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向窗外,慕容云雪呢喃出一句话,“燕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指望了。”
夏栖梧缓慢的眨眼,有些不解。
十几年前,和亲公主出嫁,一派风光,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一世荣华。而且,至雪妃到达西越之后,择日就被立为妃,恩宠一直未断。如此一生,慕容云雪为什么会说一个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夏栖梧不懂,眼里便透出疑惑,而慕容云雪摇了摇头,“你眼下且不懂,一个男子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你却要为他消磨年岁,那么一切都会慢下来,折磨的人发疯。”
只这么一句话,夏栖梧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慕容云雪却转开了话题,“若是燕儿是下一世的国师转世,我们能留在上国,或许也会是一种不错的结果。”
夏栖梧听着慕容云雪恍然若失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之前的猜度后悔。
起身,告辞,夏栖梧退出了慕容云雪的屋子回到自己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顾行川的对话,顾行川是否是因为慕容云雪的事情才选择把她带上,就为了今日这番试探?
一瞬间,夏栖梧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感觉很累,很疲惫。
下一瞬,窗棂被轻轻叩击了一下,因为知道是谁,夏栖梧头都没抬的应了一声。
授衣翻窗而入,看着伏在桌边没有力气一般的夏栖梧,手里一团红色便朝着桌子上跳。
“小红?你怎么把它一路带着?”夏栖梧看着那已经大得有些像狼的狐狸皱了皱眉头,这重量,已经不是那只可以拢在袖子里的小狐狸了,恐怕抱着都有些吃力了吧?
“主子,是它一路嗅着气味跟来的,而且……”授衣手里的一串冰糖葫芦放在桌子上,狐狸马上叼起一颗糖果,咬的咔咔作响,掉了一桌子的红糖屑。
夏栖梧伸手拍了拍狐狸头,“我知道,小红一路上肯定惹出了不少祸事,麻烦你了。”
授衣没有应声,夏栖梧便也沉静下来,捧着一杯热茶把视线投向窗外。
屋子里只有狐狸“咔咔”咬着糖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授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揉着眉心,夏栖梧听着临水照花的话洗漱了休息下。
顾行川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二日天亮起的时候,夏栖梧便见到了他的身影,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谁都没有说话,顾行川也没有问夏栖梧昨日见到慕容云雪之后的结果,仿佛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夏栖梧也没有再问他什么,只是半眯着眼假寐,马车里多了一团红色,就躺在马车里堵着风。
差不多半月的车程,而且除了前几日为了照顾晏殊皎的伤势略微慢了行程,之后的日子里,几乎是脚不沾地,而且越是接近,就越是荒芜,夏栖梧甚至经历过五日都是看着无边无际荒野的日子。
所以,在看到城池的一瞬间,夏栖梧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后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顾行川后她一步下了马车扶住她,上元国派来迎接的人已经立在城门外,好似是个年轻的皇子。
西越的三个皇子下了马车,有两个就急着和那个皇子交谈起来,而其他人安排着他们上了上元国的马车,一路往皇宫去,而下人和侍从则被安排在宫外的院子里。
在宫外还没有察觉到,而进了皇宫,夏栖梧闻到了一种类似花香的香味,比宫外的浓郁了不知道多少。
一直没有发现着味道是从什么植物上散发出来的,过了一会儿,夏栖梧也就放弃了寻找。
“诸位舟车疲惫,请先稍作休整半日,之后会有宫女通知,晚些宴请诸位。”这位皇子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就连西越的两位皇子问些什么也都是一副笑而不答的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他身边的一个宫人代为回答。
一路上,西越的两位皇子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个哑巴,却不想他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脸色一红,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出言讽刺道,“还以为堂堂上国找不出人来了,派了一个哑巴来敷衍我们,原来你会说……?”
一瞬间,夏栖梧甚至没有看到那个皇子如何出手,而西越出言的那个皇子却是胀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院子里的紫色花晒干磨粉可解。”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那个皇子拢了袖子,目光略略的瞥了一眼,定在夏栖梧这边,而后抬眼扫了顾行川一眼,静静立着。
“奉承的话不接受,那么,名字总可以说吧?”夏栖梧问了一句,后者略微一顿,而后缓缓的吐字,“我是四皇子,元易,国师说过,慕容家的人不得轻待,栖梧郡主和那位雪妃若有什么要求,可直接向宫人提。”
夏栖梧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元易的视线会在她这边略微停顿了,原来是早就把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全都摸透?
上国。念着这两个字,夏栖梧的眼底有几分异彩,而后尽数敛了下去。
她很好奇,上四国寻找的那个国师转世,是否真的能有这个本事预测一国荣衰。若是在没有见过大楚五皇子师父的手稿之前,她或许会觉得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半信半疑,可是在她找齐材料布置出一两个所谓阵法的东西,看着一方天地内变化逆天,才慢慢收起了自己心下那几分轻视。
这个大陆,的确是有神奇之处。
她起初觉得平远侯府很大,之后是皇宫,下三国,如今便是这尚且还不知道各国全名的上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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