦伦太太并不认同,因为房客每餐的食量很小,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福尔摩斯让瓦伦太太先回去,有新的情况再来找我们,他答应一定负责到底,但瓦伦太太仍是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神情,福尔摩斯用他那特有的催眠术般的力量安慰了她,很快瓦伦太太镇定下来,终于稍稍放心地离开了。
房东太太走后,福尔摩斯盯着那些字条缓缓地说:“这件案子似乎远比它的表面现象奥妙得多。但我首先想到的是,现在顶楼里住着的,可能同租房间的根本是两个人。首先是那个烟头引起了我的怀疑,除此之外,你想,瓦伦太太说这位房客租下房间之后马上出去过一次,而夜里再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看到。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没有人能证明回来的就是出去的那个人。而且,房东太太说租房间的人英语说得很好,而房内的人却把火柴写成了‘match’(本应为‘matches’),这种精炼的表达方式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不懂英语,至少不懂英语语法。”
“可是他不需要同外界联系么。”
“这正是问题关键,你忘了他第一天就要了一份《每日新闻》,这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我有一个十分简单的办法。”他取下一本大书,书中都是保存下来的各家报纸的寻人广告栏。“这个人独自居住,写信给他一定会暴露身份。要给他传递消息只能通过报上的广告。幸好我只需要注意一份报纸。”
今天距离最后一条讯息已经过去两天了,仍然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又过了一日,早上,我用完早餐去找我那位伙伴的时候,见他正站在壁炉旁的地毯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猜今天的报纸一定与众不同。”
“看看这个,”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报纸递给我。“‘高房红色,白色门面,日落之后。三楼左手第二窗口。G.’。我想今天一定会有重大线索出现——”
福尔摩斯话音未落,只见瓦伦太太突然气冲冲破门而入,看来,事情有了新的重大发展。
原来,瓦伦先生清晨去上班的时候遭人袭击。大约7点的时候,瓦伦先生刚出大门就被后面跑来的两人蒙住头捆进了路旁的马车,马车飞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蒙面人打开车门,把他扔在了汉普斯特德荒地,可怜的瓦伦先生只得坐公交车回家。房东太太见状马上就来找我们,准备立刻把那个给她带来不幸的房客赶走。
福尔摩斯安抚着瓦伦太太冲动的情绪,“安静一下,瓦伦太太。这件事远比它表面上看到的复杂得多,也严重得多。很明显,你的房客有危险,敌人就在你们房子的附近,今天上午的事情应该只是个误会,他们要绑的不是瓦伦先生,他们看错了,所以后来就把他放了。当然这只是推测,否则无法解释。现在,我要去见见你的这位房客,瓦伦太太。”
“如果有人在外面,我想他不会开门,除非你直接闯进去,每次都是我下楼后才听到他打开门锁的声音。”
“他不是要拿盘子进去的吗,我想我们可以躲在一个地方看他拿盘子,你想一下,替我找个隐蔽的位置,最好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中午12点半,我们来到瓦伦太太住宅外的台阶上。福尔摩斯环顾四周,继而指着瓦伦太太家北侧的一处建筑,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高房红色,白色门面。我们相视一笑,的确是这里没错。
瓦伦太太引我们上楼,她安排的地方很好,是一处储物间,正对那间房子,储物间的门打开一条小缝,侧面放了一面镜子,位置恰到好处,正好可以看见神秘房客的门。
我们在黑暗中坐了片刻就听见远处响起了按铃声。不一会儿,房东太太端着盘子出现在楼梯上。她把盘子放在房门右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很快离开,还故意发出很大的脚步声。我们屏住呼吸,眼睛紧盯着镜子。
过了估计有五六分钟,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门把扭动了,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迅速地伸向椅子,把上面的盘子端走。片刻,又把盘子放回原处。这时我看见一张阴郁、苍白的面孔上一双美丽、惊慌的眼睛,使劲地盯着我们这间放杂物的屋子,也许她已经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门缝。然后对面的房门猛然关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福尔摩斯拉着我偷偷下了楼梯。
傍晚时分,在讯息中约定的时间,我们再次来到这个堆满杂物的小屋,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当我们向对面那个约定的窗口窥视的时候,那里隐约亮起一束暗淡的灯光。灯光下,隐隐有人影在移动,他手里拿着蜡烛,顿了一下,接着开始晃动,那人准备发出信号。我和福尔摩斯开始默记,先是一下,是A,之后20下,是T,然后又是20下,是T,信号开始快起来,4下,是E,又20下,T,最后是一下,A。是一串字母:ATTENTA,接着又重复了两遍,连发3遍,应该是很紧急的情报,只是我们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密码联系?
