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城内的很多地方,他也没法儿进去。
每次当陈灯兴冲冲地想要进去凑热闹时,总有人突然凭空冒出来,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道:“若无二王子陪同,王妃不得进入。王妃请回吧。”
久而久之,陈灯的活动空间,只剩下王宫这一个地方。
他相当于被变相的禁足了。
陈灯很是气愤。
某天吃完饭,荆钊野要他着去书房时,陈灯气鼓鼓地甩开了他的手。
荆钊野微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灯气呼呼道:“我如今到底是犬戎的王子妃,还是被王子囚禁起来的质子?”
说完,他便直勾勾地瞪着荆钊野,等着他给他一个解释。
本以为荆钊野好歹会解释两句,谁知听到陈灯的质问,他只是淡淡道:“都是。”
陈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有人怎么竟会如此不要脸。
他冷冷道:“你在北国求娶我回犬戎时,可不曾说过要囚我来此做质。”
“如此你出尔反尔,就不怕我北国人找你讨个说法吗?”
“算账?”,荆钊野轻笑一声,道:“如今这北国,有谁肯为了你跟犬戎讨说法,又有谁敢?”
闻言,陈灯沉默地低下头,眸中划过一丝黯然。
九王子出嫁犬戎,怕是北国建国以来最失体面的一件事儿了。
上自北国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有谁不觉得羞耻?
都恨不得这事儿早些过去,风过无痕,又有谁会关心他的死活?
陈灯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荆钊野看到他这幅样子,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
他本意是想让陈灯知道。
天下之大,他再无可去之处;天地之广,他再无可依之人。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他,也只有他会在意他的一切。
本以为说出这话后,他会十分痛快,可看到陈灯脸色惨白,伤心委屈的模样。
他却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内心一阵无端的烦躁。
两人相对沉默,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只过了一会儿。
最后,终是荆钊野忍不住打破沉默。
“琢儿”,荆钊野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深重的眷恋,“我如此做,是想让你知道。此生,你无法离开犬戎,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犬戎。“
”我知你思念家乡,我已给了你机会,留在北国一生陪伴你,是你自己要放我归来。“
”既要放我回来,你便该知道,我不可能再放开你。“
荆钊野的声音喑哑低沉,这些话一字一句从胸腔深处共振而出,令周围的空气都开始颤抖。
荆钊野看着陈灯的目光像是带着火焰,春风一吹,便带着不可抵挡的燎原之势。
“琢儿,我倾慕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刻。”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前世是,今生是,世世都是。”
荆钊野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大一段话,陈灯呆楞的看着他,一时甚至反应不过来。
而他一字一句的告白,却如同暗夜中的点点星火,在陈灯的脑海中炸出一片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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