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累的气喘吁吁,看来套话没少花他精力。“这是自然,我还是装作路过小贩问的,那些官兵查的很严,就连你姓甚名谁都要问一下。幸亏我随口编了个王二麻子才蒙混过去。我还说我有个亲戚叫小豆丁,就在府里做事,那官兵进去了好一阵子才把小豆丁叫出来。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兜里仅剩的一点银子给了他,装作是给他补贴的。”
“现在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沈宴昭探着头去看了看,和小顺子说的没有一点差,高大堂皇的端木府门口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官兵,门前的大街上没有一辆马车或是一个行人。可想而知府里面的状况了。
“我们走吧。”陆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脑袋:“去明月阁。”小顺子一听,似乎会意了,立马扬起马鞭马不停蹄的朝着明月阁驶去。
陆明下了马车后就带着沈宴昭直奔二楼熟悉的雅座。“在这里等他们吗?还是能有什么好办法?”沈宴昭不明就里,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过来明月阁有什么用处。不过要是讨论接下来的计划的话,明月阁确实比起燕归来距离端木府更近一些。
“现在还没过晌午。”陆明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说道,“等一下快到傍晚再说吧。”
然而沈宴昭吃不下去也不想午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她彷佛累了一辈子那么长,每一天都活在不知名的恐慌之中,因为不确定明天还会发生什么。外面的太阳强烈的刺眼,照射进窗户让人无从躲避,沈宴昭依靠在竹椅上,尽管面前放着西瓜,但是她一口都不能下咽。
端木祈因为她而被栽赃的事情此刻已经彻底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曾经帮助萧琰而得罪了宁王和顾家的人,也被他们所记恨,如今她被休,正好是时候来对她落井下石,但是这些都是她和宁王还有顾家的恩怨,和端木祈又有什么关系呢?端木祈无缘无故就这样被卷进了本来和他无关的纷争之中,就因为他要娶她,所以也被宁王一党认作是她是同伙?
还有顾沉璧,当初她沈宴昭得罪顾家的开端就是因为和顾沉璧息息相关的秦楚被杀案,但是如今她竟然也成了受害者。一家亲戚之间竟然也能做到这样无情的地步,还真是人面兽心!
沈宴昭熬不住阳光的照射和闷热,她看着小厮端上来一盆冰块融化,再看着小厮又端上来一盆冰块融化,又端上来一盆冰块融化……这几天噩梦缠身和不足的睡眠终于让她支撑不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头栽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沈小姐,沈小姐……”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是是谁呢?还略带一些苍老的声音,似乎这个人也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凄凉无力的感觉从这个人的周身蔓延开来。
“啊……是邓掌柜?”沈宴昭很惊讶,她记得之前邓掌柜说过要另租房子以逃避安澜,但是邓掌柜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安澜又有所动作了?
“不是,我那天慌得不行。想来想去哪儿都不安全,就跟着儿子媳妇他们去了端木公子家。本来在那里待得好好地,谁知道突然遇上这么个事情。官兵现在正在搜查端木府,我们自然不敢久留,没办法,端木公子就让那个小豆丁给我们指了一条暗道。结果我们顺着暗道走出来一看竟然是明月阁,然后就被人引到这儿来了。”说着邓掌柜一边小声的啜泣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沈宴昭。
“这是端木公子让我转交给沈小姐的。”沈宴昭这时候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此刻夜幕降临,明月阁独有的明月垂枝的蜡烛也都点了起来,比起一般的蜡烛,这蜡烛倒有些像她在现代生活的时候用的台灯,因为足够明亮。
邓掌柜的容颜倒映在烛影里,他苍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都没有时间去修理,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道,可能是因为他本来胖硕的脸面瘦削了不少,皱纹就像沟壑一般密布,要是不说,谁都不会以为这是那个春风得意,日进斗金的邓掌柜。
沈宴昭展开信来,字数不多,多为安慰她的话。
“昭儿:
有人恶意栽赃于我及我们端木家,虽然不知究竟,但是可以猜测多半和宁王一党有关。现官兵大肆在我家中搜查,所幸朝中亦有不少人帮忙说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听闻顾沉璧也逢此变故,泽恩县令顾权正在御史台接受调查。不知她可受牵连?另外,我亦听闻有人传言此事因瑞王嫉恨我们婚姻而下毒手,但是这定然是不足采信的传闻。你千万不可因此伤心,要多多注意身体,燕归来那里我已留下人手,虽然可能也会遭受排查,但是至少可以保得你无虞。只是如此一来,婚事需要拖延,望你千万不要怪罪,等我证明清白。
端木祈”
“现在燕归来那里怎么样了?我得回去。”沈宴昭恍然大悟一般。端木祈就算无辜被牵连依然不忘燕归来,还帮她安排妥当,可是她这样浑浑噩噩又算什么?不要说对不住端木祈了,她连自己的良心都对不住。
“燕归来已经被搜查过了。我派人去看了。”陆明很沉着也很及时的出现在沈宴昭的面前,“并没有搜出来什么,这点你放心,里面的客人和小厮还有素芷也都安然无恙。说到底他们可能不是想要在燕归来里面搜到什么东齐质子,他们应该想要找的,就是你。”
“我?”沈宴昭疑惑的抬起头,“难道我才是要紧?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搜查端木家?我都还没过门,怎么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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