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食物——说真的——将会把他毁掉。
他不赡养可信赖的朋友,没有人会爱他。
无人与之分享食物者罪行很大。
犁铧犁地长出了养育我们的食物,
用它的犁铧穿过了经过的土地。
言语胜过沉默的婆罗多,
慷慨的朋友胜过不施予者。
单足者远远超过二足动物,
两足动物捕捉到三足者。
四足动物听到两足动物的呼唤,
来到那儿站住,看五足动物在何处聚合。
双手都相似,劳动不一样。
同样的奶牛产量不一样。
就连双生子力量和活力也不同,
就连两位亲属慷慨程度也不一样。
[第十卷第一百一十七首]
信心
阿耆尼由信心点燃,
祭品通过信心奉献。
我们用颂赞之词,
庆贺信心的快乐之巅。
保佑施予者,信心哟!
保佑愿意施予的人。
保佑慷慨的敬拜者,
保佑我说过的话。
即使神灵对大力量的阿苏拉斯[33]有信心,
这样我说出的这个希望,
就在慷慨敬拜者身上实现。
由瓦宇守护,祭祀的人走近信心,
通过心灵的渴望和大量的信心,
人们获得信心。
我们要在黎明时分,
还要在正午和日落时分,
祈祷信心,
信心哟!请赐予我们信仰。
夜
夜女神[34]来了。
她用许多眼睛观察各处,
她披戴上一切荣光。
不死的女神布满了
广阔区域,低处和高处,
她用光辉将黑暗驱除。
夜女神来了,
引出姊妹黎明;
黑暗也将离去。
你今天向我们来了;
你一来,我们就回到家里了,
如同鸟儿们回树上进窠巢。
村庄的人们回去安息,
有足的去安息,有翼的去安息,
连贪婪的鹰隼也安息了。
请赶走母狼和公狼,
请赶走盗贼,夜女神啊!
请让我们容易度过去。
装扮一切的,黑暗,
明显的,黑色,来到我面前了。
黎明啊!请像除债务一样除去它吧。
我向你奉献,如献母牛,
白天的女儿啊!请选中收下,
这如同对胜利者的颂歌吧!夜啊!
黎明
这光来了,在所有光中最美丽。
最光辉灿烂生出来了,各处光明一片。
太阳[35]的升起驱散了夜晚,
宣告了黎明的诞生。
带着她那白色的光线,美丽明亮者来了,
黑暗因她而消退隐去了。
这两个永恒的同类,轮流着变幻色彩,
两个天都在向前移动。
这姐妹俩走着无止境的常道,
受神的教导,轮流着来回。
美丽的不同色彩,但一心一意,
夜晚和黎明不相撞,也不停留。
我们的眼睛看到快乐声音的明亮领导者,
她光芒四射,显露出了门口。
她搅动了这个世界,向我们展示了丰饶,
黎明唤醒了每个生命。
富丽的黎明涉足到蜷缩的睡眠者,
一来为了享乐,二来为了财富或敬拜。
那些看不到很远的人,
所有生命都被黎明唤醒。
有人向着权势,有人向着极高的荣耀,
有人追求赢利,有人去劳作。
所有人都有不同的使命,
所有生命都被黎明唤醒。
我们看见她在那儿,天上的孩童哟!
清晰可见的少女,穿着闪亮衣装映红天空,
地上珍宝的最高女神映红了我们,
吉祥的黎明,这个早晨。
她前面是无数的早晨,
身后又是逝去的早晨之道。
黎明一起来,唤醒了生命,
她不会唤起沉睡中的死者。
黎明点燃了阿耆尼,
太阳的眼睛显露出了创造物。
她唤醒人去敬拜,
向神举行崇高的仪式。
要多长时间,它们才会在一起?
