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各种狼狈,这一身的伤也来的有名有头,不像晏伍,是因为抛弃自家兄弟被打出来的。
走出门,晏殊皎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惹来晏伍的狠厉一眼,却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了。
在此之前,晏殊皎借着皇上的宠爱,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皇位争夺的波及。最关键的也是,如同秋猎一般,就算知道彩头是摄政令,可是他明知道自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就不会去做争取的事情。
他的箭筒里一支箭都没有,唯一一只带回来的猎物还是徒手抓回来孝敬皇上的。
他几乎是让自己的两位皇兄极其放心了,可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被黑衣人抓住的时候,因为那个黑衣人手中的剑无意掉落,而且看着他身上华贵的衣裳,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留一个活口作为人质。
那个时候,他看着晏伍在不远处弯弓搭箭已经瞄准了抓他的人。这个时候,只要晏伍一松手,他立即就能脱离危险,就地滚落一圈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晏伍没有,反而把箭矢略微移动了两寸,瞄准了他。
不想着救他就算了,晏伍竟然还想杀他!那一瞬间,晏殊皎几乎是怒不可遏,因为在太子和晏伍的争夺中,他其实是有暗中帮助晏伍的,谁让他唯一的一个同胞姊妹向着晏伍?
最后,他被黑衣人丢进了火堆里,背后的烧灼感燃上来的时候,他便是恨极了晏伍!
如此一个人,若是当上皇帝,以后他会有好结果吗?
想到这一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太子,表情虽冷,却没有做出过伤害他的事情,而且毫不犹豫的就把晏归月带回来了。
轻哼了一声,晏殊皎对着太子微微鞠礼,“太子哥哥,明日我和你一同去向父皇请安。”说完这句话,几乎没有去看晏伍笑的有些扭曲了的容貌,晏殊皎直接拂袖而去。
似笑非笑,晏楚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表情。
晏伍看着这样的晏楚,有一瞬间的陌生之感觉,却极快的压下这种感觉一字一句道,“飞鸢公主,真的……”死了?他说不出这两个字来。
明知道,顾飞鸢跟着晏楚九死一生,可是他最后和顾飞鸢说了晚上会在篝火旁边烧烤猎物,还有美酒,可是她没来。
“自然。”晏楚轻描淡写,看着晏伍微微变色的瞳孔,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自己这个笑面虎般面热心冷的皇弟,不会对那个大楚公主有几分上心吧?不,若说是上心,不如说,是动情。
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务,晏楚眯了眯眼,忽然倾下身子,在晏伍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娶她,也不想要这个麻烦,自然是,解决了。”
直起身子,晏楚仔细看着晏伍脸上变幻的表情,勾了勾唇角,“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留有后患。”
“你!秋猎上,是飞鸢公主带着那把小弩帮你赢得了摄政令吧!”这便是晏伍最为恼怒的事情,原本晏楚提出和他互换队友的时候,他就应该答应!可是他不知道顾飞鸢的来路,不知道她善用弩,更放不下这个可以赢晏楚一次的机会。
晏伍心下翻卷的悔意,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一点收了起来,就连那习惯的皮笑肉不笑也尽数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晏楚。
看过以后,转身就走。
看着晏伍的背影,晏楚脸上的讽刺笑意也收敛,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抬步,一步一步走回自己休息的院子,开门,合上。
第一次见飞鸢公主的时候,他是听着皇帝的话,匆匆赶来的。在殿中,得知自己要迎接一个和亲郡主,晏楚一瞬间的惊怒。晏国,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和亲公主来稳固?
所以,他不屑一顾,只不过几乎是这辈子便定下的涵养,让他做不出多余的动作,也说不出讽刺的话。
那个女子慢慢走来,裙角的紫色绣花也跟着翻开,合拢,最后停在他面前。他低着头,看着那个长的好像十六七的少女抬起头,飞快的在他脸上一扫,而后就低下了头不再看他。
有一瞬间,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容貌有变,否则,其他女子见到他,不是怔怔出神惹人不悦就是倏然红了脸颊,支吾的说不出话来。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微微低垂的头并没有看着地,只是没有仰起头看他,精致的容貌沉静美丽,那双浅色的眸子望着人的目光平静无比。
她没有忽视他,只是没有怎么在意他,漆黑的眸子一直在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打着什么主意。
看着她竟是怀疑他是晏王,一瞬间,晏楚有些想笑,却没有笑出声。
请她喝茶,他看着她偶尔又掀起眼帘瞧他一眼,这一次,算是对他的脸上心了。
父皇唤她进去,瞧着她的背影就这么一点点走远了,有一瞬间,他想跟过去。而事实是,他的确跟过去了。
听着她和父皇说,有意于他,就算是知道,她这番话没几分真心,多是由于父皇的威逼,却也甘之如饴。
她搬进东宫侧殿,每一日,都有人往他这里递她做了什么的密信。可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位飞鸢公主,似乎只对皇宫的美食感兴趣,每日的密信差不多记下的都是她报的菜名。不多时,他差不多已经记得她点的最多的千层酥和冬瓜粥,甚至能复述她喜欢吃的所有糕点名。
就这么过了十来日,他听闻晏伍劝动了箭术极佳的晏归月同他组队秋猎。
心念一动,他便出现在了侧殿墙外。他听着她又抓了那些盯着她的耳目砸石头玩,不禁莞尔,在墙外听着她沉静无比的动作,一时之间,止步不前。她发现了他,他看到了她,带着她去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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