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三少惊喜道:“如此,你何不杀了他?”
风萧萧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林楚楚,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说你看到绝情公的时候,恐怕连骨头都酥了?”
楚楚轻蔑地一笑,道:“恐怕,风前辈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罢。”同为女人,不但身体柔软,就连 心也是柔软的。
风萧萧摇头,道:“我侄女风如儿,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名流美男见过不计其数,从未有过心动。是我让她去杀绝情公子的,没有想到,只是一面,她的心便融化在绝情公子的身上。”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又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林楚楚吃惊地看着风萧萧,道:“只是一面?你肯定他们从未见过,也从未认识?”她的心中浮出一股强大的好奇欲,真的想见一见那个名动天下的绝情公子到底什么样子。能在一面之后,就可以让一个女子为她去死。
风萧萧点了点头,肯定地道:“第一次见。”
公孙三少轻蔑地一笑,道:“看来,风大姐果然有见识。自己杀不了的人,竟然让自己的侄女去杀。你这为老不尊的功夫,果然炉火纯青啊。”
风萧萧冷哼一声,道:“公孙三少,你自认暗器天下第一?难道你不知道,在潼关使毒的第一高手是谁么?”
公孙三少哈哈一笑,道:“不就是你的兄长风万里么?只不过他自己炼毒走火入魔,死在自己的毒下了。”
风萧萧冷冷一笑,道:“那么,你可相信,在风如儿的手下,包括夜罗刹在内,无人能躲开她的毒?”
公孙三少吃惊地道:“她那么厉害,如何绝情公子还未死?”
风萧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真不该让她去杀绝情公子的,若不是她,恐怕我们的机会还更多一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会想到,她不但喜欢上了绝情公子,还用自己的毒血,帮他镇压化解那情花之毒啊。”
林楚楚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风前辈的意思是,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绝情公子并杀了他,否则等他恢复了,我们都得死。”
风萧萧点了点头,无奈地道:“造化弄人,我若是杀不了绝情公子,恐怕也无脸去见公羊刀了。”
公孙三少沉声道:“那风如儿可知道绝情公子在什么地方?”
风萧萧摇头,道:“纵然是知道了,她也不会说的。为防止她出去救绝情公子,我已经将她关起来了。在我们杀了绝情公子以前,断然不能放她出来的。”
公孙三少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们便分头行动。一个中了毒的人,恐怕不难寻找。”
风萧萧摇头道:“遗憾的是,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他若不死,便是我们死。”
林楚楚朝着公孙三少轻声道:“你们赶往潼关,我马上出发,往西南的方向寻找。三天之后,无论是否找到,都回到这里碰头罢。”
公孙三少点了点头,道:“风前辈,多谢了。”
风萧萧冷笑一声,看着公孙三少,道:“你和楚楚姑娘,最好不要分开。我希望我侄女那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在楚楚姑娘的身上。”似乎,只要见过绝情公子的女人,都会折服于他的风采。
公孙三少沉思道:“这样也好,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林楚楚面色一寒,怒道:“公孙三少,你是不相信我么?”
