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鬟自然不傻,想要在顾家生存下去,还是得要把顾语窈给伺候好了。所以贺兰珏不在的日子里,就这两个丫鬟一会儿夸奖一会儿赞赏的,捧得顾语窈特别开心,吃的也比以前多得多。但是她俩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几天,有个厨房的老太过来送饭的时候,总是踮着脚朝房间里偷看;还有个厨房里打杂的老头,鬼鬼祟祟的总在院子外头晃悠,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商量着找个机会逮住他们。
这天晚上快到了夜宵的点了,一个小丫鬟又跑去厨房,对着正在值班的贺兰老夫妇说道:“小夫人要两碗碧畦香米饭,一盘宫保鸡丁,一盘芹芽香干,芹芽香干里面还要打两个嫩嫩的鸡蛋花。”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这位姑娘,我多个嘴,这一碗饭和一盘菜是怎么样的分量?小夫人一个人吃的完吗?”贺兰大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追着这丫头问了几句,一个女孩子真的可以一个人吃掉这么多?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或者,是顾语窈心地善良,让一屋子下人跟她一起吃也说不定呢?
那丫头听了这话咯咯笑了起来:“大娘一看就是才来的,我们府里老人是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的。小夫人胃口好,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要是做得好了,还有重赏。”
眼看着那丫鬟走了,贺兰大爷赶上前来,一把拉住贺兰大娘,“我说这可不成啊,这么暴饮暴食的,不要说怀娃娃了,对儿媳妇身体也不好啊。”“老头子,你声音小点,叫别人听见可怎么办啊。”贺兰大娘伸出一根手指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扭过身一脸愁云的去厨房做饭菜了。
“不成,我得亲自去看看,上次叫你探探路,你可找到了路子?”贺兰大娘麻利的把饭菜装在盘子里,刚要端出去又回过头来问贺兰大爷。“我说你别急,稍等一会儿,这些柴劈完了我就没事了,等着我陪你一同去。”
贺兰大爷劈柴的速度足足比平时快了几倍,就为了一探这儿媳妇大胃口的真相。他劈完柴,在衣服上擦擦手,便跟着贺兰大娘一起过来顾语窈的住处。“姑娘拿好,我们这也轮值下班了,小夫人可还有什么需要?”贺兰大娘多留了个心眼。
“应该是没了,这是小妇人的惯例。若再有要的时候,自然还有轮班的其他人,不劳你们费心。”桃红见是他们俩,故意仰着下巴说话,生怕低了头会挨到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有了这话贺兰老夫妇也就放了心,假装走出了院子后,贺兰大爷带着大娘悄悄绕了路,从后面绕到了顾语窈的卧室的侧面,这里有几棵竹子挡住,缝隙很窄,多亏老俩口平时吃的不多,不然断然是进不来的。
从侧面的窗户望进去,正好能看见顾语窈的侧面,她面前摆放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就是刚才贺兰大娘做好了端进去的饭菜,两个丫鬟站在她边上正在殷勤的给她夹菜,她就着香米饭,一大口菜一大口饭,不一会儿那桌上的盘子就见了底。顾语窈这才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满足。
贺兰老夫妇可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姑娘家,谁家媳妇也不能是这个模样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贪嘴了。贺兰大娘这下算是希望全都破灭了,她一晃神从站着的石头上崴了一脚,正好撞在一棵竹子上面,“咯喳”一声,这一根本就细弱的竹子便断了。
“谁在外面!”柳绿说着就奔出门来,桃红跟着在后面喊叫起来:“有贼呀,抓贼呀!”一下子,外面涌进来一群家丁,都在嚷嚷着:“贼在哪里?”
贺兰老夫妇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况且他们一辈子老实做人,突然被人叫做是贼,满心里委屈。便不管不顾,索性站了出来。“我们不是贼,我们可是贺兰珏的亲爹娘啊,你们就算把我们抓去见了老爷,见了官府,我们也还是生他养他的亲爹娘!”
这么一来,院子里反倒安静下来了,带头过来的专管下人的管家,也就是招他俩进来的那个管家突然想起来,那天一见到这对老夫妇就觉得面熟,好像哪里见过似的。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确实和姑爷长得很有几分相像。
话说贺兰珏那个心腹一听说是进贼了,再一打听是顾语窈这边闹起来了,第一个就想到是这对老夫妇,他一拍额头,二拍大腿,叫了一声:“不好!”便飞也似的奔过来,拨开人群,冲进里面。“二老,别说了,好了好了,去见老爷夫人吧。”看着他一脸头疼的表情,周围的丫鬟小厮们想笑又不敢笑。便都一窝蜂的围着跟了过去。
顾语窈从听到动静开始就一头钻进被子里,贼来偷东西她不怕,贼要是看到了她的真容出去乱说她最怕。桃红柳绿一见事情不对,赶紧就跑回房里告诉顾语窈。顾语窈一听还了得,她的公公婆婆竟然就在家里,她却一无所知!“你们,赶紧去爹的书房外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来告诉我!快!”
桃红柳绿知道事情严重,也不是埋怨叫累的时候,就赶紧撒开腿直奔顾老爷的书房过来,屋外早已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她们俩好容易挤了进去,就听一个站在前面的小厮说:“嘿,真别说,确实挺像的,这下老爷要见亲家了,也是百八十来年难遇的奇事!”“就是,我还以为姑爷爹娘早都没了呢。”另一个小厮插科打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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