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云点了点头,笑道:“他确实是一个好人。”
夜麟凑到夜水云的耳边,柔声道:“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就好好把握吧。别让别的人抢走了,到时候后悔莫及。”
夜水云怒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夜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无奈地道:“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身后,传来老掌柜低沉的声音:“姑娘,这菜还行不?”
夜水云回头笑道:“味道果然名不虚传,还真像你说的那样,吃过一次,就想着第二次。”
老掌柜走到夜水云的身边,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道:“刚刚,我好象看见一个白衣人。”
夜水云猛地一回头,发现夜麟已经不见。无奈地长叹一声,低头吃菜。
老掌柜使劲揉了揉眼睛,道:“难道,刚才我又看花了眼么?”
夜水云点了点头,笑道:“真的是你看花了眼,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吃饭,如何会有白衣人?”
若是让老掌柜知道刚才来的是绝情公子,恐怕会活活将他吓死。
老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受那顺义楼传闻的影响,老夫的幻觉越来越不像话了。改日到寺中上柱香吧。”
孙小小慢慢地走了出来,洗去那一身的风尘,露出逼人的英气。
夜水云抬头看着孙小小,双眼中带着几分惊讶,轻身道:“孙猴子,没有想到你生得如此的好看。”那个玩世不恭,边幅不修的人,今天才算真正的看清楚他的样子。
没有想到,他会生得如此俊俏。那样的一张脸,带着勾人的微笑。就像是桌上那美味的菜,看过一眼,还想着看第二眼。
她想到了哥哥的话,脸上情不自禁地浮出一层红晕,连忙低头吃饭。
孙小小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道:“我这一身的衣服,不合适么?”
他见夜水云低头不语,扭头朝着老掌柜的道:“老爷子,你看我这衣服,合不合身?”
老掌柜嘴边露出轻蔑的微笑,道:“我看你比驴还蠢,这衣服是很合身。只是穿在你这木鱼脑袋的身上,真有些浪费了。”说着,朝着夜水云奴了奴嘴。
孙小小眼睛一亮,羞涩地一笑,坐到夜水云前面,伸手倒酒。
也许,在任何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心中,都有一根最脆弱的玄。
只要碰到了那个能拨动心玄的人,他的心,依然会发出脆弱无力的颤抖。
天下,最绝情的人,也有柔情的一面。
只要面对的是,是那个让他心会颤抖的人。所有的绝情都会变成似水的柔情。
就像是一把刀,再锋利,也有脆弱的时候。
孙小小紧张地摸着腰上那漆黑的刀,只希望那一丝冰凉,能让他飞速跳动的心,不从喉咙中蹦出。
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心情而改变。
简单的小菜,胜过所有吃过的美味。
那粗糙的农家米酒,也变得无比的甘甜。
孙小小在笑,可是笑得并不好看。
因为,他的心在颤抖。
一颤一颤的,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鹿,一个劲的乱窜。
老掌柜的慢慢地走出屋子,躺到那舒适的躺椅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只希望,不要再做那样的噩梦。
杀人,是件残忍的事情。
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了杀戳,应该是多么的美好。
天剑,是一把剑。
能斩天之剑,才称之为天剑。
天下,有四大神兵遁甲。
天剑,仙甲,魔杖,酒道。
而天剑,便是其一。
天剑,一把带着血光的剑,深红,锋利。
当那红光照到身上的时候,仿佛浑身沾满鲜血。
那一身的红色,是饮尽了天下恶性之血,才成就那样的深红,邪恶。
只要剑光照到你的身体,那么,你的身上一定沾满了鲜血。
光芒闪耀,血光芒弥漫。
天下,只有一把剑能称为天剑。
天剑,是个人。
因为天剑在她的手上,所以她就是天剑。
而且,她还是个女人。
上古的神兵,天下的奇人。都不会现身于江湖。
很简单,那些粗俗低庸之地,不是他们想去的。
更何况,是这样武功高深的女人?
