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她会嗔怒地瞪他一眼，立马反驳。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意识渐渐地不太清醒，但依旧咬牙坚持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
“林晚，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林晚没有说话，霍流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问。
“当年我出车祸，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女子清澈的眸里有一段长时间的愣怔。他出过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苍白的唇颤抖地嗫嚅，还没开口，他便回答了她的疑问，尽管音调平平，但怨恨显现清晰。
“你失约，整整三天都不出现。”霍流景低声说着，寒气透过他的嗓音直达林晚心底。
她平静无波的脸让霍流景的心更上寒一分。
知道她和孟阳有暧昧，看了林娇娇给的照片，他还是舍不得跟她提分手，那段日子以酒自我麻醉，直到她主动提出来一次坦诚布公的谈话，他才稍微清醒，那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弥补的机会。
可是他等到天亮，她始终没有来，而他，酒驾车祸入院。
醒来的第一瞬间便是问，她有没有来。然而直到他恢复出院，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唯有提出分手时，他才见到她一面，这一面，仿佛等了一辈子。
而林晚脑海里此刻浮现的场面，是林娇娇穿着他的贴身衬衫，如女主人般出现在他家楼下。
“孟阳对你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连他受伤入院，她都不来看他一眼，而是陪在那个男人身边。
“霍流景，应该是我问你，林娇娇有什么好？值得你背叛我。”
“我没有。”霍流景很快回答，语气有些急促。
他从未想过对不起林晚，那一晚的错乱，对他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
林晚无力地扯扯唇，嘲讽意味尽显，“情人节，你送我回家后，还去跟她约会。”
她第一次坦白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怨恨不满，林晚不是爱多说话的人，以前不想提起旧事，但如今他居高临下地质问她和孟阳，让她十分不适。
霍流景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虚，敛下眸光，声音沉沉的：“这些，我无法跟你解释。”
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她以为他背叛她，总好过知道是他杀害她母亲。
女子闷哼一声，重新把脸埋进膝盖，不咸不淡的开口，
“我和孟阳的事，也无法跟你解释。”
霍流景双眸染上浓重的墨色，深吸一口气，平复后才开口，“林晚，你可知道，那三天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的心可真够狠！”
“我不知道。”林晚闷闷地回答。她的确不知道，当时手机被林娇娇收走了。
霍流景似乎被她的话噎住，周遭的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而降了几十度。
林晚倒是恢复正常，上下打量他，“你来找我，有事么？”
霍流景真怕一冲动就掐死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要不是她身子一直冷得发抖，他真以为她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
他真是疯了才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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