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情,是发生在顾行川身上的。不过是一种淡淡的预感,夏栖梧也不敢说十拿九稳,只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丝预感,让夏栖梧觉得整个人都不甚安稳,连连撩开帘子问外面的人现下自己到达了何处。
车夫不懂夏栖梧为何归途如此急切,却还是如他的意思,一路上加快了速度,不在什么地方逗留停泊。夏栖梧几乎没有如何休息,立刻又涌入了车马颠簸之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夏栖梧略微有些遗憾,好似……平稳安顺的日子,就没有过多久。
只不过是一个瞬间,夏栖梧便把这种想法尽数收敛了起来,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然也可以静静地等待着三年后那一日的到来,只不过这会是她想要的么?
既然回来了一回,而且还是大好的时机,一切都摆在面前,只要触手便可及,让她如何不去触碰?想到这里,夏栖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靠在马车上假寐。
夏栖梧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不断地往前走,前方一片空渺,什么都没有,而后,他看到了顾行川,他立在万人之中,手中持着刀剑,染满了鲜血。
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好像也渐渐地被血染红了,一直蔓延到了夏栖梧的脚下,她略微踉跄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倏然,又一柄长剑没入了顾行川的身体,夏栖梧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拼命的朝着顾行川所在的地方奔过去。
只不过是一瞬间,黑压压的人群就把她淹没,夏栖梧只能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地前进,可是面前一直有人阻挡,她找不到他了。
下一个瞬间,夏栖梧脚下一空,蓦然下落,就这么清醒过来。
马车还在颠簸不停,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夏栖梧被梦魇所困,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过了一会儿,夏栖梧喘了一口气,好似微微的回过神来了,抬手把脸上的汗擦干,又问了一遍外面的车夫,此刻到什么地方了。
马车夫报了一个地名,而后对着夏栖梧轻声道:“离着大楚大抵还有十多日的路程呢,小姐千万也别急,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夏栖梧听着这句话,想着梦里的场景,头隐隐作痛,用手苦苦撑着眉心,夏栖梧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有些难受的养神。
车夫听着马车里没有动静了,还以为夏栖梧有陷入了沉睡之中,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说什么,只不过是折取最近的路线,一路把夏栖梧送回大楚。
一路上,也并非没有遇到意外,只不过夏栖梧几乎是能以银钱解决的,皆是用银钱了结了去,一点儿也不敢拖延。
车夫见着夏栖梧是真的急切,也一点儿都不敢在路上磨蹭。夏栖梧就这么半梦半醒的颠簸到了大楚,下了马车的一瞬间,有一队人马行至她面前,态度极佳,低头俯首问道:“可是夏栖梧姑娘?”
夏栖梧细细辨认他们的衣着,反应过来,这是顾行川身边的近卫,也就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道:“六皇子知道我回来了?”
“路上就已经知道姑娘的消息,派人一路保护。”护卫的态度极为恭敬,对着夏栖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尽头有一个轿子。
夏栖梧看来他们一会儿,想着自己到底是免不了要进大楚皇宫一遭,叹了一口气,却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是跟上了那个护卫的脚步。下一瞬,夏栖梧见着自己的轿子旁边多了一个暗卫,风尘仆仆,想来一直跟着自己,在暗处保护。
也难怪这一路进了大楚境地之后就没有再遇上麻烦。想着这一点,夏栖梧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行川接夏栖梧入宫,宫中自然是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把这一遭看入了眼中,只不过,纵然让他们如何去查,却是半点都查不出夏栖梧的来历。
好似真的是从远处而来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顾行川接了进来,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相识的。把握不住的东西,自然就有人觉得不安稳,所以,夏栖梧一入宫,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陈妃。
后者依然是在宫中,手中持着白子,自己有自己对弈。夏栖梧缓缓地走进殿中,而后规规整整的对着陈妃行了一礼,缓声道:“民女夏栖梧,见过陈妃娘娘。”这一个礼行下去,就好一会儿没有抬起头来。
夏栖梧自然是知道,她如今的身份比不得之前见陈妃的时候,是栖梧郡主的身份。
夏栖梧心下思绪万千,而刘妃却好似眼中只有棋局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了夏栖梧一眼,眼中似有意外,而后轻声道:“起来吧,我一时看棋局入迷,竟没有注意到你已入宫中了。你这孩子,也是实诚,没唤你,竟也就这么僵着。”
“娘娘不说起身,民女如何敢起来。”夏栖梧低低的应了一句,她本就无意和陈妃针锋相对,如今不过是等一等,又有何妨?
陈妃听着夏栖梧的话,眼中一闪而过了什么,然而却是指尖轻轻叩着棋盘,过了一会儿,对着夏栖梧说道:“川儿还未下朝,既然如此,你来我对面坐下,和我对弈一局罢。”
夏栖梧听着陈妃的话,顿了一会儿,纵然有些无奈,却还是走到了陈妃的对面,略微看了一眼棋局,而后在陈妃的对面坐下。
陈妃摆出的是一局残局,大致是有意为难她?夏栖梧看了看,到底是这些年不是在元封业手下磨炼,就是在顾行川手下磨棋,过了一会儿,拿起了一粒黑子,落在了棋盘的一点,就这么让整个局势都翻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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