任何的功名,在她的身上,无疑和粪土同等。
他们所能做的,便是把自己身上的光辉隐藏。从不轻易展露。
几乎,像这样的每一个人,都是深藏在深山或老岭。若不是天火迸发,烧到了他们的屁股,断然是不会出现的。
可是,还真有火,烧到了她的身上。
怒火,仇恨之火。这两大怒火,足以让人疯狂,疯狂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江湖传闻,四大神兵,同时出动。
因为,他们知道,有人会去找他们。
等着被人找,倒不如主动出来寻找那个找他们的人。
这便是奇人的一惯作风。
能惹他们出动的,当然不会是普通的人物。
是天狼刀新的主人,夜水云。
四大神兵,有迹可寻。可是,那天狼刀,只是个传说。
因为,有人见过四大神兵,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天狼刀。
传说,总是带着神奇的色彩。能激发人的好奇之心,让人忍不住地想去探个究竟。
所以,天剑出动了。
没有人见过天剑,所以,在江湖上,每一个人带着剑的人,都可能是天剑。
天剑自十年前,怒斩群雄。饮满了一十八个高手的血,便从江湖上消失。
有人说,天剑是有生命的。每隔十年,便要饮人血,才能维持它的锋利。
其实,真正厉害的剑,是怒剑。
沾着恶人的鲜血,带着亡魂的怒火,才能保持着无法超越的速度和锋利。
所以,那个带着怒火和仇恨的人。她的血就是最好的祭剑之物。
天剑还知道,夜水云,除了带着仇恨,还带着被人侮辱的怨气与怒火。
所以,她的血,是最好的圣物。
用她的血祭剑,足以可以让天剑维持它的锋利与怒气,流淌百年。
严冬,吹雪。
风就像刀,锋利的刀。
舔过人的肌肤,会留下阵阵刺痛。
明月楼,不在天上。而是在山顶。
每当明月升起,站在明月楼的顶上,那滚圆的月亮,似乎伸手可及。
明月楼,因此而得名。
有两种人,会到明月楼喝酒。
一种是文雅士,为追求那附庸风雅的境界。因为,文人,都是疯子。常常做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还有一种,是无处可去,想自明月楼上天之人。
否则,有谁会踏上一千四百九十三级台阶,只为喝一口在大街小巷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水酒?
可是,这世界上奇怪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很多。
冬天的月亮,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
因为,天空是干净的。
就像是人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丝毫的杂质。
女人,黑纱。
似乎是随着寒风而来,因为她的身上带着寒风。
看不出她的年龄,只是从身材和打扮,能分辨得出,是个女子。
靠窗的位置,离月亮最近。只要推开窗子,似乎伸手便能摸到那滚圆的月亮。
一壶清酒,一碟花生,一碟毛豆。
在冬天,下酒的菜总是很少。
可是,这两种菜,在冬天更加的珍贵。
面纱揭下,露出花白的头发。就连伙计,都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普通到脸上带着细密的皱纹。
就这样农妇一般的脸上,带着孤傲的冷笑。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她回头。
慢慢地喝一口酒,细心地剥着五香毛豆。
那优雅的动作,与那普通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寒冷的风,猛地吹开门。卷着飘雪,逼到妇人的面前。
她的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优雅地将毛豆扔到嘴中。对那寒风,如同瞎子一般视而不见。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漆黑的刀,带着坏笑的脸。那是个英俊俏的少年。
女子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有几分冰冷,可是看上去依然灿烂。
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看到这样的两人,应该心情会好一点。
所以,妇人笑了,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尖锐的笑声,异常的刺耳。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张着锋利的甲唇,啃噬着你的耳朵。慢慢地,钻入你的脑袋。
那漆黑的刀,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看得出,那是一把厚重的刀,重到少年拿在手上都感觉很吃力。
天下,厚重的武器不在多数。真正的高手,是不会使用太过沉重的武器。高手杀人,靠的是速度。越轻快的武器,杀人的速度就越快。使重刀之人,除了沙场上的猛将,在江湖之上鲜得一见。
少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道:“店家,上酒。”他是个豪爽的少年,在这样的天气,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舒心的笑,是那种能让心情不好的人一看到都会阴霾尽散的微笑。
也许,一对情侣,只要能在一起,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能笑得出来的。
一壶酒,两个杯子。
依然是一碟花生,一碟毛豆。
就好象,在这个店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两个菜。想来,在这高山顶上,若是想吃大鱼大肉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累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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