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次夜宴是由谁主持?总有个管事的吧!”卫晏如问道,“曲江园隶属京兆府乐颐司,那边每年都会举行大大小小活动数十场!”卫孝康答道,“那好,我写个折子递上去,建议他们这游园会,让宾客带上面具来,这样玩得不是更刺激些,而且我该男装时男装,该女装时女装,不会暴露呀!”卫晏如挤挤眼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等到下午卫孝康去衙门干活时,卫晏如还真准备写封书让人送去京兆府,只是恰好遇到王昱之,她便直接把想法告诉了王昱之,谁知王昱之小朋友登时眼前一亮,觉得这样特别好玩,忙不迭驾了马车去了一趟京兆府,有了王大少亲自出马,事情十分顺利,京兆府乐颐司那管事的官员立马笑呵呵答应,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搞定啦?”卫晏如见他很快就回来了,有些诧异,顺便递了一杯水给他,“搞定啦!”王昱之接过她的水,喝了一口,“这么大个事,不需要请示下上司什么的么?”
“京兆府长史是我王家的族叔!”
“……好吧!”跟着官二代就是好混!想必京城哪个系统都有太原王氏的人!
次日,曲江园夜宴各公子姑娘需要带面具与会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百姓再一次议论纷纷,为了那三百张“入场券”很多府上的姑娘们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家里爹爹娘亲想办法去京兆府要名额!
像卫家、苏家、崔家、王家这样的大族自然不需要操这个心,除了那些不受宠的庶子庶女,基本上都能参加,除了一流大族和皇亲国戚之外,其他家族的名额倒是十分有限,郑家虽然门楣没有那么高,可郑家子嗣不多,郑尚身为武都卫大将军,天天跟京兆府配合维护京城治安,这个面子是要给的,故而郑颖、郑希怡都得到了邀请。
至于还剩下的那为数不多的名额,可就被人挤破脑袋抢呢!
卫府收到了五张请帖,也即五个名额,可偏偏卫杞只允许卫巧娴和卫云岫参加,其他人一概不准,没别的原因,卫晏如、卫孝康和卫晓妆都是马上要成亲出嫁的人,卫杞不想让他们抛头露面,曲江园这夜宴名义上是游园会,实则是京城公子小姐的相亲会。
卫杞拍了板,卫巧娴和卫云岫可开心了,晚膳后,等其他兄弟姐妹离开后,卫晏如拉着卫孝康留下来,跟家里长辈直截了当道:“爹爹,我要去!”
“胡闹,你马上要嫁入靖王府了,怎么能去这种宴会!”卫杞板着脸道,“爹爹,实不相瞒,我要去见见靖王,靖王对婚事态度很模糊,我要去试试他的反应,万一亲迎那天他关上门不让我进怎么办?”卫晏如很诚恳说道,卫杞闻言寻思上了,最近的婚事让他觉得十分奇怪,靖王府偏偏把纳征送聘礼的事给揽下了,可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卫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连皇帝也催促了好几回,靖王府那容司马只道正在办,然而却始终没有来聘亲的迹象!
卫晏如这么一说,他还真有这种担心,“兄长,我觉得如儿说得对,靖王难得出现,她确实可以借此机会见一见靖王!”卫斌试试建议道,卫杞不再犹疑便道:“好,凡事小心些!”
“好,爹爹,既然我去,便让哥哥也随我一道去吧,让哥哥照顾我!”
“行!”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来了!
曲江园的夜宴安排在晚边酉时三刻举行,太阳还没下山前,各府的公子姑娘就开始往曲江园赶,郑颖是个坐不住的,吃了午饭就早早让丫头收拾好了,拉着郑希怡就恨不得立刻去到那曲江园。
郑希怡好不容易劝住了她,恰好她自己的衣衫原本绣上的花儿掉了一朵,这不急着喊了绣娘再补上,这一耽搁,两姐妹在申时五刻还没出门,可把郑颖给急坏了!
等到终于绣好了那朵花儿,两姐妹终于是上了马车往曲江园赶,郑家在皇城西边,曲江园在京城东南角,路途有点远,故而郑颖不停地催着车夫往曲江园赶。
“颖儿,咱们去晚了一点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大家聚在一块玩乐而已,你倒是告诉我,你这么急急忙忙是想见卫五公子呢,还是想见靖王?”郑希怡杏眼一弯,低了头打量郑颖的神色。
郑颖这回倒是没有羞得低下头,反倒目光怔怔,水亮的眸子蒙上一层烟雾,“我想见见靖王,就是想看看他而已,以前总觉得他像在云端,够不着,今日我想试试自己的心意……”
她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崇拜而已!
“那卫五公子呢?”
郑颖这下红了脸低下头,“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郑希怡抿嘴一笑,算是明白了小丫头的心思,有些事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已!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马车就在这时停了下来,外头响起了卫晏如的声音。
“敢问里头坐着的可是郑姑娘?”
郑希怡闻言噗嗤一笑,捏了捏郑颖红扑扑的脸蛋,掀帘出来了,郑颖无奈只得随她一道出去。
郑希怡下车时,赫然发现卫晏如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只见那人面若冠玉,朗目英眉,身形更是高俊挺拔,他嘴角含笑正微微望着她,倒是让他眼前一亮,只是觉得他视线看着自己,面色不由烧红。
郑希怡对着卫晏如屈身一礼,“原来是五公子,不晓半路遇上,真是缘分!”
郑颖从郑希怡身后钻了出来,埋汰卫晏如道:“你们卫家跟我们郑家可不在一条道上,怎么撞一块啦?”她眼神来回在卫晏如和卫孝康身上转。
卫晏如刚刚注意到了郑希怡看到自己哥哥眼底那抹惊异,继而哈哈大笑,回道:“我和哥哥正去城北有点事,怕回去晚了,就直接往曲江园赶了!哦,都忘了跟两位姑娘介绍,”说着便指着卫孝康道:“这位是我嫡亲哥哥卫孝康!”
“两位郑姑娘好!”卫孝康儒雅行了一礼,毕竟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举止投足的气度自是一旁的子弟不堪比。
“卫大公子好!”郑希怡立即屈身行礼,“今夜定是又要对诗猜谜,两位卫府的公子倒是可以一展诗才了!”郑希怡笑着道,“哈哈,郑姑娘说笑了,我呢,是凑凑趣而已,倒是我哥哥文武双全,既能舞剑也能吟诗!”卫晏如拼命夸起了卫孝康,“胡闹,有你这么夸自己哥哥的吗?别让郑姑娘笑话了!”卫孝康板着脸道,郑希怡抿嘴一笑,“大公子是卫祭酒的长子,想必是样样精通的!赋诗作词不在话下!”
卫孝康赧然一笑,拱手道:“不敢当,平日公务繁忙,哪里有空闲,只不过偶尔见弟弟在那吟诗作画,我也跟着附庸风雅,作上一两首而已!”
卫孝康这番话极为谦逊,既说了自己不是耽迷于诗词风雅之事的人,合了郑家一贯将门作风,又恰到好处的表示了自己会作诗,赢得了郑希怡的好感。
“好啦,好啦,待会进入曲江园,你们仨都好好表现一番吧,咱们再不走,都落最后了!”郑颖不耐烦道,卫晏如见目的达到便告辞上了车,还先让郑家的马车先走,马车开动时,她还发现郑希怡掀开车帘朝他们看了一眼,卫晏如知道这是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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