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盘里有鬼-第四十章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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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在泉都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路途遥远。后来,她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搬到了一个离酒店很近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的名字很怪,叫“峰回路转”。

    可能是这两天天气不好,这一天上班之后,文雅觉得头昏沉沉的,吃了各种感冒药,作用甚微。牟灵儿是文雅的同事,两人关系很要好。牟灵儿说:“你呀,也许是太辛苦了,去找刘总请几天假吧。”文雅笑着亲昵地捶了牟灵儿一下,“你要刘总炒我的鱿鱼呀!再说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她觉得是感冒之类的病,再多吃点药就会好了。

    晚上下班回家,文雅和牟灵儿照常结伴而行。往常两人住在同一栋楼里,自从文雅搬了家,两人出了酒店不多远就分手了。

    路灯昏暗,车辆稀少,偶尔有车飞驰而过,惊得神志木讷的文雅一哆嗦。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不但脑袋有病,精神还不如以前了,总害怕这害怕那的。文雅觉得很累,拦了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司机问。

    “峰回路转小区。”不过五分钟,到了目的地,车子戛然而止。

    “多少钱?”文雅问。

    司机没有说话,仍是一副专注开车的样子,两只手紧握方向盘。文雅以为司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司机这才缓缓转过头,发出一种异常古怪而缓慢的声音:“你看着给吧。”文雅闻听,吓了一跳,那声音沙哑恐怖,让人联想到地狱里的魔鬼,不禁身子打颤,慌忙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元前扔到前座,夺门而逃,小跑着奔向单元楼。

    司机的脸呈现出黄绿的颜色,狰狞可怖,血红鼓胀的眼睛像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球,有两颗尖利的牙齿顺着嘴角伸了出来。司机嘿嘿笑了,开车远去。

    文雅神色惶然地爬上三楼,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倚着墙闭上眼呼呼喘气,过了很久,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回想着刚才出租车内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但是,作为现代社会的青年,思想里科学的种子早已根深蒂固,文雅相信世界上是绝对没有鬼的。可是司机的脸分明是鬼才有的脸。难道那是个恶作剧?文雅不禁苦笑着摇头。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用恶作剧来安慰自己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确吓得她够戗。

    南国的泉都市,夜的空气是枯燥乏味的。文雅身体不适,早早就躺下了,怎么也睡不着,思维总同她斗争着,脑子里总浮现出那个司机阴森的面孔,她一阵阵地冒虚汗。也不知过了多久,文雅才睡去。

    宽阔的马路四周,缤纷耀眼的霓虹灯不住地闪烁着,汽车川流不息。文雅站在路的中央,心急火燎地要过马路,两侧川流不息的汽车把她牢牢地锁在路当中,使她进退不得。汽车越来越快,最后竟变成两条笔直的影子伸到视野的尽头。文雅被弄得晕头转向,急得直想哭。突然,从影子里窜出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司机把头探出车窗:“小姐,你看着给吧。”声音很沙哑,好像在哪听过。文雅仔细一看,吓得倒退几步,扑通跌坐在地上,挣扎着向后爬去。司机的脸是黄绿色的,有两颗血红的眼珠子,还有两颗伸出很长的白森森的牙齿。

    倏地,整个马路和楼群不见了,好像时空转换一般。文雅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家里的地板上爬着,她觉得不可思议,略微感到有些麻木,等站起来之后,眼睛拓大到了极限。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她自己。文雅再也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了,“啊”的大叫起来……

    文雅呼地从床上折身而起,大口喘粗气,心咚咚狂跳,她再摸摸睡衣,粘乎乎的被汗水浸透了。原来是个噩梦!文雅总算安下心来,睡意却已全无,只好点亮灯,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天上班时,牟灵儿看到文雅红肿的双眼,关切地问:“这两天你的精神太差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文雅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没事,可能是觉没睡好。”“找刘总请几天假吧。”文雅点点头,来到刘总的办公室。

    刘总一见是文雅,忙招呼:“诗倩呀,来坐下。”文雅迟疑着坐到刘总对面,看见精明干练的刘总慈祥的笑容,心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了。

    “刘总,我想请三天假。”“怎么了?好好的请什么假?唔,眼睛都肿了,休息不好吧?”刘总关切地询问。

    文雅点点头,“可能是吧。”刘总看看她,思考了一会,说:“那好吧,我给你三天假,回家好好休息。”“谢谢刘总!”

