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给我极强的压迫感,我小肚子开始发软,尝试捕捉她的想法,很快,我读懂了她的眼神‘不要多管闲事!’。
既然明白她的意思就好办了,我讪笑着,慢慢朝后退去,她也不阻止我,看我离开一定距离,她缓缓转过身,一步步靠近房里的两人,我抹了把冷汗,这……就是鬼吗?难怪都怕鬼,这种存在似乎天生就会给生者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像食草动物直面凶猛的食肉动物。
死道友不死贫道,祝你们玩得愉快……
我脑中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想法,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我没那能耐管闲事,躲的越远越好,只是我腿软的厉害,虽然想跑快点,可半天才翻过墙头,落地了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一步步朝前挪动,我要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走多远,不远处忽然冲出一道人影,我还以为是那大胖子回头找我晦气了,险些没叫出来,那人速度很快,转眼就靠近了我,借着路灯一看,我不由松了口气,是个男人,只是,这人看上去挺怪的。
那人是个中年人,他眼神很犀利,在夜色下如星辰般闪耀,他背后背着把木剑,手里持着一个圆盘,我定睛一辩,不由愣住,罗盘?
他见到我也是一愣,盯着我额头看了半天,忽然皱起眉头,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猛然低头,这里有路灯,我看的真切,他手中罗盘的指针忽然发了疯似得转起来,不远的学校围墙内,同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刺耳,远远传了出去。
那中年人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冲向我院墙,两脚交错轻轻一点,身体如毫无重量一般,转眼没入墙内,动作潇洒漂亮。
我瞪眼愣了半天,轻功啊,那墙也不矮,脚下每个垫的东西,我是肯定翻不过去的。
院墙里瞬间热闹起来,男人的怒吼声,以及比之前尖叫更加锐利可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忽然间,一声急促的‘急急如律令’后,墙内散发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黄光,一声几乎要撕裂我耳膜的巨大尖叫声后,肥硕的身影穿墙而过,而她面对的方向,竟然正是我这边!
不过下一刻,她仿佛被人拽住双脚,一把给抓了回去,我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呆在这,扭头就跑。
刚跑到公园附近,我莫名其妙被绊了一跟头,扭头一看,身后竟有个披着破布,满脸脏兮兮的老头,他橘皮般皱着的脸上写满了苦寂,傻愣愣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伸出手,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说‘大爷,赏两个吧’……
我近乎崩溃,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犊子家跑去,刚才我看的通透,那老头褴褛衣衫遮挡下,脑袋前一根毛都没有,后面却梳着一根辫子。
在爷爷收藏的一些古书上我看过,那是典型的‘金钱鼠尾’辫,要知道,那种男士发型……只有在清朝才有啊!
我彻底被吓傻,甚至连拦车都不敢,我怕出租车上都会遇到什么诡异事情,是的,我险些被吓破了胆,只能大概分辨下方位,撒丫子发疯朝犊子住的地方跑。
一路上我气喘如牛,但却丝毫不敢停下,因为我老感觉,我身后似乎有个人在跟着我。
冲进犊子家时,我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腿肚子打着哆嗦,在王栋和犊子的搀扶下,才没直接趴下,王栋一身酒味,目瞪口呆问我,你这是玩哪样?
