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哈哈一笑,道:“没事,玫瑰酒还是能想的。”
独孤秀目光一寒,颤声道:“姑奶奶才准备想的,你就知道了?”
猛地一跺脚,道:“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完,眼睛一亮,笑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我就想想些你不敢想的。”说着,脸上露出一层红晕。
无戒双手合十,连声道:“罪过,罪过。”
独孤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他们去的,不是膳房,而是后山别院。
那里藏着玫瑰花酒,除了酒,还有肉。
在寺中,这两样东西都是大忌。可是,无戒真是不戒。
就像他的人,没有人能琢磨他的心思。可是他却能读懂别人的心。别的和尚不能沾酒近肉,可是他照样不拒。
不戒者,便是无戒。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些规矩定得太多人,往往都是不用守规矩的人。
只有经常犯罪的人,才会想到用相同的规矩去制约从来不会犯罪的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
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要感化一个人,就要从她的生活开始。
让一个身有缺陷的人改变,就得让她自己慢慢去发现自身的缺点。这样,远远比用武力约束要来得干净彻底。
一个人,无论你要找什么,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
潼关北,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难穷北富,是潼关的一大特色。
穷的地方有赌,富的地方就更有赌。
只不过,富裕的地方,赌博不像穷困的潼关南那样恶劣。
这里的赌场,精致而豪华。
而且,赌风极其的幽雅。
富裕的人,不与富裕的人赌。
富人与穷人赌,就像是那些输得起的人输一点给输不起的人一样。完美而和谐。
孙小小座下的快马,已经狂奔数天。
马累了,他更累。
几乎累得抱不动怀中那把沉重的黑刀。
跳下马,吃力地走进一家酒楼。
当然,这不仅仅是酒楼。而是三美胜地。
因为,在这里的人可以吃着美味喝着美酒搂着美女,优雅而高贵地赌博。
精绸的衣服,破旧的黑刀。
两两相衬,就显得分外的养眼。
孙小小一进来,便走到宽大的犁花长桌上坐下。
那沉重的黑刀放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长桌的另外一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衣服是白的,脸是白的,就连手中的扇子,也是白的。
孙小小朝着男子笑了笑,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男子的嘴边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慢慢地扇了就下。
店小二旋风一般地跑到孙小小身边,笑道:“客官,上酒菜?”
孙小小点了点头,笑道:“好酒好菜上来。”他看看了白衣男子的前面,笑道:“就照他那样,来一份吧。”
小二点了点头,道:“客官,公孙公子的那是可不便宜。”
孙小小一听,眉头一皱,怒道:“难道,你还怕我付不起钱不成?”
小二看了看桌上的黑色刀,讪笑着点了点头,道:“公子误会了,小的只是提醒公子一下。你稍等,酒菜马上便来。”说着,转身朝着柜台跑去。
孙小小冷冷一笑,扭头看着白衣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叹,道:“莫非阁下便是公孙三少?”
白衣男子冷冷地端起酒杯,笑道:“不知道尊驾是何人,还认识我公孙三少?”
孙小小呵呵一笑,道:“公子忘记了?七日以前,我们在潼关南见过的,你还请我喝了一杯酒?”
白男子眉头一皱,轻笑道:“我公孙某人在睹坊中请过喝酒之人不计其数,怎么会一个个都记得?”冷冷地扇着手中的扇子,仰头喝酒。
孙小小呵呵一笑,道:“难道公孙公子忘记了,我还欠你十两黄金?”
公孙三少一听,脸色一变,笑道:“这个,我还真有印象,只不过出了睹坊,我便不得兄弟的相貌。”
孙小小点了点头,道:“公孙公子果然是豪气如云,十两黄金都不放在心上,还让我奔波数日给你送过来。”
公孙三少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公子也是豪爽之人,竟然不远千里的赶到潼关北。”说着,倒了一杯酒,推到孙小小的面前,笑道:“不知道尊驾如何称呼?”
孙小小端过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笑道:“不敢,小的姓孙,单字小。”
公孙三少沉思,道:“原是孙公子,公孙某真是糊涂了。”说着,冷冷地看着孙小小道:“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就只是为了送还黄金的么?”