    假期的第一天,为了散心,文雅到商场逛了一上午,回来的时候,心情舒畅,大包小袋的提了不少东西。刚到楼下,文雅看到一个穿着古怪的老太婆在楼下鬼鬼祟祟的,不时摇头叹息,令人琢磨不透。文雅以为老太婆神经病,厌烦地瞅了她一眼,登登登上楼了,她不想让这个老太婆搅了今天难得的好心情。

    一进家门,文雅觉察到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来。空气很阴冷。不过,她很快就把烦忧忘掉了,哼着愉快的歌曲,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忽然,一阵凉爽的风从背后吹来,文雅回头看看,窗户虽都开着,可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她不以为然,因为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实在有些分不清孰真孰假,她相信所有的烦恼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文雅的身后,一个碗竟凭空飘飞起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它。文雅说不清为什么,下意识地再次回头。那只碗倏地落回原位,她慢了一步,没有看到那一幕。

    吃完饭,文雅感到困乏,合衣躺在床上想小憩一阵。她似睡非睡间,长裙的一角被掀了起来,她“呀”地猛叫起来,滚下床,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紧张地环顾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说不定那“鬼”就在某一处。

    文雅实在挺不住了,不敢呆下去了,夺门而逃,跑到楼下,差点和那个老太婆撞个满怀。

    那个老太婆瞪圆眼盯着文雅,缓缓地说:“姑娘,你别跑。”文雅听到这个声音,像被吸引住了似的立刻停了下来,诧异地问:“你……你说什么?”“姑娘,你是新搬来不久的吧?”“是呀,怎么了?”老太婆阴险地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她说:“那个房间不干净呀。”文雅顿觉疑惑,问道:“有什么不干净呀?”“那个房间不干净呀!”文雅见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反复念叨着那句话,有些急了,“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干净呀?”老太婆嘴里念叨着同样的话,蹒跚着去了。文雅忙追上去,拉住她问:“那个房间到底怎么不干净了?”那老太婆猛地把脸扭向文雅,一字一句地说:“那个房间不干净,你还是搬走吧。”说完,她再也不理文雅了,继续赶路。

    文雅怔在当场,品味着老太婆的话,半信半疑。

    整个下午,文雅又到商场游荡一圈,等到夕阳西下,她不情愿地回到家,先是把房间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异常,这才怯怯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肥皂剧。忽然,门铃响动,文雅本能地一颤,想开门又不敢开门。

    这时,门外传来牟灵儿的声音,“是我,牟灵儿。诗倩,开门呀。”“是灵儿!”文雅兴奋得一下从沙发里蹦了出来,一开门就扑进牟灵儿的怀里哭。

    牟灵儿一头雾水,拍着文雅的肩头,安慰她:“诗倩,没事了,别哭了。啊?”经过一番劝慰,文雅这才收住眼泪,拉着牟灵儿的手坐下来。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牟灵儿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房子不干净,好像有鬼。”文雅一边说,一边恐惧地摇头。文雅那恐怖的眼神牟灵儿是第一次见到。

    “有鬼?怎么可能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呀!”“是真的,灵儿,我没有骗你。”牟灵儿很了解文雅的为人,知道她是不会撒谎的,可科学是真实的,是真理,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鬼存在。她见文雅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能反驳什么了,安慰她:“要不,你搬我那里住吧,我们也好有个伴儿,有个照应。”文雅已经无路可走,默默地点点头。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一场意外发生了。就在文雅从衣柜里找衣服时,一只腐烂肮脏的手臂猛地从柜子里伸出来,一下揪住了她的胳膊。

    文雅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大叫:“灵儿,救救我!救救我呀!”牟灵儿闻声赶到,大惊失色,顾不了许多,拼命拉着文雅的另一只手,想挣脱那只丑陋的手臂。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文雅终于摆脱了那只手臂的束缚。两人慌张着跑到门口,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那只手张开着,像是要抓住什么。接着,一颗皮肤斑斓溃烂的头颅从衣服丛里拱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恐怖异常,血丝和涎液混合着从嘴角处滴落。那颗头活动着令人作呕的嘴唇,低缓而颤抖地蹦出几个字:“还我命来!”我一阵狮子般狂吼,挣出了大半个身子。

