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就是长青的?
虽说二太太也渴望抱孙子,但她绝不希望那个所谓的孙子是上官盈袖生出来的。
惊疑不定当中,她赫然发现,这孩子是个女娃娃,而且个头还不小,看着有一岁半、近两岁的模样。
所以,这……应该不是长青的吧?
盈袖抱着真真缓缓下了楼,走到他们面前。
看着二太太,淡淡地说:“我想说你误会了,我住在这里,可是有交租费的。”
二太太一愣,交房租?
她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上官盈袖,你骗谁呢!住别墅的主人家还缺那点租费不成?你还敢说你是住客。这理由真是笑死人了!”
佣人管家上前道:“盈袖小姐和先生的确是租赁关系,我亲眼看到他们做交易。”
二太太泼辣地挥开她,“你个洋人,懂什么!”
涂着红蔻丹的手指着盈袖,“我甭管你是不是租客,现在马上,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夫人,您不能这样……”佣人阻止道。
恰在这时,外面的缠枝鎏金大门被打开,车子行驶进来。
上官长青从车里下来,步履匆匆地跨进客厅来。
“长青——”二太太见到一身西装气派的宝贝儿子,自豪得不行。
上官荣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问:“这么早回来了?”
眼下,是早上十点。这个时间点,寻常人都在上班。
“我听说您们来了,”上官长青扫了室内人一圈,佣人们自动自发地退下了。“您们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早先告诉我?”
“因为我和你阿爸想给你个惊喜啊!”二太太眉开眼笑。“长青啊,一年不见,咱们大家都很想你。”
上官荣也说:“我不提前告诉你,不就是怕打扰你工作么。”
上官长青来到盈袖身边,低声问:“他们可刁难你了?”
二太太耳尖,这话被她听到,她当下就囔了起来,“长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胳膊往外拐啊!”
“长青,”上官荣这个做父亲的,沉沉地说,“你怎么把她带到家里来了?”
上官长青没有回答,气氛凝固了。
上官荣瞥了盈袖一眼,语气毫无温度,“她已经不是上官家的人了,你没有那个必要接济她,履行你做兄长的义务!”
“所以父亲,您要我赶袖袖出去?”上官长青面色生冷。
上官荣没有说话,那态度已经表明。
盈袖见双方都僵持着,只觉得格外好笑。
不怪曾经的养父如此冷硬无情,今日承受了二太太的辱骂。要怪就怪她自己,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应承上官长青,和他住在一起。
上官荣说的对,她都已经不是上官家的人了,可她还接受曾经的哥哥的照顾。
抿了抿唇,她转头看向长青,“近年来,是我叨扰你了。”
上官长青蓦地握住她的手,“袖袖,你……真的要搬走?”
看他们这副般作态,二太太心中松了口气。看来,那个上官盈袖只是寄居,和她儿子没有什么实质关系。
算她识相,主动要走。“长青啊,你看,人家主动要走。咱们也不好勉强留住人家对不对?还有啊,我和你爸要正式跟你居住在一起,家里多了一个人,恐怕有点拥挤。况且以后你也是要结婚生子的,我和你爸就在这里,帮你管管家,带带孩子。”二太太说着风凉话。
上官长青皱了眉,他最抵触的,就是父母谈到结婚生子。
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出深埋在他内心的一个意念,“阿爸,姆妈……我,要娶袖袖为妻。”
终于,他终于说出来了。这个意念被当成秘密一般,藏在他心里那么多年,在黑暗中不见天日。
而今天,他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也有能力去实现。
话落,上官荣腾地一下站起,瞪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太太叫道:“长青,你疯了吗!”
上官长青光明正大地说出这句话,不光震惊了上官夫妇。便是盈袖,也震惊了。
他竟然如明目张胆地揭露自己的心意。
“我没疯。”上官长青坚定道,“我与袖袖,从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结婚在一起?”
上官荣想去打他一掌,可又顾忌到他如今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已不能采取这种手段。
他努力地平复胸口的怒气,说:“我知道你不忍心看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流落在外,但是,你不能为了给她安定的生活而娶了她!”
上官荣觉得,曾经的兄妹结合。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上官长青看着父亲,“如果我说,我对盈袖的喜欢,不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爱怜呢?”
“长青!”二太太吼他,“你给我闭嘴!”
二太太知道,上官荣绝不会同意盈袖成为他的儿媳。更遑论。儿子还爱上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耻辱。
这简直,太过讽刺。
“你别说了,”盈袖忽然出声,话是对长青说的,“我们不可能。”她说完这句话,就上楼去收拾东西。
在这里住了一年,放在这里的东西也不少,收拾起来也麻烦。
真真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妈妈忙碌。
“妈妈,走?”
