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岔开话题道,“俗世的规矩我不懂,但修炼界的规矩我懂。”
他扯下脖子上的吊坠,干脆的扔给赵飞。
现在灵气枯竭,每个门派的传承都难能可贵,武者之间也很少生死相向,但败的一方,必须留下点什么东西才行。
袁田一把岁数了,给十七八岁的赵飞低头也不容易,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弛,板着脸道,“这小子是我师兄选中的苗子,我得保。”
赵飞不可思议道,“太明宗宗主想培养他做传人,没搞错吧?”
“还在观察,不一定是他。”
赵飞重新审视了一遍角落的白弛,“资质怎样我不知道,但为人……”
袁田怎能容忍别人对宗主的决定说三道四,打断赵飞道,“这是我太明宗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完又没底气的补了一句,“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找你朋友的麻烦。”
袁田倒不是担心白弛因此坐牢,区区一座监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主要是面子上不好看,试想一下如果白弛真成了太明宗传人,今天这事儿别人会怎么看?
堂堂一宗传人,竟然因为对小姑娘用强不成,被俗世的警察逮捕了,这对于宗派而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飞没有急着回答,瞄了一眼袁田给他的吊坠,心中一喜。
这竟然是上古武尊陨落后,破碎的灵根碎片,其中凝聚了上古武尊的精气神,如果有人能够突破炼神境,就可以将其炼化,提升修为不说,甚至有机会修正根骨!
如此珍贵之物,按道理袁田不可能轻轻松松的给赵飞,可是别忘了现在的大环境,碍于灵气枯竭的缘故,人们最多只能修炼到炼神境,而且还要相当好的天赋和机遇。
如此,灵根碎片也就有些鸡肋了。
不过还好,灵根碎片除了直接炼化之外,仍有诸多妙用,比如清新凝神,镇压精气神,赵飞正好用得着。
至阳之气乃天下最为狂暴的内气,凶猛到能够反噬其主,不过赵飞拿着灵根碎片,明显感觉刚才还躁动不安的内气渐渐平息,如果找不到至阴之女的话,这灵根起码能让他多活几日。
看来袁田也知道赵飞的痛处,用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鸡肋的宝贝,让赵飞完全不能拒绝。
赵飞也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万一真的突破炼神境,这笔交易就赚大了。
如此想着总算有个盼头,不觉还有点儿小憧憬。
赵飞心想就此作罢,可一扭头就对上薛芃芃仰慕的眼神,到喉咙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人家受了这么大委屈,哥作为一个思想积极,刚直不阿的大好青少年,怎么能为区区灵根碎片折腰呢?
赵飞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人格上的胜利,斗志昂扬的抬着头,帅气的把决定权交给了薛芃芃,“你是当事人,说说怎么处理吧。”
“什么?”薛芃芃此时三魂已少了七魄,小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见赵飞说话,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害羞的低着头,还是那句话,“你作主吧。”
薛芃芃已经完全沦为赵飞的小迷妹,心里不仅对白弛不怎么恨,甚至还有些感谢。
要不是他,赵飞怎么会为自己出头?
赵飞不知道薛芃芃内心的想法,他是需要灵根的,而且白弛也被教训够了,硬要送他进局子根本没有什么实在意义,太明宗有一万种方法捞他出来。
他本来盼望薛芃芃懂事一点,见好就收,没想到对方又把决定权重新踢了回来。
此时赵飞心里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他内心绝对想拿灵根走人,但又怕破坏自己光芒万丈的形象。
男人都是这样,不管是不是喜欢的女孩,总享受那种被异性仰慕的感觉。
薛父好歹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审时度势的基本功还是有的,现在既出了气,又解决了后顾之忧,如果非要赵飞为了他们父女和别人死磕,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他连忙站出来表态,“既然答应以后不为难我们,我看就算了吧。”
赵飞心中一喜,还是这家伙懂事。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恩,也好。”
袁田松了一口气,“那请贤侄把录像删了吧。”
给你脸还得寸进尺了?赵飞脸色一沉,“前辈这是怀疑在下说话不算数?”
袁田讪笑,技不如人有什么办法,不删就不删吧。
事情告一段落,刘天明人没来,电话倒是来了。
赵飞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事,接通电话说了两句,然后带着薛芃芃父女,大摇大摆的离开酒店。
白弛在确定赵飞离开酒店后,这才终于放松下来,正想感谢一下袁田,不料对方没好脸道,“以后你再敢招惹他,我弄死你个小畜生!”
白弛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敢犟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酒店外面,刘天明带着几名警察候在那儿,景文熙也在其中。
看见白弛从酒店大门出来,刘天明还没有动,景文熙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愤愤不平的质问赵飞,“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叫来,又不让我们上去抓白弛,这是包庇!”
景文熙哥哥折在白老大手上,所以但凡和白家有联系的事情,景文熙都不愿轻易放过。
这次刘天明其实不想让景文熙出勤,但接到赵飞电话的时候,景文熙偏偏就在身边,根本拦不住她。
“你别在这儿胡说!”刘天明赶过来呵斥了景文熙一句,对赵飞微笑道,“小师叔,现在什么情况,还需要我们帮忙吗?”这毕竟是公事,刘天明觉得对赵飞的称呼太亲密,怕下面的人听见影响不好,特意压低了声音。
赵飞不好意思的说,“私了了,真是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儿。”刘天明朗声笑道,“被害人愿意私了,这种案子我们也不好插手。”
景文熙离得比较近,听见不打算追究,立马炸毛了,“QJ案属于公诉案件,是由政府提起诉讼的,关被告人什么事,怎么就不好插手了?”
后面几个刑警面露尴尬,景文熙公然和头儿对着干,这是要作死啊。
一个好心的老刑警上前,拉住景文熙道,“小景,刘处自有打算,你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闹,像什么样子?”
刘天明也被景文熙弄得火冒三丈,“你放开她,让她去抓人。”
他气愤的说,“这种案子没有一没有当场抓到,二没有确凿的证据,连被害人都不愿意起诉,你去抓啊,我看你抓回去能做什么。”
说着说着,刘天明眼睛就红了,“阿涛是我从从警校带出来的,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最后也是我给他下的命令!是我把他送到鬼门关的,你要报仇来找我啊!”
场面突然就尴尬了。
景文熙和刘天明相互对视,路人看着突然暴走的两人,连忙绕道而行,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戒备。
薛父站在赵飞身后,眉毛拧作一团,回头望了一样高耸的五星级大酒店,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站出来道,“其实我知道一些事情。”
所有人刷一声整齐的看向他,景文熙不知道这人是谁,遂向赵飞投去询问的眼神。
赵飞只好出面介绍,薛父自己还加了一句,“我跟了董事长五六年,虽然现在调到酒店,但之前很多人我都认识,所以有些小道消息。”
双方一拍即合,有许多话要到警局去说,赵飞没心情瞎掺和,只好分道扬镳。
临走前薛家父女千恩万谢,说是改天请赵飞吃饭,不过赵飞直接推辞了。
开车反回乔家,路上把灵根项链带上,因为激烈战斗变得不听话的至阳之气,现在已经完全平稳下来,效果比赵飞想象中还要明显。
不错,这买卖还是值得的。
赵飞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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