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阵惊羞若是冲出去比然招惹了人进来见到这口莫辩。
岳云忙从床上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女子的话音颤抖惊惧的样子:“小官人你若是跑出去奴家就没命了。”
岳云心想我若不跑被爹爹见了定然也是没命了。
女子啼哭说:“地上凉求小官人好歹抱了奴家上床说话。”
岳云一阵面红耳赤长了这么大头一遭见女子的身体。
蹲到女子身边岳云侧了脸帮她解下束缚手脚的红绳。
那女子满脸是泪的跪地叩拜说:“多谢小官人救命之恩解了红绳奴家就能向知州大人复命交差了。”
“你你先穿了衣衫。”岳云惊慌说。
“奴家是被剥光衣衫绑缚进来的哪里有衣衫能穿?”
岳云气恼的命她躺回床上自己拿了随身的包裹转身欲出门女子却哀告说:“奴家叫翠翘是织艳楼的歌妓是知州大人买来专门伺候小官人的若是小官人嫌弃奴家知州大人怪罪下来奴家吃罪不起。”
岳云曾经听说官场上的陋习大户人家酒宴上多有美姬歌妓侍酒。朝廷对此也屡禁不止地方的花样更是异彩纷呈。岳云终于明白彭玉为什么安排他的房间离父亲有段距离心里懊恼。
“小官人明天天不亮奴家再从床下暗道离开无人知晓。彭大人谙熟此道神鬼不知的。求小官人成全奴家。不要为难奴家。”翠翘反宽慰岳云。悄悄来到岳云身后环抱住了岳云的腰。
“放手!”岳云惊叫一声用力一挣扎翠翘跌倒在地口鼻流血。
岳云也满含歉意进退不得。但还是一咬牙光着脚跑去父亲的院落。
朱大壮见了岳云也是一惊慌了问:“云儿这是怎么了?”
屋内灯烛尚未灭岳飞和李娃刚要安歇就听到门外云儿地声音。
披衣开门岳飞还没来得及喝问云儿为何深夜跑来造次岳云已经顺了门缝溜进屋。惊魂未定地鹿眼含着隐隐的惊恐说:“爹爹孩儿那房间临了湖有鬼怪。”
岳飞沉了脸:“胡说哪里有的鬼怪?”
“爹爹真的有鬼不知道是鱼精还是狐狸精。披头散的变成美人的模样来吓孩儿。”岳云一把拉住了父亲的衣带满面通红。
“是不是日间胡思乱想。晚上做梦了?”岳飞拉了云儿在一旁低声斥责。
岳云扬起脸可怜的样子摇头说:“真是鬼那女鬼吐舌头的。”
岳飞哭笑不得的骂了句:“你可还有个怕。”
“看把云儿吓得赤了足跑来嘴唇都白了。莫不是那客房经常空置少了人气。有鬼樂作怪?”
“这大晚上也不好打扰彭知州。”岳飞叹了说:“夫人。那就苦了夫人先安歇我去陪陪云儿。”
说罢抽出宝剑喊了云儿要出门。
岳云头摇得货郎鼓一样:“爹爹那妖怪会吃人。云儿不去。”
岳飞看着岳云惊慌失措地样子心里犯疑惑。起初见云儿闯进来的样子以为他又在顽皮生出些什么名堂淘气。但一想儿子这几年长大后很少同他亲昵为了娶亲的事还屡屡违逆顶撞。闹鬼?怕是儿子心里在闹鬼云儿平日英勇无畏浴血奋战都不见怕过什么事把他慌成这样?
“云儿出门在外若是造次为父不饶你。”
“真个有鬼在孩儿的床上。”岳云垂着眼帘不时挑翻起睫毛偷看父亲一眼嘟囓。
很少再见云儿少时调皮可爱的模样李娃忽然会意的笑了上前说:“这女鬼通常怕女人不如云儿留在这里同相公住妾身独自去云儿那间客房睡。”
岳飞吩咐李娃在屋里等候提了剑拉了云儿去那间客房。
彭府地长吏一头大汗的迎上来连连赔罪就见家人拖了一赤身地女子从岳云房里离去。长吏抱歉说是府里的小夫人从良前的一帮姐妹在府里小住排演歌舞其中有不检点的人夜间总去骚扰客人。老爷惧内不敢多言怕是惊扰了小官人。
岳云当然知道长吏在扯谎又不便戳穿。
岳飞喝退了众人同云儿进了房间带了房门。背了手四下看看问岳云:“看看还有鬼吗?”
岳云摇摇头怯怯的看着父亲他从来未经过这种尴尬事。虽然平素在外时偶有妇人见他生得俊美指指点点或搭讪几句;偶尔营里地兄弟叔伯们闲极无聊玩笑时会捏掐了他地脸酸溜溜的赞几句:“怎么生得这么副俊模样。”
但今天的遭遇令他此刻还在心跳不止浑身燥热。
看了掉落在地上地锦被和床上的狼藉岳飞沉了脸追问:“是真鬼还是你心里有鬼?”
岳云低头不语。
岳飞张张嘴迟疑几次才压低声音问岳云:“你可和那女鬼做了些什么?”
岳云一阵面赤心里无限委屈。爹爹竟然怀疑他的品行他若真想“做什么”怕就不用去惊扰爹爹了。
“不回话是默认还是否认?”岳飞逼问说:“讲不清楚就等了家法伺候!”
本想把事情原委向父亲和盘托出忽然听了父亲口气的猜疑岳云心里的委屈愤恨同了旧怨一起涌上心头低着头光着脚在地上圈画嘴里囫囵的应了声:“像云儿这样只会凭了父荫过活的纨绔子弟还能做什么?爹爹想孩儿同那女鬼做些什么孩儿就是做了。”
岳飞本是佯怒了寻个云儿的不是来吓吓他压压他的傲气然后就此将彼此间的隔阂舒整开。这些日岳云为了娶亲的事一直同他别扭父子还没个机会释怀。不想岳云胆敢如此顶撞嫉恨一怒之下抡掌朝儿子脸上煽去。岳云没有躲那双明澈的鹿眼委屈而又坚定的望着他含着隐隐的失望。
手滞在空中却打不下去调转方向岳飞扯了云儿的胳膊朝了他身后打了两巴掌:“逆子待回家跟你理论。好好想了如何回话若是犯了家规少不了一顿好打谁求情也不饶你。”
父亲走了岳云孤零零的立在屋中愣愣了很久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门没有关朱大壮偷偷返回来哄劝他说:“小官人不哭了。没看出你爹刚是吓你吗?平日见你乖巧机灵怎么给了台阶不下还和你爹顶撞?这不是讨打吗。”
见云儿抽噎了竭力止住悲声眼望房梁用袖子拭着泪。
朱大壮哄劝说:“云儿不哭大叔给揉揉看你爹下手重了不是?”
岳云摇摇头眼泪未干面颊上却努力绽开笑靥反去劝慰朱大壮:“大叔回去歇了吧云儿没事被那女鬼唬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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