已经照耀的黎明和将来要照耀的黎明。
她急切渴望从前的黎明,
欣然与其他黎明普照大地。
在我们之前瞻望黎明升起的人,
现在已经逝去。
我们现在活着的人看见了她的光耀,
以后将要看到她的人临近了。
追赶敌人者,生于律法,律法的庇护者,
赋予快乐者,唤起所有悦耳声音者。
吉祥,为神带来享乐果,照耀着我们,
最明亮的黎明哟!这个早晨。
从亘古永恒时候起,黎明女神已经照耀,
到今天还在抛洒光芒,满载富丽。
她将会照耀未来的日子,
她永远照着自己的力量行走,亘古不变。
她在天边上光芒四射,
女神已经扯掉了黑暗的面纱。
黎明驾着驯服的马车来了,
她那紫色的马儿唤醒世界。
她发出光芒万丈的光辉,
带来滋养生命的祝福,露显出身形。
无数凌晨的最后一个消失了,
黎明升起了第一道拂晓的光线。
起来吧!呼吸,生命,又来到我们身边,
黑暗已经过去,光明已经来临。
她为太阳留出了一道路线,
我们已经来到了人类延长生存之处。
祭司、诗人都起来了,
用那颂歌赞美辉耀的早晨。
富丽的少女啊,今天照耀着颂赞她的人,
照耀着我们,并带来生命和后代。
黎明产生英雄、奶牛和马匹,
照耀着奉献祭品的人。
那些人唱完快乐的歌儿,
声音比瓦宇还要响亮。
众神之母啊!阿帝提的荣光,
祭祀的标志,高高地照耀下来。
起来吧,赞美我们的奉献。
我们丰富慷慨的奉献,使我们成为众人之首。
黎明带来光辉灿烂的礼物,
赐福那些颂赞、敬拜她的人。
即便如此,愿米特拉、伐楼那赐予我们,
还有阿帝提、辛都胡[36],还有那天与地。
《奥义书》[37]
序言
人们认为叔本华曾经读过《奥义书》波斯文版本的拉丁文译本,这影响了他对于世界作为意志和概念的哲学思索。我认为许多英国读者听到《奥义书》,也会把它与叔本华联系起来,如果不是与爱默生联系起来的话。“婆罗门”超验主义时代已经过去了,而W.B.济慈、乔治·罗素和许多当代诗人似乎对于《奥义书》神秘形而上的人、上帝和宇宙观怀有好奇之心。读《奥义书》时,许多人可能对济慈称一些学术译著中“使信仰停滞的多种语言混用、用连字号连接、拉丁化、曲解的、模糊的混乱状态”产生排斥情绪。此外,《奥义书》是关于宇宙的最早思考,包含有一些非常天真的教条以及后来发展得更为成熟的观点。它通常不太容易理解或欣赏,被学者的评述弄得更加糟糕了。这些学者作了琐细的分析,但古印度的森林圣人却分得不够细。因此,筛选时就有必要区别对待。从我个人来讲,我一直跟许多世界经典无缘,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碰巧看到的是一些作品的糟糕版本或译本。
《奥义书》据说大多是在佛教时代之前写成的,尽管有些(本书选取的最后五个)可能写于公元前400年。它们代表着可能是三四百年来的发展,这一事实表明,不同的《奥义书》对于现代读者具有不均衡的价值。比如说,把目前卷本的第一篇与最后一篇进行比较,可以很容易看出语言和思想上的差异。整部《奥义书》被当今印度人视为圣经,有学识的婆罗门人至今仍作为一种祈祷形式每日吟唱。然而,与《旧约》进行类比,应该使事情明晰起来。《旧约》各书代表耶和华的不同观点,他一会儿是部落神,一会儿又是最高统治者,一会儿报复式地妒忌凶狠,一会儿又慈善怜悯,这一事实对于基督教的一般信仰者没什么区别。信仰上帝是所有人的父的现代基督教徒有可能喜欢约书亚[38]的故事,他向上帝祈祷把太阳停下来,给他时间去把敌人消灭掉。
严格意义上讲,《奥义书》是对于印度森林圣人世界体系的思索,由此跟《梨俱吠陀》颂诗非常不同。泰戈尔[39]说“正是对于生存意义的思索,才把颂诗的精神跟《奥义书》区别开来”。整部书散发出困扰地探寻现象背后的现实、个体灵魂和世界灵魂的问题的精神。终极自我是什么呢?宇宙的精神是什么呢?思维是什么?物质是什么?意识背后的个性是什么?最后,上帝是什么?他是超越的,还是无所不在的?数论派哲学家认为,世界包括两个原则,灵魂和物质世界(Prarriti,即大自然),而吠檀多哲学家信仰一个包容一切的整体。从这样的森林探讨中产生了这些书。这些问题就其本性来说令人烦恼,无论对古人还是对现代人都是如此。有两个重要的结论,第一,终极现实(即大梵)是不可理解的,它超越了所有的理解力。“他(个体灵魂)只能被描述为不,不!”第二个结果也是最重要的发现,即内在的个体灵魂(即自我)与外在的灵魂是相似的,通过发现这个真正的自我,人类从摩耶(即幻觉)中获得自由和解放。而且,正如泰戈尔指出的那样,整个方法太具智性,雅利安哲学的最后圆满可以在《薄伽梵歌》里找到。《薄伽梵歌》可能是在两百年之后写作的,当时对个人神的狂热虔诚代替了这些沉闷的思索。据佛教记载,在佛的时代(前563—前483年)有多达六十三个令人困惑的哲学流派,这就说明了佛对它们无用的推论和崇礼主义的厌恶。佛以巨人的形象出现,从人的角度攻击了同样的问题,宣讲了四层真理:人类有罪受,这个受罪有原因,有一种逃避,他的从幻觉、感觉和欲望解放出来的教义构成了这一逃避。在婆罗门教背景之下,佛教透现出方法和目标上的简朴清晰,但从《奥义书》里将会看到,佛的教义正是在这块土壤上自然地发展起来了。
