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我眼前不由一亮,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道曼妙的身影,下身穿着清凉的热裤,上身穿着件鲜红的吊带背心,精致的面庞上带着一个遮住大半边脸的墨镜,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完美展现出来,我看的研究有些发直,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跑了上去。
慕容烟在这干嘛?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是想干坏事,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啊?
“你怎么在这?”我凑过去小声问,慕容烟似乎被吓了一跳,回头没好气的白我一眼,说,过来不知道发出点动静呀?你呢,这么晚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愣了下,说实话刚才看到慕容烟的那么一瞬间,我又想起了老道的话,只是看到她的脸,我立即又本能的去忽视了。
“我想去找你,问你一些事情。”
我实话实说了,问她这么晚在这做什么,慕容烟长长哦了声,眨眨眼,说,当然是来这里看戏了,今天这里会演一出好戏呢。
好戏,什么好戏?我奇怪问,慕容烟嘻嘻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大墨镜,说先等着就是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慕容烟要卖关子,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顺着她的目光朝前看去,注意到她在看什么,我不由瞪大了眼,错愕无比,不远处的一栋楼里,二层正有个人在窗前焦躁踱步,似乎很心烦的样子。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老婆重伤,一个人跑掉的罗羽!
他怎么在这?看他样子很正常,似乎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上次车祸之后,他忽然受惊一样跑掉,难道……真的就跟张倩雪所说的一样,他是故意做戏,想害死张倩雪?
我盯着罗羽看了会,他在房里不停踱步,似乎很心烦,很快,房内另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尊浑身黝黑,咧嘴大笑的佛像,就那么供奉在客厅里。
欢喜佛!虽然有点距离,我看的不真切,但那东西我太过记忆犹新,根本不会忘记,一个轮廓就大致能分辨出来。
怎么回事?罗羽难道跟慕容烟所说的‘欢喜教’有什么关联?我悄悄扭头看了慕容烟一眼,她正歪着脑袋打量房里的罗羽,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好把疑问暂时压在心底,慕容烟既然说有好戏看,她等下应该会给我解释些什么。
罗羽终于有其他举动了,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力搓揉着头发,随后小心从怀里拿出一只盒子,放在茶几上,他轻手轻脚的打开盒盖,一抹绝艳的鲜红透露出来,让人迷醉。
我盯着那抹鲜红出神,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次见到它都是如此美丽,让人心醉,或许……它真的跟爷爷说的一样,它有魔性,让人为之痴迷的魔性。
距离比较远,那块不知名的奇石,看的不真切,我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凑近去看它的冲动,但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一间房里出现两个诡异事物,无由让罗羽到此的目的,让人感觉到很奇怪。
“你刚才说想找我问什么事情?”慕容烟忽然问我,我说是啊,她说这会等的无聊,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先问呗。
我想想,指指小叶紫檀盒子的奇石,问慕容烟,你觉得那是什么?她闻言从一旁小包里,拿出两个精巧的望远镜,递给我一个后,朝房内看了几眼,斩钉截铁的说,虫子。
“虫子?”我纳闷,说那东西应该更像一块玉石或者玛瑙吧,虫子哪有那样的?
慕容烟似笑非笑说:“为什么不会有?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那本来就是虫子吧。”
她说的肯定,我更加不解,跟她说,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个东西你觉得是虫子?
慕容烟轻叹一声,悠悠说道,湘西之地,毒虫遍地,巫蛊横行,草鬼婆聚百种毒虫,存于皿,相互吞噬,最终仅余一只是为‘蛊’,成蛊形态怪异,受草鬼婆所控,剧毒无比,且神奇异常,所以说没见过的,并不代表不存在嘛。
蛊?我奇怪问,那个难道是蛊虫?慕容烟摇摇头,说,湘西巫蛊之术传承久远,自有一番独到神秘之处,不过说到底,巫蛊之术,不过小道尔。
我听的犯晕,咋连‘道’都出来了?中国的本土宗教道教,就算不了解,谁都听说过,道士所修的‘道’,总的说来,那是极为虚无缥缈的存在,常言‘旁门八百左道三千’、‘三千大道小道无数’,关于道的划分,就数不胜数,更别提关乎虚无缥缈‘道’的解释更是多如繁星了,没有深入研究个几十年的人,估摸着提到都得头晕。
我问慕容烟巫蛊之术是小道,什么是大道?你跟我说这些跟那块奇石有什么关联吗?
