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之后,他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
荆钊野正靠在床边闭目养神,陈灯稍一动,他便敏锐地睁开眼睛。
“你怎不回房去睡?”陈灯这会儿感觉头没那么晕了,脑子依旧乱糟糟的,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断片了。
荆钊野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说话,视线顺着陈灯的脸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那只可怜的袖子,此刻正被某人的手紧紧地攥着。
荆钊野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为什么不回房睡?你心里不明白。
陈灯赶紧放开了袖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我喝醉酒有时候会有些那啥,你把袖子扯出来都行。”
他心下有些愧疚,即便他是个王爷,犬戎人是个奴,也不能这么糟践他啊。
荆钊野的表情倒是很自然,随意地整理了下袖子,道:“不必。”
陈灯明白,这是不必叫醒他的意思。
陈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千叮咛万嘱咐要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叫醒他。
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打发荆钊野回去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的陈灯,因为刚刚睡过一觉的原因,此刻酒精在内心激荡,浑身上下毫无睡意。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日遇见紫衣犬戎人这件事儿。
那人与荆钊野相识已经可以确定。
看那模样似乎对荆钊野极为敬畏遵从。
难不成是荆钊野以前的部下?
抑或是被俘前的旧友?
感情纠葛应当是没有的,陈灯曾几次问到荆钊野在犬戎时有无心上人,回答都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否”。
究竟两人是什么关系呢?陈灯当真是有些好奇。
回想起今日见那紫衣犬戎人的情景。
想到他被迫服下软筋散,浑身酥软,却仍想要逃离藩篱。
想到他脖颈身上无意露出来的淤青与伤口。
想到老鸨对毫不留情的打骂。
荆钊野以前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罢。
想着想着,陈灯不禁有些难过。
他还是无法忍受将活生生一个人看作奴隶,反复践踏尊严的行为。
陈灯忍不住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救那犬戎人。
想到这里,陈灯忙不迭起身,随意地裹上一件外套,往东厢房走去。
需得确认犬戎人的身份。
如果那犬戎人与荆钊野是友非敌,便是救了又何妨。
更何况,如若以后真要放荆钊野回塞外建立基业,必然需要左膀右臂,提前铺路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陈灯更加觉得,这犬戎人得救,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
然而等陈灯刚刚走到东厢门口时,突然看到荆钊野的房间“呼”地被打开,闪过一个身影。
陈灯立刻闪身躲在门口,探头朝内看去。
那身影走出东厢,越过花园,向大门走去。
经过陈灯时,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赫然便是刚刚才回去睡下的荆钊野。
由于陈灯藏的隐秘,荆钊野一时没有发现,越过陈灯便匆匆向大门跑去。
陈灯心下疑惑,略一沉吟,便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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