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收到飞鸽传书,说她现在就在漠西国的王城,她和叛国谋反的辰王在一起,她一定很危险,若飞哥,难道你就不想醒来去见见她吗?”
秦妙龄喃喃地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若飞哥真的不会再醒来了吗?除了呼吸和心跳,已经没有一样迹象能证明他还活着了。
可是,他也只剩下呼吸和心跳而已。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他……是不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不……
秦妙龄摇了摇头,她不想让风若飞死去!
在这世上,除了哥哥以外,便只有若飞哥一个人待她好了,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若飞哥对她只是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感情。可是,这依然不妨碍她对若飞哥的感情……
她不愿意看着若飞哥永远地这样沉睡下去!
“若飞哥,醒醒吧!”秦妙龄轻轻地抚摸着风若飞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就像春风拂过:“若飞哥,醒醒吧!你不是很牵挂纳兰雪俏吗,若飞哥?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啊,你醒来吧,我陪你去漠西国找她!”
“醒来吧,若飞哥!纳兰雪俏她需要你,你不能一直这样睡下去啊……”
声音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秦妙龄将自己的脸贴在风若飞的手心里,泪水一颗一颗地跌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
十年前,父母含冤死去,她和哥哥顿时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哥哥上了战场,浴血奋战,从一个小将升任大将军,一直忙于军事的哥哥对她疏于照顾,她就像一叶小舟孤单无依;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与她有指腹婚约的上官小剑却毁婚另娶他人,令她颜面失尽,无法做人;如今,她的全部心思寄托在风若飞的身上,可是他现在又发生意外,昏迷在床久久不醒……
为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给她这样的惩罚?
正落泪间,突然觉得风若飞的手指在她脸上动了一动。
秦妙龄一愣,立刻停下哭泣,激动地望向风若飞:“若飞哥,若飞哥?”
可是,风若飞还是一动也不动。
秦妙龄失望地叹了口气,刚才,那一定是她的幻觉吧!
若飞哥他在床上都躺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还醒得过来呢!
正颓然伤感间,风若飞的手指又微微地动了一下。
这一回,不是幻觉!
秦妙龄惊愕地望着风若飞的手,风若飞的手指又轻轻地动了一下。
秦妙龄大喜!她抓住风若飞的肩膀用力地摇了起来:“若飞哥,若飞哥,你醒了吗?你醒来吗?醒了就快睁开眼睛啊!”
“妙龄……”风若飞咳嗽起来,声音虚弱地说:“你快要把我摇散架了!”
惊喜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秦妙龄一把抹去眼泪,惊喜地扑到风若飞的身上,搂住风若飞:“你醒了吗若飞哥?你醒了吗?”
“我……”风若飞又咳嗽起来。
秦妙龄慌忙从风若飞身上起来,轻轻地给他拍着胸口:“怎么样啊,若飞哥?你感觉怎么样?”
“别拍我了……”风若飞声音微弱地说,“我觉得我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全身都痛……”
秦妙龄流着惊喜的眼泪,“啊,我不拍了,我不拍了!你是睡得太久了,所以睡得全身都痛,好了就好了!”
风若飞的眼睛这才算全部睁开了,望着秦妙龄,有气无力地绽开笑脸。
秦妙龄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又哭又笑:“你怎么还有心情笑啊,若飞哥……”
“我醒来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我当然高兴!”秦妙龄用力地点头。“不过,刚才你眼睛都没睁开,怎么就叫我的名字?”
“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啊……”风若飞咳了两声,说,“虽然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但是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秦妙龄欢喜地流着泪,“你都听见了?我告诉你纳兰雪俏还活着的事,你都听见了?”
风若飞轻轻地点了点头。
果然只有她能让若飞哥醒来!秦妙龄虽然难过,但是也高兴,只要风若飞活过来了,她就高兴!
“刚才听到你说那么多,我很想睁开眼睛,可是全身都动不了,真把我急死了。”风若飞声音微弱地说。
“是吗?”秦妙龄抹去眼泪,笑道,“那你还是醒过来了,真能干!”
风若飞浅浅地笑了。“我这是在哪儿?在你家吗?”
秦妙龄笑道:“是啊,不然你还能在哪儿?”
“有件事你答应我,妙龄。”
“什么事,你说吧,若飞哥!”
“一,赶紧弄些东西给我吃,我要尽快恢复体力,离开大将军府。”
“这么着急?”
“是的。”
“那二呢?”
