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刘妃两个字。
陈妃却是抑制不住的摇头,“不对,错了!刘妃,刘妃根本就不成气候,皇后那边……她深信不疑太子是她所出,只可惜……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皇后教养成那个样子,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扭转回来。”
陈妃长吐出一口气,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的的,却又不受控制的想起来顾行川。
一想到顾行川,陈妃的手便开始抖,“川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我……你要我如何?”
陈妃略带抗拒的看着那个婆子,过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似乎有晶莹掩下,“说吧,你的那个药……还有多少日子便会发作?川儿,还有多久能活?”
听着陈妃的这句话,夏栖梧险些冲出去!什么药?什么叫还有多久能活?
夏栖梧张了张口,乱了,错了,顾行川还活着,而且绝不可能被陈妃杀死。
顾行川和自己母亲的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而且,她刚才听到了什么?顾行川和皇后长得像?怀疑身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栖梧的脑子很乱,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都理不顺这件事情。
然而,陈妃却好似被身边婆子的话刺激到了,抬手,桌面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到了地上,看着那个婆子,陈妃眼中溢出了些许恨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妃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行泪来,挥了挥手。
那个婆子略微愣了一下,而后去看陈妃的脸色,过了一会儿,瞧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暗卫,那个婆子叹了一口气,“娘娘,奴婢在您身边侍奉了二十余年,无时无刻不是为了娘娘着想,那孩子……”
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妃就已经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血迹,染上了陈妃的裙角,然而她却是不以为意的靠在了一侧,暗卫已经极快的处理好了屋子里的一切痕迹。
婆子也被拖了出去,然而,暗卫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婆子的头上滑落下来一支簪子,“当”地一声砸在地上,是一支银簪。
陈妃好像幡然醒悟过来一般,张了张口,眼中有痛苦,然而却是很用力地闭了闭眼,等着面前的一切消失。
晨光洒落,站在屋子门口的夏栖梧目睹了一场杀戮,手足冰冷。
陈妃靠在窗框长阖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绵绵的春雨已经绵绵洒洒的夹杂着冷风侵袭进屋子。
然而屋子里已经没有絮絮叨叨的婆子替她加一件衣裳,关密窗子了。
这个婆子,从小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一直陪嫁入宫中,到如今……她说得对,没一件事情,都是为她在做打算,然而,这件事情当真不能有一分一毫的疏漏。
陈妃的眼瞳渐渐清明,透出了些许夏栖梧看不懂的神采。
苏雪宁在大堂喝着茶水看着夏栖梧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很想上去问问怎么了,可是她又不能突兀的站起来,虽然刘妃说有事走了,但是顾行川还在呢,一下子急死她了。
夏栖梧又看了一眼顾行川,他此刻正等着喝药呢,所以只能在这呆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些迷惘,这是五年后的顾行川眼里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看到这夏栖梧不想再看他了,这个时候的顾行川看了真的会叫人止不住的心态,于是她两步来到苏雪宁身边,催促她离开这里。
夏栖梧消失了一天一夜,苏雪宁简直要急疯了,生怕夏栖梧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看着夏栖梧回来的,苏雪宁的一颗心好似又随着后者的脚步一点一点平缓下来,最后皱了皱眉头,“昨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一直到了夜里都不回来!”
看着夏栖梧很明显带着困倦的脸色,苏雪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有一瞬的叹息,“你一夜没睡?去什么地方了?”
“没事。”夏栖梧说出这么一句话,嗓子有些沙哑。她只不过是害怕顾行川出事,所以又在后者屋子门口守了一会儿,然而陈妃……好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忽然换了药,或者是说,不再给顾行川端什么汤药了,而是换成了其他各种各样的补羹。
夏栖梧的心下略安,这才回来了。
“对了,陈妃娘娘说六皇子身子已经大好,过几日或许就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去和六殿下打个招呼……”
说着这句话,苏雪宁特意留意了一下夏栖梧的脸色。然而,夏栖梧听着这句话,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反而是淡淡的愣愣的样子,苏雪宁有些反应不过来,轻叹了一声,“栖梧,你不是一直说要见六皇子么?”
“我……已经见到了。”只不过是后者看不见她而已,但是只有夏栖梧自己知道,她在顾行川门外,屋子里,守了他三日。
她没有办法触碰到顾行川,不知道后者病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后者半夜的烧有没有退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顾行川的脸色,后者略皱了皱眉头,或是睡得不安稳了,她就在顾行川院子里的丫鬟耳边弄出些许动静,弄醒她们,让他们去看看顾行川。
而夏栖梧没有睡,整整三日,她怕一个不小心顾行川就被人毒死了。
到了后来,夏栖梧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顾行川既然能遇到她,那定然不可能会死在这件事情里,只是她……却还是不放心。
还好最后的结果,好似陈妃到底是决定留下顾行川,所以解决了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包括自己身边最信赖的一个侍女。
“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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