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不喜欢人打扰,锦儿知道我的脾气,她得了我的吩咐才这么做的,只是不知道爹爹好端端的,都要用晚膳了,为何突然让这么一帮子不懂规矩的婆子丫头闯了我的闺房,传出去,女儿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卫杞依旧不依不饶,卫杞面色一沉,暗道自己刚刚也是心急,忽略了这一点,“如儿说得对,是爹爹考虑不周!”
“女儿我问您,您怎么突然来了?”卫晏如目光越过卫杞的肩膀朝他身后的邢夫人母女看去,果然见卫巧娴和卫云岫神色不安,她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冷笑。
卫杞知道她在生气,便好生劝道:“爹爹是听巧儿说你不舒服,急忙过来看你,你午膳没过来吃,爹爹这不担心吗?”
“哦?”卫晏如绕过他走了出来,看着卫巧娴,“四妹妹哪只眼睛看到我生病了,卫巧娴被她看得越发心虚”,“我是路过这里,见姐姐中午也过来一起用膳,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守在外头,没有进去伺候,担心姐姐受了委屈身体不舒服的,便去告诉爹娘来看你!”
“是吗?姐姐这样的日子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此前不见你好心过来看我,偏偏今日故意喊了爹爹一帮子人闯了进来呢!”卫晏如冷笑道,卫巧娴俏脸羞红,目光闪烁没吭声,“还有,”卫晏如目光逼视邢夫人,似要将她看透了,“你们母女俩刚刚说,我偷偷出去玩了,是什么意思?”
邢夫人暗怪自己女儿与卫云岫没搞清楚情况,弄得这么窘迫,面色只得赔笑道:“晏如别误会,我们也只是随意说说!”
卫晏如闻言立马看向身边的卫杞,“爹爹,这就不对吧,没有证据就败坏我一个待嫁女的名声,母亲和四妹妹这像话吗?四妹妹一天到晚说我不配嫁给靖王为妃,难道她们是故意败坏我名声阻止我出嫁吗?”
卫晏如眨着无辜的眸子看着卫杞,嘟着个嘴,无比委屈,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转。
卫杞闻言果然变了脸色,眯着眼扫了一眼邢夫人和卫巧娴,“老爷,晏如误会了……我们是关心则乱!”邢夫人忙解释,卫巧娴见抓她没抓成,反被她揪出自己的罪名,对上卫杞那冰冷的眼神,她心里害怕,忽然就指着卫云岫说道:“爹爹,是云岫的丫头悄悄爬进来看,说姐姐不在院子里,所以……所以……女儿担心……姐姐,就叫您和娘过来?!”卫巧娴心虚不已,“还担心呢,我看你和卫云岫商量好的,故意逮我想抓我现行呢!”卫晏如猝骂道,一直没吭声的卫云岫见卫巧娴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又哭又怒,“大伯,云儿承认是我的丫头爬进来了,可这事卫巧娴也有份,是她想进去看,无奈她丫头手脚没有我丫头利索,就让我丫头去的,大伯,不是云儿一个人的错!”卫云岫胆子比较小,又兼自己母亲不在身边,便连忙跪下来给卫杞请罪!
邢夫人闻言快晕了过去!
卫晏如朝卫杞看了一眼,一脸“你瞧瞧”的模样,心里却是笑开花了,卫巧娴拉卫云岫下水,想把责任推在她身上,没想到人家乖乖都招了!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爹爹,我……”卫巧娴拽着邢夫人的袖子求救,邢夫人是个聪明人,立马摆着脸训道:“巧娴,你真是好糊涂,就算关心姐姐,喜欢跟姐姐打闹,也不能偷偷让人来爬墙不是,看来我是太纵容了,你等着,我马上回去好好教训你!”
卫晏如冷哼一声,构陷姐姐就被她说成跟姐姐打闹,这位邢夫人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还不跪下跟你爹爹请罪!”邢夫人厉声道,说完又对卫杞说道:“老爷,是妾身的错,没能教训她好,请老爷责罚!”她屈了屈身!
好一招以退为进!
卫晏如暗暗观察了卫杞的神色,见他面色果然温和些,不由冷笑,今后她少不得还要出去,今日不把这事给解决了,没准卫巧娴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迟早那一日会被发现!
就在卫杞准备开口时,卫晏如忽然哇哇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娘亲啊,你为什么死得这么早啊,女儿命苦,临嫁之前还要被人侮辱陷害,女儿不嫁了,女儿不想活了,呜呜!”卫晏如那眼泪呀翻滚了出来,看得卫杞心里一阵焦疼,尤其是她那句“娘亲为什么死的这么早”刺痛了卫杞的心,他何尝不想念亡妻呢,卫杞见她哭得伤心,样子极为可怜,忍不住红了眼眶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如儿,别哭了,别这样,乖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说你要怎样,爹爹都听你的!”
卫晏如扑在他怀里哭得越大声了,哭得邢夫人和卫巧娴心肝直跳!
这是要闹哪样!母女俩十分不安!
“爹爹,今日是中秋月圆之日,女儿想娘!呜呜!”
卫杞闻言两滴灼泪流了下来,有些泣不成声。
卫晏如哭了一会,从她爹怀里爬出来,指着刚刚闯她门的婆子道:“爹爹,刚刚这婆子好凶狠,伤了我的丫头,还要踹我的门,卫家留不得这样的人,爹爹把她发卖出去!”
那婆子大惊,连忙跪下来求饶,与此同时,不仅她就连邢夫人都跪了下来,邢夫人也挤出了几滴泪水,哭道:“老爷,错不在她,请老爷开恩!”
这个婆子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婆子,是个持家理事的好手,是她的左膀右臂,要把她赶走了,犹如砍了邢夫人一只手!
卫巧娴登时气得发疯,随她娘跪下来后指着卫晏如,“卫晏如,你好狠的心,你是故意的!”
“闭嘴!”卫杞怒喝,卫晏如提的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他了,他倒不是舍不得一个婆子,而是这样做明显打邢夫人的脸,他暗瞅了一眼卫晏如,见她呆滞了一般似乎还深陷思念娘亲的痛苦中,心下十分不忍,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婆子而伤卫晏如的心呢,何况今日卫巧娴和邢夫人都有错,不借此敲打敲打她们,自己嫡女的名声没准还真毁在了她们手里。
有了决断之后,他当下沉声斥道:“来人,将这婆子发卖出去!”
“是!”一直侯在外头的心腹管家这下连忙带入进来将那婆子带了出去!
“老爷……求您饶了她吧!”
“爹爹,不能啊!她是我娘亲身边最得力的嬷嬷!”
母女俩哭着求饶,可卫杞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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