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所指的方向,几个警察正乘着夜色,悄然无息的抬着一个黑色袋子,装上警车,那黑袋子我再熟悉不过了,之前我可是被它吓跑过,怎么会忘记?那是尸袋,里面装着我漂亮的邻居……
我嘴里发干,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一只冰凉的小手,却正在此时,拍上我的肩头,我被吓得跳了起来,耳边恰如其时的传来慕容烟的咯咯娇笑声,胆小鬼,吓到了吧?骗你的,还真信了,傻瓜。
慕容烟笑的直不起腰,我老脸烫的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太丢人了,可这能怪我吗?是你讲的太像真的,太吓人了好不好?我忽然恶意揣测,如果让这妞去午夜电台讲鬼故事,一晚上肯定能吓尿一片人。
“我要走咯,小笨蛋,胆子这么小,真没意思。”慕容烟边掩嘴偷笑,边用促狭的明媚大眼,盯着我看个不停,丢脸丢到家了,被这小娘皮给唬住了。
为了掩饰尴尬,我不服说到,你这故事也不那么真吗,陈晓晓怎么会再犯那种错误?这不合人的正常思维,慕容烟不笑了,摆正脸色严肃跟我说,“我不是说了吗?陈晓晓最后被一股神秘力量左右了意念,其实她的本心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她违背不了那股力量。”
我大笑,说你这次甭想骗哥哥了,除了一些特殊的药物,怎么会有无形的力量能够改变人的意志?
慕容烟似笑非笑看着我,嘴角扬起一道谲异的弧度,幽幽说,你不知道的力量,不代表不存在,就好比——鬼,你能说他们不存在吗?
这是典当,陈晓晓得到心灵的宁静,那么欢喜教就要获得自己所需的东西,就算使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无妨,交易双方所获得的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等,这是规则,只是陈晓晓付出的利息太高罢了。
典当两字让我脸皮微抽,好好的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说真话,我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世上真有鬼吗?我说不清,但之前我在楼道里发疯的样子,我亲眼看到了,所以我无从去解释。
我嘴上不肯服输,跟慕容烟嘀咕道,哪有这么玄乎啊,咱可是受现代教育的,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秘力量?就算有那些神秘力量,暂时无法解释,但以后肯定会有解释的。法律是不会允许欢喜教这种邪教存在的,他们也只是一群普通人,怎么会有控制人意志的能力?
“是吗?”慕容烟笑笑,顺着石头小径朝前走去,清风拂柳般的纤细腰肢妩媚扭动着,她的声音远远传进我耳朵里。
“世事无绝对,法律之外为什么不会有东西存在?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会知道的,很快。”
我愣愣回味着慕容烟的话,忽然发觉我今天似乎过了这辈子最刺激的一天,先是要自杀,又碰到我的真命天女,回来撞到女邻居离奇死亡,之后碰上鬼打墙,最后险些被慕容烟的故事吓尿,这一天实在是有够‘充实’的。
回过神,我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靠,我忘记问慕容烟要联系方式了,我居然会错漏这么关键的事,实在有点脑缺啊!
懊恼一阵,我发现旁边长凳上有张白纸,似乎是慕容烟的,她之前在纸上画了什么东西,我好奇拿起纸,想看看她在画什么,只看了一眼,我手就一哆嗦,白纸落地。
上面是副素描,画的惟妙惟肖,功底很深,只是上面所画的东西,却让我……如坠冰窟!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手臂瘫软,她正对着一尊奇怪的佛像,眼珠快瞪出眼眶,嘴巴张到极限,在这情形下,还拼命的扬起嘴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示她的欢乐,这画很精细传神,仿佛面对面画出来的,她脸上的汗水,眼中的恐惧绝望,嘴角流下的口水,都负责的显示在了画上,迎面给人一种她在画里活过来的感觉,她的绝望甚至都透过画,传给了我。
陈晓晓、陈晓晓,我旁边的熟、女邻居不就姓陈……对了!她……全名就是陈晓晓啊!
慕容烟的画和故事,愈发诡异起来,甚至远超不久前,我莫名在楼梯里打转的事情,凉爽的夜风拍打在后背,我却感觉好冷。
我很不喜欢住酒店,虽然我没什么洁癖,不过我也挺不愿意睡在一张不知有多少人啪啪啪过的床上,尤其是一个人,不过晚上我也没地方去了,我总不能大半夜去找王栋那些孙子。
在酒店里碾转难眠,明明疲倦的要死,却怎么都睡不着,挨到五点多,才累的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无声的梦,触发了上帝模式,用上帝视角俯览世间一切,我……看到了自己,我跪在一尊黝黑的佛像前,看不清佛像的脸,木然而呆板的叩首,一丝不苟的样子似乎很是虔诚。
我似乎在祈求什么,随着不断叩拜,脑门上都见了红,可我依旧孜孜不倦的叩首,黝黑佛像上模糊的脸,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似乎在张嘴朝人大笑,而‘我’也随着佛像的开怀,木然呆板的神情有了变化,开始随着他笑,熟悉的诡异表情,让我冷汗直冒,我想去阻止,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折腾了一夜,我昏沉沉的赶到小诊所,脑袋疼的厉害,整个人疲倦欲死,没点儿力气。
“没吃早餐吧?”我正坐在办公室拍脑门,小梅噘着嘴进来了,放下一袋包子和豆腐脑,是旁边李记包子铺的小笼包,我早餐爱吃包子豆腐脑,早上来的晚,来不及吃早餐,偶尔会摆脱小梅替我买,她对我早餐口味很熟悉。
我很确定她昨天是鼓足勇气,才做出那么大胆举动的,这些日子的接触里,除了我之外,小梅对其他男人都保持很强的戒备心,瞎子都看得出,她对我有好感。
奈何我有‘男言之隐’,以前喜欢我的女孩也不少,但经过多轮实验发觉,我继续试验下去,全世界都该知道我不能人道了,小梅又是窝边草,要是被她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那我可真没脸在这待下去了,因此她的热情,我只能忍痛拒绝,昨天若不是慕容烟的出现,没准今天我就能上晨报头条了,比方说‘一失足青年为情所困,自杀身亡’。
绞尽脑汁糊弄过小梅,刚想乘没人补个觉,抠门儿所长又颠颠跑来了,他是个六十岁的猥琐老头,我本意贵在自救,因此医术精湛,只是没资本去好地方就医,抠门老货看似给我的条件挺好,奈何他只舍得给我用好些的共用物品,我想从他手里多扣多一个子儿的工资,都难于上青天。
在与付出完全不对等的报酬下,我向来懒得理会这货,更甭替对这黑诊所有什么感情了,只要找到待遇稍好的地方工作,我铁定头也不回的立即闪人。
不出意外的,老家伙又是来‘体恤下属’的,当然,是用说的,向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些诊所这个月效益不好,虽然我这月比较辛苦,但还是拿跟以前一样的钱吧……
听了两句,我就把他轰出去了,自己则好好补个觉。
这觉睡的很沉,连个梦都没做,而且今天出奇的没什么人来,我睡到中午才被小梅叫醒,虽然补了一觉,我却感觉还是头晕眼花,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转眼过去四五天,这些日子我成天浑浑噩噩的,经常犯迷糊,期间王栋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那天晚上怎么了,我只跟他说,我也说不上,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除了王栋,就是警察找了我两次,毕竟我是陈晓晓的邻居,他们总是要问些问题的,这倒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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