突然福尔摩斯发出笑声:“我想,是意大利文!‘当心!当心!当心!’”
但是当心什么呢,这时,黑影又移到了窗前,信号重新开始,比上次打得更快——几乎记不下来。这次打的是——PERICOLO——这是危险的意思,接着又开始PERI……信号突然断了……
对面的窗口突然陷入一片黑寂。我们一惊,急忙下楼,穿过霍伊大街,在霍伊大街公寓的门口,竟遇到了苏格兰的葛莱森警官。
看到福尔摩斯,他也非常诧异。葛莱森警官介绍街角那位扮成车夫的莱弗顿警官给我们认识,这位年轻的警官来自纽约,从美国一路追踪乔吉阿诺到这里,他来到伦敦已整整一周时间。
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案子和臭名昭著的乔吉阿诺有关,乔吉阿诺号称“死亡”,来自意大利南部,是国际犯罪组织红圈会的头目之一,同时是50件谋杀案的主犯,这次出逃受到多国警方的联合追捕。
福尔摩斯把我们遇到的情况作了简要说明。在这之前两位守在门口的警官曾见到3位男士从大门走出,但并未发现乔吉阿诺本人,略作商议之后,3位侦探决定亲自上楼查看。
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待手提灯点亮的瞬间,我们都震惊了:在地板上,一条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红色的脚印一直通向内屋。内屋的门紧闭着,葛莱森猛地把门撞开:地板中央躺着一个男人,他已经死去,一把刀插在他的喉咙正中。他身材魁梧壮硕,面部已经完全扭曲,在他身体右侧的地板上,有一把两侧均开刃的匕首,匕首旁边还有一只黑色手套。
“这是乔吉阿诺!”美国侦探喊道,显然他非常震惊。
葛莱森警官和莱弗顿警官开始验尸,福尔摩斯则走到窗边,点燃了蜡烛,开始在窗前晃动,然后吹灭蜡烛,在其他两人询问的目光中,他说:“或许这样做会更快地了解事情的经过。”
顿了一下,他又对美国侦探说:“你刚才说,你们在楼下等候的时候,有3个人从房子里走出来,——你看清楚他们了么?”
据美国侦探描述,这其中确实有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中等身材,皮肤黝黑,有胡子,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显然现在只有他能解释乔吉阿诺的死,只是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这时一个女人出现了,3名侦探都回头看着她,她站在门口,身材高挑、容貌秀丽,正是我们中午见到的那位房客。然后她慢慢走进内屋,脸色苍白,神情忧郁,惊恐的目光直瞪着地上的那个黑色躯体。
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你们把他杀死啦!谢天谢地,他终于死了!”她的激动和喜悦溢于言表,一阵欢欣鼓舞之后,她突然停下来问道:
“你们是警察吧?是你们杀死了奎赛佩·乔吉阿诺?那么,根纳罗呢?”她四处寻找着。“他是我的丈夫,根纳罗·卢卡,我们从纽约过来。根纳罗在哪儿?刚才是他在这个窗口叫我来的。”
“叫你来的是我,”福尔摩斯说。“夫人,你的密码并不难懂,我也在寻找信号突然中断的原因,我知道,只要打出‘Vieni’(意语‘来吧’)的暗语,你就一定会来。”
这位女士轻轻地摇摇头,似乎不太相信,她的目光又四下寻找着,当掠过乔吉阿诺的身体时,她愣了一下,继而骄傲地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根纳罗,你是我的英雄,你亲手杀死了这个魔鬼!根纳罗,你真是了不起的男人!我太自豪了!”