慕容烟笑说,自然是有关联,巫蛊之术是小道,天地生成是大道,我说巫蛊之术,只是让你有个了解。自古以来,人类的最大敌人就不止是天灾、战乱、疾病这些最让人恐惧的灾难,除了这些,你所不知道的危险同样无处不在,就比方说——虫子。
这些虽然渺小,但生命力顽强异常的小东西,有时候可是很可怕的呢,人跟昆虫的争斗,或许应该说自从有了人类就开始了,当年的‘除四害’里,可就有两种昆虫列入其中呢。
慕容烟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用望远镜看着窗口,慢悠悠说:“那可不是石头,而是自然界和外在因素生成、变异的可怕——寄生虫啊。”
我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寄生虫?那么大号的寄生虫,是寄生在大象身上的吗?
“所以我说巫蛊之术是小道,毕竟是人所创出的方法,强制融合出来的,虽然很厉害,但限制和条件也多。而天地生成之物,则有更强的适应能力和突变能力,甚至连可怕程度也要更高。”
我顺着她的话问,会有多可怕?慕容烟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和一只2B铅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她画的很快,短短片刻,一副惟妙惟肖的素描呈现纸上。
正如第一次看她的画,她画的东西,跟美好什么的完全不搭边,但跃于纸上的素描真实感,还是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老年男人,脸上的皱纹都详细画了出来,这让我经不住产生一种错觉,慕容烟仿佛是对着一个人画出的素描。
他躺在一张躺椅上,似乎是在晒太阳,而他全身上下,却密布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洞,看的我毛骨悚然,我仿佛能透过纸张,把手指伸进那些小洞里,那些小洞没有血液流出,老者面容呆板,神情涣散,仿佛自己身上的洞不存在,或是说他根本感觉不到那些洞。
慕容烟画的极为传神,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些孔洞,看到洞底的骨骼和脏器,我看的心惊肉跳,人成了这副样子,还有活头吗?
我僵硬扭过脖子,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慕容烟,那个什么寄生虫,真的会,让人变成这样吗?
“初步蚕食是这样的,后来这些‘虫洞’会越来越大,最后直到……这个人从世界上完全消失。我叫它‘死虫’,一旦被寄生了,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无法将幼虫取出,被寄生的人必死无疑。”
“他是张文贵?”我问慕容烟,慕容烟笑眯眯的点头说,是呀,除了那个倒霉蛋,还能有谁呢?
吃……被吃光了?我浑身发毛,之前张倩雪说她的父亲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据她的说辞,还在这里见到了罗羽,我还真有想过,是不是罗羽为了私欲害死自己老岳父了,想不到张文贵竟是被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奇石’……给吃了?
我有点明白爷爷为什么不让我碰那个东西了,有些头皮发麻的问慕容烟:“这好像跟我知道的不太一样,我听说那个东西,的确是块石头,它甚至能满足人的愿望,让人获得大量的财富。如果真是寄生虫的话,为什么张文贵拿了那么多年,之前一点事都没出事?”
“各有各的说法呗。”慕容烟很无所谓的说,张文贵之前没有出事,是因为有人教他怎么用那个东西,最后还是出事,只是因为他大意了。
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那所谓的‘死虫’,更多是被认为能够让人获得一切,这种邪门东西,如此恐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过相关记载呢?
“魏文君的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疯了后,吞噬浮萍,让体内有了过多的寄生虫,让她本就快要崩毁的身体,再度恶化。张文贵施工队的到来,惊扰了沉眠的魂魄,他误把变异的寄生虫当做宝贝,虽然有高人指点,让他保住性命,但已经潜入他体内的幼虫,却只是进行了沉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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