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北疆人不用筷子,因为我们很少吃米饭,我们吃一种和大饼很像的食物,叫做馕,我们还吃烤肉,炸糕,水果。”阿若看见了邻桌上了饭菜,那都是她小时候每天都吃的东西,虽然现在装在精美的盘子里,可还是那些东西。
“既然这位阿若姑娘就是北疆人,不如就让阿若姑娘为我们点菜吧。”掌柜立刻就顺水推舟。
阿若看了看萧琰和沈宴昭,得到了同意的眼神后,她朝着这里的北疆伙计说了一句北疆话,那个小伙子回过头,看见是一副熟悉的面孔,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比刚才伺候客人的时候灿烂了不少。阿若和他叽叽咕咕了说了一些听不太懂的话。那位小伙子听了后频频点头,然后立刻飞奔去了里面。
“真是巧了,这个人是我的家乡过来的,我让他给我们上了一些上好的烤肉、香囊还有葡萄酒。我们北疆的葡萄酒不像天澜的葡萄,甜得很。”
烤肉,这可是个好主意,自从她穿越回来,可是好久都没有吃正宗的烤羊肉了。以前她可是一个经常跟着朋友们一起出去自助烧烤的好手。沈宴昭一听到烤肉就来了劲:“阿若,我们跟他们说说,让我们自己烤吧,我可喜欢自己烤肉了。”
除了掌柜投来有些惊讶的目光,这桌的其他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斗匪徒,穿男装,开馆子,上朝堂,这些事儿哪一件沈宴昭没干过?如果她现在突然淑女起来,什么都要别人伺候,那才叫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阿若拗不过,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沈宴昭就撺掇着要和阿若一起去后面和老板说。这时候掌柜见不是开玩笑,赶紧站了起来:“别急,这老板说实话我认识,我那的天山雪莲都是他帮我弄来的,若是王妃有这个雅兴,在下去和老板去说。”
果然,不一会儿,这饭庄的老板就和掌柜一起过来了,老板体格高大,长着一双如同碧空一般的蓝眼睛,一头卷曲的淡色头发,在屋顶漏下的细微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老板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鞠了一个躬,一脸的笑容,用一口纯熟的天澜话说道:“三生有幸,我是老板安澜,在天澜安家落户的意思。恭迎尊贵的瑞王、瑞王妃,还有这位赫赫有名的端木公子的驾临。”他抬起头,朝着阿若露出了一个更为善意的笑容。接着目光回到沈宴昭的身上:“这位想必是尊贵的瑞王妃殿下。听闻您想要尝试来自北疆的烤肉,不胜荣幸,已经在后院为尊贵的贵人们安排了更好的坐席,那里露天通风,适合烧烤。”
说完便引着他们朝着前面走,萧琰一眼就看见他挂在腰间的小腰刀。老板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便把腰刀取下,双手奉上。“尊贵的瑞王殿下,这是我们北疆人的一个小小习俗,佩戴腰刀代表男子已经成年,请王爷过目。”
萧琰毫不犹豫的接过来,这把刀和天澜的刀不同,刀身有弧形,刀柄更为宽大,但是刃口一看就闪着更为刺骨的寒光,常听说北疆的制作工艺不同天澜,刀剑更为锋利,若是徒手带刃相博,天澜的兵士必定不占上风。萧琰掂了几下,这把刀沉甸甸的,分量也是十足。“若是王爷喜欢,我这还有,等一下王爷可以挑选一把。”安澜老板彷佛猜透了萧琰的心思,萧琰点点头,显然对此很有兴趣。
一整只烤羊已经剥皮刮肠洗净,用极为粗大的杨树枝整个穿过,架在一个木制烤架上。早有小伙计抱来了柴禾,已经点燃,不一会儿熊熊大火就燃烧起来,沈宴昭和阿若两个把烤羊在架上转动着,这一只烤羊还挺有分量,一个人转有些吃力。
萧琰看着沈宴昭就跟一个贪玩的孩童一般,想到她刚进府里的时候的情景,不由得笑起来。这时候,烟火已经上扬,浓浓的烟直呛鼻子。“昭儿,你要是不会弄,还是叫这里的人来弄吧,别烤糊了!”萧琰捂住了口鼻,咳了几声。沈宴昭也有些受不了,眼泪都给呛出来。这跟她以前见过的烤肉都不太一样。
但是安澜老板却不慌不忙,他已经闻惯了这样的气味,他招呼小伙计过去代替了已经睁不开眼睛的沈宴昭和阿若。“我们北疆的羊品种也不同于天澜,需要由专人来翻烤。”说着他瞅准时机,亲自往上前撒了孜然等作料。
“这手艺果然不一般,吃惯了炒菜和煲汤,这样的饭菜偶尔来一次也是不错。”端木祈也没闲着,他仔细看了看那些佐料,和他见过的都不同。
“下一回,可以去尝尝东齐的菜肴,这个也要烦请端木公子带路了。”萧琰不失时机的讽刺了端木祈一下。
“烤羊已经好了,馕和葡萄酒也已经端上来了。”两个小伙计用琉璃杯盛满葡萄酒端了上来,又有两个小伙计托着刚刚出炉的新鲜的烤馕,就算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也不能完全遮挡住这烤馕时不时散发出来的香味。
“我尊贵的客人,今天感谢你们的大驾光临,请允许我敬上一杯酒。”虽然口气极其谦恭,安澜老板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波澜,他让伙计为他拿来了他自己的那个大号的金脚酒杯,以示敬意。满满的斟上了一杯葡萄酒,示意巡了一周,便一干而尽。
“好酒量!”端木祈赞叹了一声,随即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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