正是人类追求灵魂及其道德的“困惑的激情”似乎构成了《奥义书》的价值和意义。也不可以说今天可以忽略《奥义书》的最后寓意:
“人谁衣太空,卷之似柔革,不知有神主,而谓苦可息。”——《白净识者奥义书》
《奥义书》
马克斯·马勒英译
创世故事[40]
太初,宇宙唯“自我”,其形为人(Purusha)。此人环顾四周,则舍己之外,别无所见。始呼曰:“此我也!”由是而有“我”之名。是故至今有被呼叫者,始必应曰:“此我也!”然后对人乃称其名。盖在此万物之先,已焚尽其一切罪恶,故彼称为“神我”。有如是知者,凡欲居其先者,必尽焚之。
彼觉畏惧,故人独居,则畏惧。彼自问曰:“若舍我之外别无他者,我何所畏焉?”于是彼之畏惧消失。彼何所畏哉?唯有第二者,才有所畏惧。
然彼无快乐。故人独居,则无乐。彼愿有第二者。彼之大,犹如一男一女相抱持,彼自分为二。由是夫妇生焉。故如雅若洼基夜所言,“故吾两之身,有如半片。”故此空虚为妇充满,彼与之相拥而人生焉。
其妇思曰:“彼既从自身而生我矣,何以与我相拥耶?我其隐矣!”遂自化而为母牛。彼乃化为公牛,而与之相拥,于是生群牛。又化而为母马,彼乃化为牡马;又化而为母驴,彼乃化为牡驴,而与之相拥焉,于是而生蹄趾之兽。又自化而为雌羊,彼乃化为雄羊;又自化而为母羊,彼乃化为公羊,而与之相拥焉,于是而生山羊绵羊之属。——如是,凡有公母者,乃至于蝼蚁,彼皆创生之。
彼知:“我确为造物,盖我创造此万物。”于是彼得造物之名。有如是知者,则存在彼造物之中。
于是彼乃摩擦生火,以口(如火洞)和双手而生火。故此二者,因火洞内无毛也。
是故人曰:“敬此神!敬彼神!”诸神皆为其显现彼所造,盖因彼即诸神也。
凡此为湿者,皆彼自精液所造,而此为梭摩(Soma)也。此全宇宙,皆食物与食者而已。梭摩,食物也;火,食者也。此大梵之最高创造,盖因彼从优胜部分造诸神,从死者创造永生者。有如是知者,则存在彼之最高创造之中。
太初,凡此宇宙皆无。而后有形和名而生。故曰:“彼叫某某,此人也。”故至今宇宙唯以形名显现,如说:“彼叫某某,此人也。”
彼(大梵[41]或“自我”)进入宇宙万物之中,直至指尖,如刀之藏于刀架,如火之隐于壁炉中。
彼不可见,可见则不全。彼呼吸,则名为气息;彼言,则为言语;见,为眼;闻,为耳;思,为意;凡此皆为其作业[42]之名也。人若敬此或敬彼,是不知彼者也,因彼一分也,人当敬拜彼为“自我”,盖因其中万有皆化为一。自我为万有之踪,由之而识万物。
如循足迹而可追踪所失。人如是知者,则得荣耀与颂赞。
其可贵有逾于子,可贵有逾于财,可贵有逾于其余万事万物,此“自我”深在内中。
说有其他可贵之物异于“自我”者,彼将失其可贵之物,如其意将如是。人当敬“自我”为可贵者。有唯敬“自我”为可贵者,其所贵者弗失。
或曰:人思以大梵明而将成为大全,则大梵所明由之而成为大全者,何物耶?
太初,宇宙唯有大梵。彼唯知(其)自我,曰:“我为大梵!”故彼成为大全。故诸天中有如是觉知者,彼乃化而为此(大梵)。仙人者凡人者皆为然。涡摩提婆仙人见于此,唱言:
“我曾是摩奴(月亮)兮,又是太阳!”此至,有如是知“我为大梵”者,则化为宇宙大全;是则虽诸天亦无能阻之,盖彼已化为彼等之“自我”矣。
若有敬拜异神者,思神为一而我彼,是不知也。彼犹如诸天之家畜然。唯然,如诸牲畜之有用于人也,人人有用于诸天。若夺其一牲,固不悦,而况于多乎?故凡人之知此也,诸天不悦。
太初,宇宙唯大梵独一。唯一则未显。彼乃创造超上权能,即刹帝利。诸天中为刹帝利者,因陀罗、波楼那、梭摩、楼达罗、帕遮尼亚、琰摩、密替豫、伊商那。固无高于刹帝利者。故邦君登位典礼中,婆罗门坐刹帝利之下。彼唯以此荣誉授予刹帝利族姓。唯婆罗门是刹帝利之归藏。故凡邦君至于尊极也,终亦依于婆罗门,为其归藏。有毁婆罗门者,是损已之归藏也。其所毁愈高者,其罪也滋甚。
彼犹未显也,乃创造吠舍,生为天神,以顺序不同而称为:诸婆苏。诸楼达罗、诸阿底梯耶、诸维施涡提婆、诸摩楼多。
彼犹未显也,乃创立戍陀族姓,为是普商,此土地即为普商。盖土地养物万物。
彼犹未显也,遂创造超上法。凡为法者,乃刹帝利之权能,故无有高于法者,于是弱者以法而统服强者,如以邦君。故法者即为真理。故说真理者,人谓其说法;或说法者,人谓其说真理。如此,盖二为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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