    文雅回头一看,尖叫着,更加用力地开门,还是打不开。

    “这门怎么打不开呀!”牟灵儿吓得脸色煞白,早已沉不住气了,猛地开了门。两人一路狂呼着奔下楼去。

    那恶鬼冲破衣柜的阻挠,“哗啦”一下把衣柜掀翻在地,晃晃悠悠出了屋,直追两人而去。

    文雅跑着跑着,猛地站住了,脸色苍白,一股可怕的凶光在眼中泛滥。

    跑在前边的牟灵儿回过头,又跑了回来,拉着文雅说:“诗倩,发什么呆,快跑呀!”文雅僵硬的脸笑了笑,“我不是文雅。”声音浑厚沉迷,俨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牟灵儿像触电似的赶忙松了手,倒退了几步,惊恐地问:“诗倩,你到底怎么了?”“文雅”目露杀意,凶猛地跑过来,双说猛卡住了牟灵儿的脖子。

    牟灵儿的双手使劲往外扳,怎奈“文雅”力气太大,根本扳不开,被卡得花容失色,五官挪了位,想喊喊不出,喉咙里只“吱吱”的低吟。牟灵儿双眼暴突,死死盯着“文雅”猛兽一样的眼睛,真想问个明白,可怜娇弱的她早已没有丝毫气力可反抗。没用片刻工夫,牟灵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身子瘫软在地上。

    “文雅”狞笑了一阵,疯子似的拖着牟灵儿的尸体到了马路下水道井口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拉开井盖,把牟灵儿扔了进去,又盖上了井盖。

    这时,“文雅”身子晃了起来,摇摇欲坠,捂着头歇缓一阵,这才恢复了理智,奇怪自己站在这里干什么,又恍惚间想起自己是和牟灵儿一同跑出来的,自言自语:“灵儿呢?灵儿哪去了?”她在路上漫无目标地瞎撞,似乎也忘了正在追赶她们的鬼了。

    实在找不到牟灵儿了,文雅表情平静地回了家,好像忘掉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个神经的老太婆又在楼前转悠了,看到文雅,走过来正色说:“你的房间不干净!”文雅早就看她不顺眼,大吼:“你才不干净呢!”气呼呼上了楼。

    老太婆摇摇头,叹息着离去了。

    辛苦地折腾了一天,文雅感到身心乏倦极了,脱得赤条条进了浴室。雾气朦胧中,文雅抚摩自己光滑凝脂般的皮肤,突然有了一种渴望异性的冲动,毕竟自己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温热舒适的水流从喷头洒下来,除去了满身的疲惫。

    突然,原本清澈的水流变成猩红色,好像鲜血一样,也许本就是鲜血。文雅微闭双目,完全陶醉于其中的惬意之中,丝毫没有觉察那红色的液体已遍洗全身,红艳艳的令人恐惧万状。这时,文雅感觉有只手触到了她的丰满的臀部,赶忙回头看去。浴室内本就她一人。这时,文雅才发现自己满身血污,吓得“哇呀”一声扯过浴巾裹在身上冲出浴室,慌张得不知所措,就冲进了卧室,锁紧房门。心已经跳成一团,脉搏已经达到一分钟一百二十次。

    文雅茫然而又恐惧地怔立着,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想起了牟灵儿,想起了牟灵儿临死时痛苦无助的眼神。想起了牟灵儿那张僵尸一样的脸,吓得她体如筛糠,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下来之后,文雅打开浴巾一看,愈加讶异,全身晶莹剔透,哪有什么猩红的东西,浴巾也是洁白无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雅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了,只是,若对别人说起,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除非是亲眼所见。

    客厅里传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在这寂静无息的房间里传得格外空幽。文雅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开了门。

    客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从外面透进来几丝光,愈发把客厅装扮得黑暗可怕。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响。文雅小心地循着声,终于找到了。

    客厅的墙角,一把摇椅竟自己动了起来,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好像有个无形的人坐在它上面一样。历经了太多的恐惧,文雅胆子已然大了不少,试探着问:“你到底是人是鬼。快出来吧。”“呵呵呵,当然是鬼。”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再看那摇椅上面,端坐着一个长得并不可怕的中年人,只是那蓝色的脸说明我是属于阴间的。

