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刚下过一场小雨,周围的空气带着一丝湿潮。
帝都的酒吧一条街仍然灯火绚丽,乐声震天。
席左仰起头喝完手中的一杯长岛冰茶,将酒杯“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他摆摆手,摇晃着去拿钱雍手中的酒杯,“雍神,你这已经是第八杯了,再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钱雍双眸尚且清明,手微一沉,便躲开了席左伸来的狼爪。
“菜鸡。”
他不屑一笑,将酒杯贴在唇边,一饮而尽。
酒吧内霓虹狂闪,照的人脸上忽明忽暗,钱雍一脸不上,近日脸上的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长岛冰茶酒性烈,席左已经有些上头,趴在桌上忍不住咕哝:“舍不得就去看啊,这么互相折磨算什么呢。”
钱雍充耳不闻,片刻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收到了一条消息。
看到来人,钱雍伸出指纹解锁,将手机打开,看到消息时,眸色不禁又深沉了几分。
共有两条消息,一行文字一张照片。
文字是:【已见果果。】
图片是一张陈灯半躺在床上啃苹果的照片。
照片中的陈灯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脸色看起来不复平日里水润,却不至于憔悴,泛着些许健康的白色。
一只脚被高高地挂在床尾,看起来我见犹怜。
钱雍定定地盯着那张照片,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轻轻地关闭掉照片页面,将聊天记录向上滑了些许。
十天前,陈灯出车祸的第二天,钱雍给阮琳约连续发送了几条消息。
第一条:【果果出车祸了。】
第二条:【我什么都知道了。】
然后是两张血型单的照片。
第三条:【三天之内回国。】
彼时正穿着泳衣躺在沙滩边晒太阳的阮琳约生生地在艳阳高照的日子出了一身冷汗。
之后发生的一切阮琳约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她本以为瞒了钱雍这么大一件事儿回来肯定完了。
可是见面的第一天,钱雍只是平静地交给她一张支票。
“你要把抚养权让给我?”阮琳约震惊地看着他。
钱雍的脸色很是难看,冷冷道:“不存在让不让的问题,他本就是你的儿子。”
阮琳约内心巨震。
“签吧”,钱雍似是迫不及待地要与钱果脱离关系,眸中隐隐地带着一股不耐烦,将签字笔甩到她眼前。
阮琳约在巨大的惊喜与巨大的不确定下,在一觉抚养权那一栏签下了名字,拿走了钱雍那个连数字都没有写的支票。
阮琳约有些慌,钱雍的态度让她觉得难以捉摸。
她想不明白,如果钱雍气她当年瞒天过海骗了他,把钱果这个拖油瓶扔给他,当他回国后,为什么不整她?
她更想不明白,钱雍已经知道钱果并非亲生,可他却为什么一面将钱果像个烂摊子似的迫不及待的甩手给她,另一边却又给了她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
这一切的一切,阮琳约想不明白,可她不在乎,只要有钱,就算多了一个拖油瓶,又算得了什么。
不止阮琳约,陪他喝了整整十天酒的席左也开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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