盈袖回过身来,搂她入怀,“是的,咱们又要搬走了。宝贝儿不要怕。”
真真仰起小脑袋,“舅舅……”
盈袖懂她的意思,“我们就不要给舅舅添麻烦了,我们离开也好。”
“好。”也不知道真真听懂了没有,她乖巧地点头。
盈袖转过身去,继续收拾东西。
真真从低矮的床垫慢腾腾地挪了下来。在卧室里走动。
此时,盈袖正在叠放衣服。
忽闻“哐当”一声,盈袖受惊地回头,就见真真蹲在一个破碎的瓷瓶面前。
眼看她伸出小手要去触碰,盈袖喊道:“不要碰!”
她扔了衣服,向真真奔去。
由于太担心孩子受伤,她慌不择路的,一脚踩上了瓷片。
尖锐的瓷片刺入了脚底——
她疼得蹙起了秀眉,抽气一声。
盈袖将真真拉了过来,坐在床上。
真真瞧见妈妈脚底下流了血,她顿时害怕地哭出来。
盈袖揽过她,拍拍她小小的后背,“不哭不哭,妈妈没事。”
真真这会儿哭个不停。
盈袖措手不及。
这时候,门被推开,是上官长青。
“袖袖,孩子怎么了?”他听到哭声,就跑了上来。
盈袖有点无奈。“她被我吓到了。”
真真抽着鼻子,朝长青张开短短的手,“抱。”
上官长青踏了进来,然后他看到了地上七零八散的瓷片。
他皱了皱眉,将真真抱起,问她,“怎么哭了?”
真真指着盈袖的脚,“妈妈,脚……血。”
长青顿时明白了,看着盈袖,“袖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放下真真。去拿扫把清扫地上的碎片,还细心地检查其他的位置,以免遗留在内。
地面被打扫干净了,他去楼下找医药箱来。
盈袖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取出箱中的酒精镊子和膏药。
“我自己来,”她欲站起,脚掌踩在地面上,使得那一小块碎片更深地扎入肉层,冷汗在额头上密布。
上官长青面色冷冷的,“坐好,不要动。”
盈袖这回没有说什么。
他蹲着,握着她秀气白皙的脚。低头,果然看到脚底下血色渲染。
那块瓷片的大小如指甲一般,棱角锋利,至少有一半没入了肉层里。
长青先用酒精给镊子消了毒,然后夹住了露出来的瓷片,稍微一用力。为她把碎片拔了出来。
“疼不疼?”他问。
“不……啊!”她刚想说不疼,一阵灼痛就从脚底蔓延开来。
上官长青在给她上药,“你放轻松,我会轻点的。”
而此时此刻,这一扇门外面,上官夫妇正贴着隔音不算好的门板。气得七窍生烟!
长青居然丢下他们这个做父母的,跑上来跟上官盈袖厮混,白日宣淫!
二太太忍无可忍,正要破门而入,上官荣便拉住她,沉着脸低声说:“这么闯进去,彼此都难堪,先走吧。”
二太太气恨不已,朝门板吐了一声呸,就跟上官荣下楼去。
实际上,卧室里与上官夫妇所料想的场景相差很大。
“以后,在卧室里也穿鞋,不要光着脚。”长青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
真真看着盈袖,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妈妈,鞋鞋穿。”
盈袖原本是看卧室里铺的地毯漂亮又厚实。不想穿着鞋子踩上去,弄脏了毯子,现在看来,还是要穿鞋保险点。
“长青,谢谢……”她现在,叫出二哥,总觉得怪异。
一次听到她喊着自己的名字,上官长青心中砰砰跳,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一如既往地面瘫。
“如果,你真要谢我,那就答应嫁给我。”昨晚,他是在酒精的作祟下才说出那些胆大的话,做出那些大胆的举动。而现在,没有酒醉,他很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说这些,他的耳根都红透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又要被拒绝。
在她开口之前,他又说:“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照顾你和真真的机会。袖袖,我是认真的。”
也许是时机太对,也许是此刻气氛让人迷醉,这一瞬,她的心动摇了。
“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我会摆平。”他说,“嫁给我,好吗?”
盈袖的手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抓住了,她侧头,就见真真在看她,她笑着,胖胖的脸上憨态可掬。
宛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心湖,泛起了涟漪。
她启唇,说:“好。”
下一章,慕奕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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