我抓起桌上一瓶啤酒,咬开仰头一口气灌进肚子,这口气才稍微顺了点,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大学后我几乎就没咋动弹过,今天竟然能一口气儿跑这么远,直到到了地方才发觉快被累死,看来玩起命来,的确能激发很强的潜能。
我神经质的瞪着外面看了很久,发现被人盯着的感觉没有了,才忍不住重重靠在沙发上。
“出什么事了?”犊子和王栋对视一眼,皱眉问我。
“给我拿点酒……”我抹掉快要滴入眼里的汗,粗重喘息着说,我灌了两瓶啤酒下去,犊子和王栋一声不吭,见我那瓶子,他们就自己开一瓶,默默陪我喝。
有点儿开始发晕了,我脸皮哆嗦着,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跟两人说了一遍,自然,包括陈晓晓一事,我也重复了一遍,否则这一切连不在一起,唯有……慕容烟的事情,我特意隐瞒了,我说不上为什么要隐瞒,犊子和王栋都是我信任的人,但我就是不愿意说,似乎于我的潜意识里,我不愿意把慕容烟的点滴分享给任何人。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她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突兀而可笑。
“有病吧你!上次不是跟你说了,阳气弱的时候,千万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不能再碰上那种事,你TM还主动上去送,抽着了吧!”王栋听完,骂咧着在我头上抽了一巴掌,很是恼怒,犊子在旁皱眉说,确实不应该。
“我……”我险些没哭出来,我哪知道当时就抽风了,想去看看慕容烟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犊子若有所思说:“那天本来打算送你去医院,孙子说你不太对劲,身体肯定没事,还是去寺庙好些。居然还真有这种事,上次在部队上也碰到过一次,没想到竟然跟那种东西有关……”
犊子说着住口不言,王栋被引起好奇,追问几句,犊子就是不吭声,这是他的老毛病,一不愿意说了,打死他也半个字儿不说,就像这货怪兽一样的体魄,每次我们问他以前当的什么兵种,他就一个腔调——我在部队上是喂猪的。
我们对此深有体会,但犊子就那鸟样,他的习性我们都了解,我清楚王栋这话唠一会问烦了,也就安生了。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我开始沉思,那俩货见我情绪低落,也不睡觉了,又跑出去附近的家乐福买了几大啤酒,准备夜战。
次日醒来,许是酒精麻痹,我一时间没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情倒是好了大半,也没那么消沉了。
在犊子这无所事事的窝了将近两周,我那无良的抠逼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有个病人要找我,指名道姓要我给他治疗,猥琐老头说的很严肃,不过语气却很温和,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肯定是肥羊,能让那老货狠狠赚一把的主顾。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嗤笑,还指名道姓呢,那鸟地方就我有真本事,不找我找谁?说的我跟在青楼打拼一样,没老鸨介绍,想红都红不了。
这几天过去,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想了想,虽然请了半个月的假,不过还是去趟的好,否则凭那猥琐老头的尿性,没准这个月一毛钱都不肯给我发。
去小诊所的路上,一个报摊上的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当地晨报,本来我是没兴趣看这东西的,但上面头条却引起了我的兴趣——师生双双昏死废弃仓库,老师精神失常,女生惊吓过度失言。
顺手买了份,大略扫了眼,立即就丢进垃圾桶,上面字儿挺多,不过八成是猜测之类的文字,没有真实信息,比方说那男老师已经脱的差不多了。
到小诊所后,迎接我的自然是小梅,诊所很小,人员就那么几个,除了我就是另一个半吊子是医生,那孙子看我挺不顺眼,我也懒得理会他,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小梅见我挺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逗她几句,我说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病人呢?
“那边。”小梅指指一个房间,似乎挺不高兴的样子,我奇怪问她怎么了,那人是不是对你态度不好,我帮你整整他,小梅笑了,说,谢谢你啦,有钱人不都那样?说着,小梅很不屑的斜了那边一眼,说,又没有能力,还色的要命。
我脸一僵,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本来还想逗下小梅,问她我不色吗,可她这话竟让我瞬间哑口无言,有股被刺中要害的疼痛。
小梅不肯见那人,让我自己搞定,最好整他下,这种小事我自然毫不思索答应下来,进了房间,我看到一人正焦躁踱步,一脸阴霾,他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得体的西装,我扫眼一看,哟,阿玛尼最新款呐。
我也挺喜欢这套,就是木有钱,一瞬间,不用小梅说,我对这人的恶感也上升了三层,理由吗……暂时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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