“卢卡太太,”无奈的葛莱森打断她,“如果这个人是你丈夫杀的,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有关本案的线索,而且这对你的丈夫是有利的,如果你认为他杀死乔吉阿诺不是出于犯罪的动机,而是出于自保或是其他一些正当的动机,那么你能帮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原来,卢卡太太原名伊米丽亚,出生在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附近的坡西利坡,她的父亲是一名出色的法官,还曾当选当地的议员,在那一带很有名望,根纳罗就在她父亲手下工作。年轻英俊并富有朝气的根纳罗迅速获得了这位前议员千金的爱情,但他卑微的身份受到女孩父亲强烈的反对,所以他们私奔了,4年前在巴黎结婚,之后变卖首饰到了美国,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纽约。
他们在纽约的生活起初很窘迫,后来受到一位名叫卡斯塔洛蒂先生的关照才慢慢有了起色,起因是根纳罗曾在几个暴徒手中救了这位先生,卡斯塔洛蒂是纽约一家主要水果进口公司的两个合伙人之一,由于另一位合伙人身体不好,所以公司其实是由这位先生掌握的。他为卢卡先生找了工作,并叫他主管一个门市部。单身的卡斯塔洛蒂先生似手把根纳罗当成自己的儿子,在各方面都对他都很好,卢卡夫妇也像对待父亲一样尊敬并爱戴他,直到有一天乔吉阿诺出现。
在卢卡太太眼中,乔吉阿诺无疑是个可怕的人。他身材壮硕,力大无穷,眼神凶猛,内心残忍。他频繁地出入卢卡先生和太太的家。终于有一天,根纳罗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引起了他太太的警觉,他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在他年少的时候曾有一段灰暗的生活,在那狂乱的日子里,他加入了那不勒斯的一个犯罪组织,即红圈会,这个组织的誓约顽强狠毒,一旦加入终生不得退出,必须对组织言听计从,否则背叛者及其亲属都会遭到凶狠的报复。
刚到纽约的时候卢卡先生曾认为自己同过去的生活已经一刀两断了,没想到噩梦还是找到了他,那个古怪凶狠的乔吉阿诺就是当年带领他入会的人,如今已是红圈会头目之一,因受到意大利警方追捕所以躲来纽约,并很快在这里建立了恐怖组织新的分支机构。不仅如此,卢卡先生还收到一张组织集会的通知,他必须应命前往。
就在卢卡先生去参加集会之前的一天晚上,他下班回家,竟然发现乔吉阿诺正试图非礼自己的太太,根纳罗怒不可遏,冲了进去,但他根本不是野兽的对手,很快他被打昏在地,乔吉阿诺也乘机逃走,直到集会前都没有再次出现。
未料,集会就是报复的开始。红圈会的资金是靠讹诈有钱的意大利人筹集的,他们已经盯上了卢卡一家敬重并感激的卡斯塔洛蒂先生,由于这位正直的生意人拒不屈服于威胁,并且将事情报了案,红圈会决定惩罚他,用炸药把人和房子一同毁灭。时间就定在第二天晚上,狡猾的乔吉阿诺还设计让根纳罗抽到了那支代表着杀人命令的红签。
卢卡夫妇极端痛苦,要不去残害恩人,要不就等待组织的报复,万般无奈之下,他们连夜逃到了伦敦。
乔吉阿诺穷追不舍,像影子一般紧跟着他们,聪明的卢卡先生设计将太太安排在瓦伦太太的出租屋里,自己开始和恶魔周旋,如同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他会不定期地通过报纸的寻人启事向卢卡太太递送消息,而可怜的卢卡太太除了担心、无休止的担心之外别无选择,所以瓦伦太太听到了那从早到晚不眠不休的快速走路的声音。直到根纳罗先生做好准备一举杀掉乔吉阿诺,卢卡夫妇的噩梦才终于结束。
对于卢卡先生是否会因此获罪的问题,卢卡太太还是有点担心,葛莱森警官的回答是:“如果事情属实,我认为你或是你的丈夫的担心可能有点多余。”
有关红圈会乔吉阿诺的案件就此落幕,在我跟随福尔摩斯侦破的诸多案件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传奇。他由一些极其微不足道的细节入手,一路抽丝剥茧,直至完全破解这起跨国犯罪组织主要成员的追捕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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