“二,我已经苏醒过来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和你苏珑姐姐。”
“这是为什么?”秦妙龄大惑不解。
“你先不要问这么多,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好吧!那我先去给你弄吃的,若飞哥。”
“多谢你了,妙龄妹妹。”
“跟我何必还要客气呢?”秦妙龄匆匆起身去了。走出房门,看了床上的风若飞一眼,秦妙龄关上了房门。
五天时间过去了。
顾奉天与田玉几个人一走就是五天,五天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就连郎昆杰也一直没有回来,林小肖已经担心得五个晚上没有睡好了!
马儿每天做好吃的端来给林小肖,林小肖哪有心情吃下,马儿无奈,只向黯然端回厨房。
老王头不解地问:“怎么了?田姑娘没吃?”
马儿垂头丧气地说:“她没心情。”
“没事,”老王头安慰说,“看样子,那个库尔森是不可能再回来啦!田姑娘一开始肯定会有些难过,不过过几天就会习惯的!你不要放弃希望。”
“我有些怀疑那个库尔森的身份!”马儿闷闷地说。
“你怀疑他的身份?”老王头一愣。
“我明明记得,田总管第一次到商队来的时候曾经说过,纳兰姑娘是他主子的心上人,我怀疑库尔森就是田总管的主子,不然的话,田总管哪能容许纳兰姑娘与库尔森这么亲近?”
“这怎么会呢?库尔森不是西草原上来的人吗?他怎么会是田总管的主人?”老王头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怀疑。不然的话,田姑娘与库尔森的关系又怎么解释?”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老王头思忖道,说不定这个库尔森根本就不是西草原上来的人,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说那么纯正的汉语?
马儿激动地肯定:“说不定,他真是一个汉人乔装改扮而成!”
老王头陷入沉思:“那,他跟吉丽江这一走就是五天……”
“怎么?”马儿望着老王头。
老王头没有说话。
外面马铃声响了起来,马儿跑出去一看,郎昆杰回来了。
林小肖也听到了马铃声,高兴地跑出来一看,只见到郎昆杰一个人,着急地问:“郎叔,我哥哥和库尔森呢?”
“别提了!”郎昆杰沮丧地说,“我本来已经追上了吉丽江,可是吉丽江死活也不肯放库尔森走。吉丽江说,如果库尔森敢离开她,她就当场自尽,要让库尔森一辈子活在后悔和愧疚当中。库尔森不敢造次,只得让我先回来,等他安抚好了吉丽江的情绪再说。”
“怎么会这样啊?”林小肖生气地跺着脚,“吉丽江难道还要强嫁库尔森不成?不行,我要去找库尔森!”
“别去了,纳兰姑娘。”郎昆杰拦住林小肖,“库尔森说了,让你放心,他安抚好吉丽江的情绪就会很快回来见你的。”
“可是,吉丽江要是不肯放人那可怎么办啊!”林小肖着急地说,“难道我就这么被动地等着?”
“放心吧,说不定过两天库尔森就回来了!”郎昆杰安慰着,林小肖无奈,只得闷闷地回了屋里。
马儿听到,大喜,跑回厨房对老王头说道:“郎叔回来了!郎叔说,吉丽江死活也不肯放库尔森走,吉丽江扬言如果库尔森敢离开她,她就当场自尽,让库尔森一辈子活在后悔和愧疚当中。所以库尔森不敢造次,只好让郎叔先回来了!”
“是吗?”老王头笑道:“我说对了吧,你的机会来了!”
“是啊,谢谢老王叔,我一定会把握机会的!”马儿激动得摩拳擦掌。但是过了一会儿,马儿就犯了愁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老王叔?”
没有听到老王头的答话,马儿转头望着老王头,见老王头正在沉思什么,惊讶地问:“你在想什么呢,老王叔?”
“啊,没什么!”老王头笑道,“我在帮你想办法呢!”
“是吗?那你帮我想了什么好办法?”马儿欢喜地问。
老王头笑道:“现在库尔森回不来,田姑娘一定很不开心。你就要多哄哄田姑娘,逗她高兴,顺便再不着痕迹地说库尔森可能不会回来了,好让田姑娘死心。田姑娘对库尔森一死心,那田姑娘的心……”
说着,老王头笑着眨了眨眼睛,马儿高兴地说:“我懂了,我懂了!多谢老王叔!”
过了半晌,马儿端着热乎乎、香飘飘的奶茶敲开了林小肖的房门。林小肖抹着眼泪打开了门:“什么事呀,马儿哥?”
“我……给你煮了碗奶茶……”马儿紧张得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
“谢谢你,马儿哥。不过我不想喝,你还是端给别人喝吧!”说着,林小肖低头把门掩上了。
马儿吃了闭门羹,一愣,只得怏怏地又将奶茶端回了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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