    文雅不再紧张了,问道:“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缠着我不放?”“不错,我们并不认识,可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我却认识。”中年人说。

    “认识又怎么样?若是有仇,你应该找那个人去,何必找我?”文雅气咻咻地问。

    中年人竟然不说话了,倏地消失了。

    文雅到椅边左右寻找,无功而返,有些焦急。

    猛地,一股无形的力量平托起文雅的身体,横置于床的上空。文雅惊得大叫,手舞足蹈。好像有一只手,刷地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又把她重重的摔在床上。

    还没等文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感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胸前乱摸,同时,一个沉重的无形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文雅手刨脚蹬,怎奈力气小,始终奈何不了身上的鬼。眼看那鬼就要得逞了。危难时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乍响:“住手!你这个畜生!”文雅惊讶万分,那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床头,正对着那个虚幻的鬼横眉立目。

    那鬼终于显出原形,那张黄绿色的脸变得更加狰狞。我放开了文雅,对中年人说:“张胜权,你这个畜生,我正要找你呢,你倒自动上门来了!”那恶鬼忽地飘起来,伸出一双鹰爪般的手,直向中年人咽喉抓去。中年人闪身躲开,飞起一脚踢向那恶鬼软肋处。恶鬼忙用臂肘挡开。

    两鬼战在一处,屋内狂风骤起,刮得文雅睁不开眼。两团风旋舞着靠近窗户,呼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屋内立刻平息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文雅不敢想象刚才那一幕,开门狂奔下楼。楼下那个老太婆不知从哪钻出来,吓了文雅一大跳。

    “找死呀你!”文雅没好气的骂。

    “姑娘,你的房子不干净呀!”“是不干净呀!你这个神经病!”文雅骂完,夺路而逃。

    马路上行人稀疏,连车辆都很少。

    文雅想,那两个鬼到底去了哪里,一颗心乱跳一团,脚步也放慢了。

    路灯一闪一闪的,昏黄的灯光无力地照在地上。文雅觉得冷,忙抱了臂膀,心里一片茫然,去哪里安身?

    前面弥漫着朦胧的雾气,对面不见物。文雅谨慎地前行,刚扭过头,一个白影猛地从地下钻出来,立在她面前。文雅见那人披头散发,把脸都遮盖住了,吓得她顺原路跑了回来。

    没跑多远,那个白影又挡住了文雅的去路。

    “你到底是谁?”文雅问,听出来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怎么?这会工夫就不认识我了?”那人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藏在头发后,凶恶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任何空洞和黑暗。是牟灵儿!

    文雅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直摆手说:“灵儿,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说的是真的。”一个鬼魅的声音从牟灵儿身后传来。

    文雅更加魂不附体,问那恶鬼:“那个鬼呢?”“哼哼,我早就死了,永远不得超生。”“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文雅问。

    “我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恶鬼指着文雅说。

    文雅气得说不出话来。

    恶鬼指着牟灵儿,对文雅说:“她好心来看你,你却将她迷倒,让那畜生行乐。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竟杀了她,抛进井里,想遮人耳目。哼!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文雅疯子似的大喊:“你胡说!我没有干那事。”牟灵儿静静地听着,未置可否。

    恶鬼又说:“你不承认不要紧,因为你那时完全被那畜生控制了,早已神志不清。

    “我想讲一个故事说给你听吧。二十五年前,也是在那所房子里。那时是我的家,我的好朋友张胜权,也就是那个畜生,我经常到我家跟我喝酒,我们非常要好。没曾想这畜生竟在酒中下毒,毒死我后,把我锁在了衣柜里,然后把我妻子墙报了。

    “上天有眼,一天遭遇车祸,身归西天。可怜我妻子竟然怀了那个家伙的孩子,生下孩子后不久也死了,孩子就被一个姓郭的善良人家收养了。那个孩子就是牟灵儿。”

    “你说什么!”文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牟灵儿仍然平静地听着,冷淡的目光中透出些哀愁。

    恶鬼接着说:“这畜生,人死了连我的亲骨肉也不放过。可气的是,你是文雅的朋友,竟然把她往火坑里推!”

