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爷好容易平复了心情,便揉着哭得红肿的双眼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魏副将事情的经过,只不过他说的只是贾县令一人的霸道无礼。“贾县令见我们家生意好了,就眼红,后来他又做了县令,有了实权,就不允许我们家做生意,还派人来殴打我们家的人。我父亲气不过,和他理论,他却讽刺我父亲,我父亲也是直性子,便说他不是好官,于是就被抓起来了,到现在也没放出来,我接到了这封信,没办法,就只好偷偷跑出来找您做主。”
“这可真是奇了,皇帝还有几分不操心的事呢。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这般放肆?简直没有王法了!你父亲还在你们那里县衙大牢里?我岂能看着老校尉的儿子受这冤枉气!”魏副将看了那封威胁信,怒目圆睁,眉毛倒竖。指着手下一个人说道:“我现在换了衣服,你们去城东大营,叫上一队人马,我倒要去看看,这个反了天的县令是个什么样子!”
“老爷说的是!”下人哪敢说个不字,但是就这样直接闯了县衙,恐怕也是不妥。有一个下人脑筋转得快,便上前说道:“老爷,你忘了今天晌午余大将军请了您过去将军府一叙。”
听了下人这一句话,魏副将这才想起来余大将军的邀约,便吩咐下去:“今天贤侄既然来了,就跟我一同去,我要告诉余大将军这事。”说完就换了衣服,和田少爷一同过来了余大将军府。
今天余向晚嫌呆在家里闷,就约了沈宴昭和顾沉璧一起出去了。沈宴昭没有告诉余向晚这件事,她觉得这件事和宁王有关,如果余向晚知道了真相,可能会觉得伤心。
余大将军见魏副将风风火火就领着一位白面书生进来,不知道他要干嘛,便打趣他:“老魏,你这样不成,就算要给我女儿做媒,也不带你这样领着人就直接往家里来的。”
“嗐,我哪还有那个心情说玩笑话?”魏副将把田少爷往余大将军身边一推,气咻咻嚷嚷道:“你可还记得田老校尉?这是他孙子!”
余大将军仔细看了看田少爷的眼眉身材,真的和老校尉有几分相像,便赶紧站起来拉着他说:“贤侄这是哪里来,怎么看着脸色不好?别是你魏叔揍你了?告诉我,我狠狠打他几拳给你解气!”
压根不用田少爷开口,魏副将就把事情抢着说了出来,魏副将武人出身,平时并不参与政治,这么多年来也都一直跟着余大将军,他心中的情谊还停在原先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身上。
余大将军接过那封信,看了上面写的内容,若他不是大将军,他估计早已提着宝剑杀上门去了,他平生最厌恶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官。他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自然他们也绝不敢惹他,在他面前都是一幅低眉顺目的模样,所以他甚少直面看到这样恶心的嘴脸。
但是余大将军也不傻,现在宁王巡视,应该正好就是在这附近,不论宁王知道不知道,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余大将军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他仰起头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他的手紧紧攥着那封信,几乎都要把它揉碎了。
“老魏,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也别忘了,这里不是战场,不是拿着刀枪砍他一通就可以解决的。这件事,应该去御史台。叫御史台在皇上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御史台?魏副将简直要佩服自己这个上司,不愧是能带着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智商就是高。于是魏副将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叫田少爷也坐下来。“余哥,这事走御史台是最好的,等下吃了饭我就带着孩子过去,御史台,你说找谁好呢?”
“先吃,先吃,不然菜都凉了。”余大将军一边招呼着,余夫人因为是魏副将过来,有听说还带了原来老校尉的孙子过来,就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端上来。她听了这件事,也是觉得十分气人,哪里有这样欺负人呢?
田少爷看着余大将军夫妻,觉得十分羡慕,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便假装自己呛了酒,趁机抹了一把眼泪。
“贤侄啊,不是我说,当年田校尉说你要走读书这条路,说是从死人堆里捡富贵太辛苦,其实我也这么承认,谁愿意见着那么多的死人?但是你这身子骨太弱了,你要是有我这般力气,恐怕那个贾县令也不敢在你家造次。”用完了饭闲聊的时候,魏副将感慨道。
这话其实说到了田少爷心里,在安总兵在他家里顺手牵羊的时候,他就恨不能快意杀他个干净。但是他从小只知道读书识字,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动不了拳脚,更别说一人敌那么一队士兵了。“魏叔叔您说得对,我一味死读书,完全不曾锻炼,以至于到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白白任凭别人在我家糟蹋。”他说着,脸上憋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既然魏副将和余大将军都不是冷血之人,田少爷便把自己跑出来的时候贾县令命人戒严搜查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们。
“安总兵?好小子啊,等着这事到了皇上跟前,我倒要叫这安总兵来我跟前好好挨我几拳!”魏副将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腿。“事不宜迟,我这就带着田贤侄过去。”
“御史台许中丞,找他就好。上次弹劾顾权,也是他,他是出了名的直言敢谏。只是你在御史台不要使着你的性子,我让人跟着你。”说完余大将军就叫来一个贴心的随从让他跟着魏副将。
“我哪有那么不讲理?这又不是对着那些狗官!老余你未免不放心。也罢,你就跟着吧,走,现在就去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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