孙小小轻笑道:“当然,除了给公子送黄金外,孙某还想请教一件事情。”
公孙三少低声道:“那么,黄金可曾带来?”
孙小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自然是带来了。”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袋子,放到桌子上。
公孙三少疑惑地打开袋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一个袋中,竟然装满了金豆子。整整一袋,最少有二十两。
孙小小将袋子扎紧,笑道:“孙某有一事不明白,还请公子赐教。”
小二送上酒菜,孙小小摸出一颗金豆子扔到桌子上,笑道:“连公孙公子的也一起算了。”
小二收起金豆子,吃惊地看了看,退了过去。
公孙三少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道:“不知道孙公子想问什么?”
孙小小倒了一杯酒,笑道:“在整个潼关,公孙公子是神一样的人物。”慢慢地凑到公孙三少的面前,轻声道:“公孙公子能日行千里,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公孙三少面色一变,哈哈一笑,道:“日行千里,你信么?”
孙小小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信,我一连三日,跑死三匹快马,就是为了验证一下江湖的传闻。公孙公子能清晨在潼关南喝酒,傍晚在潼关北吃菜,这绝非常人所能为。”
公孙三少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道:“难道,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一定做不到么?”冷冷地喝了一口酒,道:“孙公子,若是无事,你可以走了。”
孙小小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奔波三日找你,怎会没事?”
公孙三少冷冷地看着孙小小,道:“那么,你还有何事?”
孙小小拍了拍桌子上的刀,笑道:“孙某想再与公孙公子赌上一把。”
公孙三少奇怪地看了看桌上的刀,笑道:“本公子不用刀,你那刀输与我,根本就没用。”
孙小小哈哈一笑,道:“公孙公子言重了,你可知道这把刀是什么样的刀?”
公孙三少冷笑道:“公孙某对刀没有兴趣,你留下黄金十两,可以走了。”
孙小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恐怕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公孙三少吃惊地道:“什么消息?”
孙小小低声道:“你可知道当今天下最厉害的人是谁?”
公孙三少疑惑地看着孙小小,道:“难道,不是夜罗刹么?”
孙小小摇头,道:“自然不是了,公孙公子可曾听过夜水云的名字?”
公孙三少脸色一变,道:“夜水云,她便是夜罗刹的师妹。只是不知道孙公子是何意思?”
孙小小抓起筷子夹菜往嘴里塞,道:“也许公孙公子回来的太快,那夜水云去潼关南找你。”
公孙三少颤声道:“她,她找我做什么?”
孙小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听说好象是要找一枚刺青什么的。”
公孙三少的额头上,冒出了浓密的汗珠,低声道:“那么,传闻都是真的了?”
孙小小道:“什么传闻?”
公孙三少摇头,道:“天剑,公羊刀,都死在了夜水云的手上。”
孙小小摇了摇头,笑道:“江湖传闻而已,一个夜水云,怎会有那么大本事?”
公孙三少掏出手绢,擦去额头上的汗,低声道:“孙公子,那十两黄金我不要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孙小小眼睛一亮,笑道:“真的么?那十两黄金真的不要了?”
公孙三少点了点头,道:“当然,我要你帮我送一口信到潼西的炼剑山庄。”
孙小小吃惊地看着公孙三少,低声道:“那炼剑山庄高手如云,像我这样的人恐怕还未踏入半步就死了,如何敢去?”
公孙三少轻声道:“你放心,那山庄的主人与我是至交,你只要带着我的信物便能顺利进去。”
孙小小点了点头,道:“说也奇怪,怎么这么多人让我带信?”
公孙三少脸色一变,沉声道:“什么人让你带口信?”
孙小小叹气,道:“一个女人,身材非常的好。她让我告诉公孙公子,十三日清晨,在岭山城隍等她。”
公孙三少一听,眼睛一亮,低声道:“那人是不是姓风?”
孙小小低头沉思,道:“不清楚,好象叫什么潇潇的。样子很普通,不过身材比少女要好多了。她的样子有些奇怪,都看不出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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