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表妹与靖王的婚事您二老都清楚,表妹不喜欢靖王,靖王也不想娶她,而如今棱王也求娶表妹,想必圣上为难,还以为表妹是那行为无端之人,让他们皇子相争,陛下定然会怪罪表妹,因此对卫家也生了嫌隙,故而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不能让表妹嫁入皇家!不然今后,棱王或靖王总有一个难以自处!”
听了苏生这番话,苏侯爷和苏夫人不免叹气,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二人忽然想起苏生此前是有事相求,难道苏生的意思是?
“所以,孩儿想拜托父亲入宫,帮孩儿求娶表妹!”
苏侯爷和苏夫人大惊,相视一眼,算是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人都静默了一会,神色不明。
最先开口的是苏夫人,“儿呀,很早之前,因婚事相持不下时,娘曾跟你爹爹商量过,一旦晏如退了婚事,未免她女儿家的名声有损,实在不行,便让你娶她!也不想你姑母泉下伤心,感叹一双儿女无人照看!”
苏生一听,面上浮起喜悦之情,连忙往前跪了两步,握住了他娘的手。
“只是……”苏侯爷抬眼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孩子,你是真的喜欢你表妹?还是只是为了给她解围?爹爹虽然是她的亲舅舅,一心为她担忧,可也不想你受委屈,一定得你答应,爹爹才放心!”
苏生听了这话,才知道父母亲早商量如果表妹婚事不成,便让他娶她的事,又怕他不愿意,故而一直没说,于是一下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爹爹,娘亲,孩儿对表妹是真心的!”说着他脸已经红了一半,可也知道此时不是羞怯的时候,又继续道:“爹,娘,那日我被困在柴房,是她翻了墙爬过来救我,她那么勇敢,那么天真可爱,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苏生这辈子就想娶她一个!跟爹爹对娘亲一样,绝不纳妾!”
“别!”苏侯爷连忙抬手制止他的话,神色极为认真,“孩子,你是真心的,爹娘已经知道了,爹现在就可以入宫为你求娶晏如,只是……陛下的性子你清楚,他如果还是不肯放手,执意要让晏如加入皇家,爹爹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你的话不要说太早,爹爹的意思是,万一不成,爹爹也不希望你因此而伤心落魄!”
苏侯爷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实则是个痴情种子,若真的动心,可是九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对于这一点,他十分担忧,虽然眼下求娶卫晏如是最好的时机,可成不成,全凭皇帝一句话。
果然,苏生听了这话,眸光黯淡了下去,一颗心忐忑不已,原本他要娶卫晏如是很简单的事,他爹娘去卫府提亲便可,他姑父一定十分满意这门亲事,两家定下来便万事大吉。可如今不一样,任何人想娶卫晏如,必须得皇帝同意!
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儿子失望,苏侯爷与苏夫人对视一眼后,前者看到了后者眼中的坚定,苏侯爷便道:
“爹爹会尽全力给你争取!”
苏生闻言轻轻一笑,朝二人再拜,“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进宫!”
苏生大喜,见苏侯爷已起身,自己也站起来,“多谢爹爹!”
于是在棱王出皇宫不久,苏侯爷绕道去了一趟襄王府,带着襄王一道入宫了。
“王爷,不瞒你说,我这么做既是为了两位皇子好,也是为了卫家,如果让苏生娶了晏如,是皆大欢喜的事!”二人入宫边往明光殿走,边聊着。
襄王原本还不肯来,他知道自己皇兄准备给卫晏如和靖王下药的事,可一早靖王府和卫府都十分安静,啥事也没有,他约摸着事没成,等到一大早听说棱王跪在御书房外时,他知道事情不妙了。
皇帝绝对不喜欢看到自己两个儿子争一个女人,要这样下去,皇帝定然嫌弃卫晏如,到时候婚事不成,反倒成仇家,所以苏侯爷来找他时,他才二话不说一道进宫。
“你说得对,原先我想撮合外甥女与靖王,可现在看来,让她嫁谁都不好,还不如嫁给苏生,这样皇兄也不会因此为难卫家!”襄王到底是和气生财的人,不想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二人就这样进了御书房。
皇帝听说自己弟弟和表弟来看他,还十分高兴的,一脸乐呵呵地看着二人进来,“不用行礼了,来坐下,陪朕喝酒!”皇帝立马招呼上了。
可苏侯爷苦笑,他这来可是来求旨意的,不行礼怎么行!于是襄王稍稍拱拱手,而苏侯爷还是跪下行了一个礼。
皇帝愤愤撇撇嘴,还是让二人坐在了自己两边。
“嘿嘿,昨日朕把那卫小五给叫了进宫,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家伙乖巧听话,一肚子学问,很有卫堇年当年的风采,朕约莫比卫杞还要更胜一筹呀!”
随后皇帝叽里呱啦把昨夜陪着卫孝和看书的事跟苏侯爷和襄王说了。
苏侯爷见他夸自己的外甥,自然是很高兴的。
三人聊了一会,苏侯爷朝襄王使了一个眼色,襄王越是笑呵呵开口道:“皇兄呀,您现在是怎么个想法呀,这靖王与晏如的婚事怎么办呢?”
说起这事,皇帝脸色立即拉了下来,将手中那瓜子壳往案几上一丢,臭着脸道:“哼,棱王还掺和进来了呢!朕的儿子,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哎哟,你别动怒,咱们想办法解决不是!”襄王立马好言相劝。
皇帝点点头,没说话,“皇兄呀,臣弟觉得总不能让他们兄弟相争吧!”襄王癫着颗心问出了这话,苏侯爷按照去瞅皇帝的神色,果然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戾色。
“那你说,有什么周全的法子?”皇帝随意问道,襄王看了一眼苏侯爷,忽然咧嘴笑道:“皇兄,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为难,何不干脆两个皇子都不让娶呢?”
“……”皇帝闻言瞬间抬眉望向他,十分惊诧,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而苏侯爷闻弦而知雅意,连忙走上前,跪到皇帝跟前,拱手一拜,“陛下,臣进宫是想为小儿苏生求娶卫晏如!”
皇帝眼睛都直了!瞬间明白襄王和苏侯爷打着什么主意了,眼神来回在二人之间流转,二人见他默不作声,一时垂眉不敢多言!
不晓皇帝静默一会后,忽然大怒指着苏侯爷喝道:“苏常,你什么意思啊!你儿子怎么掺和进来啦!朕两个儿子吵得不可开交,你儿子凑什么热闹!”
皇帝忽然暴怒,声音拔得老高,吓得苏侯爷与襄王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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