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这个方子，每日早晚泡药浴。”
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金疮药，道：“泡完药浴后敷上这药，半月左右外伤可痊愈。”
王贵点头称是，慕大夫又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灯心里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道：“你随本王来书房罢。”
“慕大夫想要同本王说些什么？”
慕大夫放下手中的药箱，朝陈灯拱了拱手，斟酌道：“关于适才那人，有一事，不知如何定夺，还需王爷指点。”
陈灯心里一沉：“可是他体内的软筋散无法解除？”
慕大夫道：“解除之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王爷，恕在下直言，适才观那人面相，似乎并非北国人。”
陈灯点头道：“不错，他是犬戎人。”
慕大夫道：“这便对了。”
陈灯不解，慕大夫背着手道：“王爷有所不知。六年前北国大败犬戎，带回不少犬戎俘虏。”
“犬戎人与汉人长相迥异，不少王公贵族觉得稀奇，便将其买入府中当做欣赏亵玩。”
“然而，这些俘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性子刚烈，生性又残忍弑杀。”
“后来便有人想了法子，但凡是犬戎的俘虏，一律服下软筋散，再参与买卖……”
陈灯想不到软筋散的背后竟然有这种事情，既惊又怒。
【这也太过分了吧，犬戎人就不是人了吗？】
系统：【要不怎么发挥你的人道主义精神呢。】
陈灯对慕大夫道：“还麻烦大夫帮那犬戎人解除软筋散之毒。”
慕大夫有些惊讶：“王爷当真决定如此？刚才观那犬戎人，健壮高大，身手定然不凡。在下只怕王爷会有危险……”
陈灯道：“你照做便是，本王自有分寸。”
慕大夫躬身道：“遵命。还有一事……”
陈灯：“又有什么？慕大夫一并说了罢。”
慕大夫道：“要解除软筋散之毒，需炮制强筋丹。此丹炮制起来极为复杂，故而……”
陈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昂贵？”
慕大夫点头：“王爷当真要为那犬戎人至此？”
陈灯有些头疼地问：“多少钱一颗？”
慕大夫道：“一百两一颗，每半月一次，需服用半年。”
陈灯忍不住脱口道：“这么贵？”
慕大夫的表情有些尴尬，解释道：“并非在下坐地起价，这丹炮制起来极为艰难……”
陈灯意识到自己失言，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先拿十二颗吧。”
十二颗强筋丹，一千二百两。
加上慕大夫的诊费二两银子，外敷药五两银子。
不算另外抓的药，陈灯又花出去了一千两百零七两银子，算起来又是一年多的俸禄。
陈灯止不住的心疼，心想这荆钊野当真是个赔钱货。
送走了大夫，陈灯忍不住松了口气。
在得知犬戎人已经敷完药睡下后，便由王贵伺候着睡下了。
夜里，陈灯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躺在海面的一艘船上。
海面上密密麻麻铺满了纸，陈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纸，而是一张张银票。
有人在他耳边惊呼：“少爷，不好了，犬戎人死了。”
陈灯从梦中猛地睁开眼睛，后背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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