公孙三少连忙道:“楚楚,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怎会不相信你?”他不是不相信林楚楚,而是不相信自己。自从绝情公子出现之后,在他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自信,瞬间便冰消瓦解。
能击破一个男人的自尊,不是对他的侮辱。而是用其他男人的优点,让他发现自己的不足。在男人的世界,那种虚荣的自尊,不仅仅是那体能上的雄风。
在更多的时候,一个男人的面容和气质,在女人的心中往往会超过金钱和财富。这个世界本就是矛盾的,女人的心思,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琢磨。一个女人,可能会因为一个男人的贫穷而蔑视他,可是也会用另外的一种虚荣心去喜欢一个更加贫穷的男人。
林楚楚冷冷一笑,道:“多情钩,不是用来钓鱼的。是用来钩命的。”说着,走到床头取出一个钱袋挂到腰上。双钩一抖,藏到袖中,朝着门外窜去。
风萧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公孙公子,希望你们都能顺利。”
公孙三少点了点头,笑道:“放心,绝对会顺利。”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不顺利,他们很快便能在地府中见到那些死在绝情公子手上的阴魂。
风萧萧轻叹一声,那臃肿的身子一晃,闪电一般地朝着窗外射去。
那动作,竟比楚楚还要灵活轻快。
公孙三少无奈地苦笑一声,走到柜边,取出一个锦盒。
这一次,他必须带足够的暗器。
纵然是绝情公子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他依然心存恐惧。
第一次,有人能从他手下五十四种暗器中活下来。
那么,第二次只会有一种结果。
若是再给对方机会,那么自己就会失去生存的机会。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
有的人,一生只赢一次。便能赢得整个人生。
而有的人,一生只是输一次。便输掉了整个生命。
他在心中发誓,只要这一次能顺利杀了绝情公子,从今往后一定不会再赌。
他会用生命的全部作为赌注,押在林楚楚的身上。
或输或赢,余下的心跳,只为她一个人继续。
装好所有的暗器,无力地躺在那张宽大酥软的床上。
凭空而来的疲倦,让他不想再起来。
就好象,这便是他最后一次躺到这样张床上。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楚楚身体的清香。
就好象她依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公孙三少紧紧地抓过枕头,死死地搂在怀中。
就像是搂着那那柔嫩的身体,久久不愿松开。
突然,他眼睛一亮。从床头的柜中取出一个胭脂盒。
慢慢地拉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一个深蓝色的刺青。
他蘸着胭脂,慢慢地涂抹在刺青上面。
他涂得很仔细,也很慢。
一直涂到那深蓝的刺青被一片火红覆盖,就像是一块深红的胎记。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拉起衣服,飞身朝着门外窜去。
暖春的清晨,寒风渐暖。
散落的几户人家,四周低山环绕。
温暖的风,吹绿了草地,吹出了嫩芽。
这样的清晨,人的心情会会随着那暖暖的轻风,变的畅快舒畅。
村落西南的一条小河,如同攀延的巨蛇绕过村子,延伸向低落的天边。
一个牧童,一头高大肥壮的青皮水牛。
夜麟坐在树阴下,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这个时间,若能有一口酒喝,一定会是一种享受。可是,在这样的村落,除了几破落的人家,恐怕白饭都难得一见。
他打开瓶子,倒出最后一粒药丸张口吞下。
皱皱了皱眉头,伸长脖子。似乎,那苦涩的药丸无法下咽。
那牛背上的牧童笑眯眯地看着夜麟,道:“大哥哥,你想喝水么?”说着,不等夜麟开口,便朝着小河跑去。
牛角制成的歪虢,像个粗大的杯子。牧童装满了水,端到夜麟的前面,笑道:“喝吧,吃药丸要喝水的。”
夜麟感激地一笑,接过歪虢大大地喝了一口,道:“谢谢你,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牧童呵呵一笑,道:“这地方本就没有名字,总共也就六户人家。爷爷带我来时,只有我们一家人。只是近两年人过来的人才慢慢多了。”
夜麟看着牧童,奇怪地道:“你们为何要搬到这荒野?”
牧童笑道:“爷爷喜欢清静,所以就带着我来了这个地方。后面过来的人,都是认识爷爷的老人。”说着,凑到夜麟的面前,神秘地道:“今天,我们杀牛,你不如跟我回去,有肉吃还有酒喝。”
夜麟哈哈一笑,道:“你带个陌生人回去,不怕爷爷打你?”
牧童摇头,道:“不怕,爷爷不敢打我的。”说着,拉着夜麟的手,道:“走啊,我看你的样子好多天未吃饭了。”
夜麟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正愁没地方去。”
说着,跟在牧童的身后,朝着炊烟飘起来的方向走去。
那牧童欢快地跑在前面,竟不管那水牛,乐呵呵地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夜麟,道:“大哥哥,你快一点。”
走过简单的木制小桥,远远的便看见粗糙的屋子前面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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