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说明,事态可能确实很严重。”辛老板放下了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么说,我其实对于河府香粉的传闻一直是只当风过。但是我看今天丽奴的神色,这个传闻可能不仅仅只是个传闻。她应该还是有所保留,这情有可原,毕竟她现在依附人家。”
“而且她还提到了那个蓝眼睛的北疆老板,说是半夜三更突然闯入铺子,连声说着不少威胁的话,出门的时候还摔门而去,我记得你也曾说过,这人便是那晚在你府上作乱之人?”
萧琰点头不语,安澜他初接触之时便觉此人深不可测,但是当时未曾料到日后还会打交道,也不曾料到他竟然会一眼相中阿若,以至于屡次上门,咄咄逼人。萧琰喝了一口闷酒,这才开口:“如此看来,他们应该已经起了戒心,但是至今昭儿也没给我回过一封信来。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辛老板知道瑞王对瑞王妃的情谊,便笑着给萧琰敬酒:“王妃身边还有萧暗卫和阿若姑娘,还有陆家公子,想来在河府地界,就算不认得王妃,也不至于会不给陆家面子吧?”
确实,河府是陆丞相的家乡,现在的知府也是陆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闹到官府,只要陆明出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这么一天天坐着干等也不是事,萧琰现在只恨自己还在朝廷述职,若不然,他早已自己上阵,何须辛劳沈宴昭?
“话虽如此,那个安澜就跟一个疯子一样。阿若心思不在他身上,我想着若是萧无双真的接受阿若,那么我自然好好回绝他的要求,他的礼我不但不要,还会双倍还他,若是萧无双也无意,我打算好好劝劝阿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给他安澜留后路;没想到这人却穷凶恶极,见事情不能及时如愿,竟胆敢用下作手段在我府上用毒香害人。”
“等等,你说毒香,这人还是北疆过来的?”辛老板夹着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似乎想起来什么。“前些年我还没有当家的时候,时常喜欢出去闲逛,三教九流认得的不少。听他们说起,原先先帝败了北疆之后,便有一批北疆的流民投诚进了天澜。不同于那些俘虏,这些流民可是自由之身,可以随意出入天澜的各大州府。这些人里面便有一些贩卖香料为生的,带了一些不同于天澜的香料过来。有一阵子,还闹出了一些事,后来朝廷下了禁令,不知为何,那些始作俑者却没有被绳之以法。”
“那肯定是当今皇上的圣旨,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萧琰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透出一种危险的信号。“哎哎,你可别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再怎么说,忍得一时风平浪静,才好日后另图他谋。”辛老板听了这话,赶紧打断了萧琰的话头。
“那么,有说是什么样的人?就是那个从北疆过来的流民,还贩卖香料的。”萧琰突然产生了一些兴趣。
“到底是什么人我就没有仔细打听了,只是当时江湖上的人都颇有些畏惧此人,因为此人制香制毒都是绝顶,经他手调制过的毒香和毒药,可谓无一不灵。当时多有和人积仇积怨的,都想方设法找到此人,以求解决的干净。”
“所以他便肆无忌惮,便是出了事,自然有人给他撑腰。要知道,他的毒香和毒药价格不菲,而且他行踪不定,只要有求虽然必应,但是他也不会叫人摸清他的行踪,而且只要开口,定金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起来,这个安澜,是“小天下”那边一个北疆饭庄的老板。他父亲原是给先帝攻进北疆王庭做向导的乌鲁兹。当时这个乌鲁兹在事成之后,颇受先帝器重,特许他在天澜境内拥有平民身份,还可以不受限制四处游历。想来这投诚的一批人,应该也就是跟着他父子过来的。”
“或许……就是同一个人?”萧琰和辛老板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就算不是同一人,应该也是联系密切。这安澜那天所使用的毒香手法不一般,也并非寻常可见,其中有几味还是曾经进贡给先帝后失传的香料。”萧琰端起酒杯,警惕的朝着酒楼下望了几眼。
“你也知道,顾绎心害死我父王母妃用的也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萧澈应该受她影响也喜欢暗地里做些这样的勾当。但是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他们提供这些毒香毒药,我却一直没有任何头绪,就算在宫里的人也无法探听一二。”萧琰揉着眉心。
“你是想着可能这个安澜和顾家背后的那人或许也有所联系?”辛老板一语道破。
“既然闹出事来,官府一丁点都不去追查,只能说背后之人一定势力非凡。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去把顾家和那个曾经传闻于江湖之人联系起来,而这人既然传闻又是北疆之人,在天澜的北疆之人也没有多少,除去那些俘虏。所以说,或许追查到了安澜的真实身份和意图,或许也就能抓出顾家的把柄。”
“那我回去后,放出一些话给丽奴,再把这事说的难堪些。让她再继续留神,不过,这个女子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只不要太过于利用她叫她受损就好。”
“当初提出这个提议的辛老板怎么突然改了口?难不成是怜香惜玉起来?”萧琰看了一眼辛老板,辛老板脸上颇有几分惋惜。“你放心,萧无双也好,这个女子也罢,都是无辜之人,事成之后,我自然会重重酬谢他二人,也算是尽了我的弥补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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