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死循环的你来我往,僵持很久,油灯都要灭了,丑丫瞅着傻子绑在身前的双手,试探问:“我亲你一口,就当吃了,行吗?”
傻子的眼睛忽闪忽闪,细想许久:“行吧。”
啪嗒。
丑丫在傻子脸上亲了一口,如蜻蜓点水。
“呜呜……”
“又哭啥!”丑丫气的快要压不住声。
“呜呜……多亲一会吧?都没碰上呢!”
“烦死了!”
丑丫重新伸脖子凑过去,在傻子额头上长长久久的印上双唇。
吱呀……
后屋的房门开启。
丑丫刚要收回脑袋,便听花花在问:“丑丫姐,你睡了吗?我要出来上厕所,别吓着你啊!”
扑棱一声。
丑丫坐直身子,眼珠子转了两圈才瞅着油灯回答:“我还没睡呢!你怕不怕呀?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端着油灯去,天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花花端着油灯出门,丑丫浑身惊起三层鸡皮疙瘩。
仰卧在枕上的傻子,两眼看呆。
“媳妇……”
“不许说话!”
“媳妇……”
“闭嘴!”丑丫狠狠白傻子两眼,凶巴巴道:“要是敢让花花听到你的疯话,明儿我就把你掐死埋粪坑里去!”
“……”粪坑里,太臭了,傻子不喜欢。
花花倒也没又去很久,不一会就回了后屋。
丑丫不想再跟傻子磨牙,很自觉的又在他额头上亲一口,随后便要探身子去吹灯。
“媳妇。”傻子压着很低的声音唤她。
“你魔障了吗?又要干啥?”
“我想吃。”
“你想死不?”
“……”
傻子直直的看着丑丫那两个藏在肚兜里的菜团子,没敢再说话。
浑浑噩噩的一夜,傻子睡的难受至极。
他在被窝里扭着翻来覆去,害得丑丫也是一夜浅眠。
清早,两人顶着四个黑眼圈,一个怨气满满,一个憋屈巴巴。
伺候洗脸、如厕,喂饭、喂水、擦嘴,丑丫像照顾小婴儿似得照顾傻子。
当铁娃和卫然等人前来牵马套车,准备接送南大夫去镇上买药的时候,丑丫已经将别别扭扭的傻子伺候的服服帖帖。
兰娃村家中有牛马的人家不多,平时要去镇上,要么徒步,要么花钱搭乘别人的顺风车。
仗着自己是去做“善事”的南大夫,拎着两贴生肌还骨的草药说是白送给傻子,身后却领着自家媳妇以及三五个邻居。
“左右车马空闲,能帮衬乡邻一回,也是它们的福气,铁娃那孩子赶车稳当,来回路程必不会耽误……”
好人好事他做了,贤德好名声他也博得了,丑丫恭敬的笑着,千恩万谢的收了那两贴话说可以生肌还骨的草药。
“妹子,既然车上有这么多嫂子跟着一起去镇上,不如让花花也跟着一起去吧!正好跟我作伴了。”匆匆赶来的风儿娘,正了正风儿头上的虎头帽,身后跟着的机灵小子卫然,不停的背着旁人的视线,对丑丫眨眼示意。
屋里,花花娘听到风儿娘的话,也扬声招呼:“风儿娘,我们花花正闹着要去逛逛呢!这一路就劳烦您多照顾了。”
娘亲都这么说了,丑丫哪能不点头。
没多大功夫,马车徐徐出门,满眼兴奋色彩的花花,依靠在风儿娘身边抱着小风儿,兴高采烈的与丑丫挥别。
这些人一走,便是整整一天。
若不是天黑前终于赶了回来,丑丫都快要急的找许正林骑马出村去寻人。
花花的笑脸,一如出门时那样灿烂,双手提着的大小包裹,让丑丫想到娘亲曾说过的四个字:满载而归。
“哎呦,可累死我了,原来采买年货这么辛苦呢!”
在车上没下来的南大夫媳妇精明浅笑:“你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自然觉得辛苦,这也叫采买呀?在咱们看,不过是顺带便稍点日杂罢了。”
丑丫没接话,光是看着车上剩余的满满当当的包裹匣子,就知道这些人分明就是趁着有车马,几乎把来年清名要用的东西都买了回来。
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南大夫,您下车喝口水再回去吧!这一路可真是辛苦您了。方才娘亲还说呢,有了您的仁心妙手,她心里终于有了盼头了呢!”
南大夫并不下车,原地摆摆手说:“哎呦,我这把老骨头真是经不住折腾了,这一来一回坐的我腰都酸了。那个卫然啊,反正花花买的东西都提下去了,你干脆赶车再送我们一段吧?”
一天的车马都给人家用了,最后一哆嗦自然也不能差了。丑丫含笑接话:“正是呢!卫然哥,劳烦您送南大夫一程吧!还有几位嫂子,瞧着也都疲乏着呢,你就再辛苦辛苦,到村里转一圈吧。”
“从前没看出来,丑丫这孩子,是个知礼明事的呢!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一早让花花来我这里取药。唉,多少年没遇上这么复杂的病情了,估计今儿夜里光是给调配这些草药,都够我熬到后半夜……”
不等南大夫说完,丑丫赶紧拉着花花大礼致谢,万分恭敬的将感激之情当众表达。
千恩万谢送走虚伪的南大夫,丑丫前脚关门,花花后脚便嘟囔起来。
听了一会,不过都是些早就想到的闲事。
“仗着咱们有求于他,这一天真是摆足了架子,一会口渴要喝茶,一会饿了要吃肉包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全招呼着蹭车,还愣是让卫然哥赶车跟着她们逛街。若不是有嫂子在,那十钱银子的破烂草药,他都要记成十两了!真是不要脸……”
丑丫与风儿娘相视一笑,劝道:“算啦!他贪,咱们就先让他贪。他傲,咱们就让他傲。谁让咱们自己不会开方子治病呢?再忍忍,等娘亲的眼睛好全了,就是他花钱求咱们借车马,咱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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