    文雅落下了眼泪,辩解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蓦地,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擦干了眼泪,对恶鬼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非礼。”

    “哼!我不这样,如何引那畜生现身。我知道那畜生对你有意,我是不会轻易让我得手的。”文雅一听,又气又怕。

    恶鬼见文雅没话说,继续说:“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只凭人的相貌来辨别好坏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那畜生慈眉善目的,却是个十足的伪君子!相反,你长得美貌如天仙,却有一颗蛇蝎之心!”文雅听不下去了,咆哮道:“你胡说!”

    “那畜生做事不利落,在灵儿的右腋下留下了一个香烟烙下的记号。不信,灵儿你看一看。”牟灵儿忙抬起右臂。一个烟头烫的黑印清晰地印在腋下。

    文雅惊得语塞。

    “爸爸,让我杀了她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牟灵儿张牙舞爪扑上来。

    文雅吓得闭眼等死。

    “灵儿,算了。”那恶鬼拉住了牟灵儿。

    牟灵儿挣扎着,凶狠地瞪着文雅。

    “是是非非自有天断。跟我走吧。”恶鬼拉着牟灵儿,缓缓消失在烟雾迷蒙中。

    文雅目送我们父女远去,一遍遍问自己,我真的杀了牟灵儿吗?

    再也没有鬼来骚扰自己了。文雅真想回家,可她刚转身,看到了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文雅看到那个畜生趴在牟灵儿身上,淫邪地笑着,竟把一个燃着的烟头戳在了牟灵儿的腋下。那个畜生叮嘱自己几句,倏地不见了。不久,牟灵儿醒来了,好像对自己的遭遇一无所知。衣柜中伸出一只手臂。牟灵儿和自己狂奔下了楼,自己将牟灵儿活活扼死,抛入井中。

    文雅觉得头快炸了,踉跄着跑过去。画面里的那个文雅笑着对她说:“过来呀!”声音悠远深邃。

    文雅跑着跑着,突然咔嚓巨响,天崩地裂,脚下裂开一个长口子。文雅没有及时收脚,栽了下去。耳边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而下边则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不!不要!”文雅大吼一声,一下子醒来了。

    “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了。”牟灵儿在床边笑着说,忙拿块湿手帕擦了擦文雅满头虚汗。

    文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牟灵儿,“灵儿,你没有和你父亲走吗?”牟灵儿娇嗔地打她,“什么父亲呀,我父亲早死啦。你是知道的呀。”文雅喃喃自语:“是吗。”“什么是不是的,你快跟我去见刘总吧。你已经一天没上班了,急死刘总了。”牟灵儿掀开被子,要拉文雅起来。

    “等一下,我已经跟刘总请假了。”“请假?你做梦吧?”“哎,还是你叫我去请的假呢!”文雅撒娇般地抱着被不放。

    牟灵儿点了她的头,“你呀,准是做梦了吧?”文雅想起了什么,忙对牟灵儿说:“灵儿,把你的右臂抬一下。”“你要干什么?”牟灵儿撅着嘴,不情愿地抬起右胳膊。

    文雅捋下她的短袖,一看,大吃一惊。

    “诗倩,怎么了?这颗痣是我生下来就有的。这有什么奇怪的。”文雅想,难道这就是天意?不可能这么巧的。她决心弄清真相,问牟灵儿:“灵儿,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小倩,你今天是怎么了?”牟灵儿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灵儿,快告诉我吧。求你了。”文雅拖着牟灵儿的手臂,哀求说。

    “怕你了!好吧,告诉你。二十五年前,爸爸死于一场大病,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妈妈告诉我的。”牟灵儿看到文雅惶恐的神色,奇怪地问:“小倩,你怎么了?好啦,快回公司吧,刘总该发火了。”两人到了楼下,文雅猛地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古怪的老太婆,同梦中那老太婆一模一样,文雅像被吸住了似的停下脚步。

    牟灵儿见文雅不走了,脸色又难看,关切地问;“小倩,怎么了?”她顺着目光看去,又笑了,“小倩,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文雅被牟灵儿拉走了,可她仍回头向那老太婆看去。

    牟灵儿正要招呼出租车,突然,一辆车从另一侧飞驰而来,文雅大叫:“灵儿,快闪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牟灵儿倒在了血泊里。

    “啊,牟灵儿!”肇事的那辆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人扑倒在牟灵儿近前,抱着她的身子,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是根正!

    文雅漠然地看着根正,突然发现他很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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