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下却被吃了一罐子蜜还甜,他坚信他这次揽到了一个奇才,可以在生意场上助力自己的狠角色,皇帝下旨赐婚,半年内就要成亲,这么一想,他越发期待半年后那场婚事了!
而赌坊呢,众客人也对此事唏嘘感叹不已,今日皇家派去卫府纳采的队伍路上被人搅局了,这位卫大小姐与靖王的婚事还真是越发扑朔迷离起来,大家的好奇心越来越高涨!
“诸位,要不咱们再赌赌卫大小姐的事?比如她今天吃了什么呀?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呀?之类的!”卫晏如一脚瞪在案几上,环视众人!
“好啊,好啊!”很多赌客见她刚刚一举把罗格赢得只剩裤衩,纷纷想跟她比试起来。
“好好,排队啊!一个一个来!”
眼见大家蜂拥而至,卫晏如连忙双手招呼,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个赌坊不仅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也是大晋京城最八卦之地,只要京城有什么稀奇事,大家纷纷来这赌坊来下注,赌的是欢乐,赌的是情怀!
正当卫晏如摆开架势要海象吞虾鱼一般准备横扫众客时,人群后蹦出一个含怒的喝声!
“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是卫大小姐的弟弟,卫府五公子卫孝和!你们跟他赌卫小姐的事,不是送钱给他吗?”
众人纷纷愣住,瞧向卫晏如的眼神不对劲了,刚刚他们一时头脑发热,忘了问他的身份了!
见众人狐疑不恁地盯着自己,卫晏如气得牙齿酸酸的,你大爷的,哪个王八羔子敢断老娘的财路!
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她昂着头顺着声音看去!
赫然发现来人是昨晚被她气个半死的王昱之!
哦……要疯了,今天在这被他逮着,没准是个死!
卫晏如不淡定了,尤其是王昱之那眸子欲喷火,她吓得嘴唇直抽抽,石头也不淡定了,他神情紧张地看着王昱之,王昱之看了一眼卫晏如,强迫自己压下心头要去撕了她的愤怒,咬了咬牙,冷冷笑道:“怎么样?五公子,还想不想再赌一把?”
卫晏如有些犹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原本应该拒绝,可出口却道:“可以啊!”说完自己都想咬舌头,那股子傲气居然快过她的脑回路直接答应了!
王昱之坐在了罗格的位置,王大公子是赌坊的常客,故而这里十之八九都认识他,卫五公子呢是新客,可刚刚她大展才华,可见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于是众人又兴奋地围了上来。
“赌什么?”卫晏如问道,王昱之冷冷一笑,挑了挑眉道:“听说你小时候脑子反应最是灵敏,有神童之称,那么今日咱们俩便把这赌场能赌的玩意赌个遍!你倒好不好玩?够不够刺激?”
“……”她又没有出来赌过,对这里的游戏一窍不通,虽然上辈子她身为警花,为了卧底查案,没少去赌坊蹲点,把后世那赌坊游戏都玩了个精通,可这古代人玩什么她真是搞不懂呀!
“我都没玩过呢!”她实话实说,“怎么会?你们卫家子弟私下聚在一起时定然都玩过的!”王昱之道,“好吧!”卫晏如摸了摸后脑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咱们下注怎么下?”卫晏如忽然问道,“很简单,我赢了,你让我打一顿!靖王府那边你去说事!”王昱之唇角一扯,牙齿咬得悉率作响,他今日好不容易逮着她入赌坊的机会,不好好整整她怎能放手?吃的就是她这样雏鸟!
卫晏如闻言吐了一口气,原来还是记着昨夜的仇呢!
“那要是我赢了呢?”
“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再为那件事找你麻烦,我王昱之说到做到!”
“好吧!”卫晏如想了想,只能拼一把了,何况打退堂鼓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很快,王昱之一招手,阮奇招呼几个侍从端来了好些个盒子,想必里头都是赌博的玩意。
“咱们今日总共玩七局,胜多者为赢!第一局便算我让你,玩你擅长的算学吧!”王昱之说道,“行!”
老规矩,王昱之先问,卫晏如答,卫晏如再问让王昱之答,看谁能难倒谁,第一局倒是没有出乎意料,卫晏如完胜王昱之,虽然王昱之已有准备,可卫晏如算术那速度还是令她叹为观止!
“第一局你赢了!”王昱之还是那般自信地淡定,“第二局咱们下棋!”
“噗!”卫晏如差点趴在了案几上,这个她是真不会呀!
“下吧,下吧!”她狠狠摇了摇头,开始学着王昱之一样布棋,“五公子应该是精通棋艺的!”王昱之对她懊恼的神情有些不解,世家子弟不学棋怎么可能?更何况是国子监祭酒卫杞的嫡子,不说独步天下,至少是精通的!
可卫晏如还真是让他失望了,卫晏如败下来的速度比王昱之第一局败得还要快!可是让当场的人懵了好一阵子!
卫府五公子的棋艺竟然连个小儿都比不上,不出一刻钟便败在了王昱之手中,这……无论如何是众人想象不到的!刚刚卫晏如打败罗格在群众心目中建立起来的伟岸形象顿时崩塌!
眼见围观之人指指点点,卫晏如有些抬不起头来,弟弟呀,弟弟呀,我看你还是在西山书院呆一辈子吧,毕业了留校当老师,回头送几个媳妇上山给你,你就不要下来了!你这名声恐怕都毁在你姐姐我手里了!
卫晏如撑着头皮无奈地苦笑!
眼见形势大为不利,石头悄悄朝苏府其中一个侍卫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趁着第三局开始时,悄悄退了出去!
第三局玩的是赌单双,这是古今最简单的赌博游戏了,卫晏如只能靠运气,但王昱之却不一定了,刚刚她可察觉出来了,王昱之跟这赌坊的关系不一般,没准有人为他暗地做手脚。
赌单双在古代也叫赌番摊,只见那侍从在案几上磨成小圆形豆青色的小瓷片,那叫“摊皮”,从中揸出一小堆,用一个有短柄的铜制盅盖盖上,然后任人猜。
那侍从手里拿着一件正方形的木片,用作“摊皮”,在靠近“摊皮”那一边为“一”,顺着右边为“二”,面为“三”,左边为“四”。
准备好后,摊官问道,“两位谁押单谁押双?”
卫晏如看了一眼王昱之,她率先说道:“我押双!”
王昱之一笑,“那我就单咯!”他神情无比轻松,而卫晏如却有些紧张,她始终盯着那摊官,等着他开摊。
开摊很简单,揭去摊盅,用一根长约一尺的小竹竿,将那一小堆“摊皮”拨开,然后逐四个四个一皮,拨回那一大堆里,看最后一皮剩余多少,猜中者得采!
可这里头也有学问,如果最后只剩一皮,若那摊官技艺精湛,动作灵敏的话,用摊竹尖端轻轻一拨,便可将它一分为二,从而可以将“一”摊变“二”摊,“二”摊变“三”摊,再者,如果那摊官手快,逐四个拨开时,些许把三个作一皮,以改变摊书。
卫晏如仔细盯着那摊官,生怕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看着他一波一波地摊开,最后……剩下一皮!
正面赫然是“三”!
单!
卫晏如暗暗烦神,而王昱之却是大笑不已,“承让了!”
卫晏如头皮发麻,已经败了两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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