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觉得在他监国期间,太上皇与那位爷一起做这样的事,是对他的挑衅?这天高之处自有寒凉,不是咱们蝼蚁百姓能随便明白的。”
“娘亲,你若是不明白这些,为什么又知道那么多呢?对了,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花花娘像是被问的没了话,沉默好一会才说:“娘亲与你爹爹做事的人家,与那位爷的府里有来往,所以才会听说些外人不能听的事。这些事也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而已,再有第五人在场,娘亲也断然不敢提及。”
花花娘很少提及从前雇主家的事,花花也只是听说那是个极富贵的人家。
极富贵,要富贵到什么地步,才能与皇子王府有来往?而那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
丑丫最远也只去过镇上,见过最富贵之处也不过是老掌柜的私宅,碰过最奢华的衣着首饰,也不过是傻子刚来时的穿戴……这样的丑丫,即使费劲想象力,也不能幻想出那王府的样子,或者那贤名远播的王爷是何等模样。她又怎么能幻想得到,身边傻傻吃糖丝的夫君,就是那些佃户的主子,临瀚王朝贤名远波的逍遥王。
花花娘担心那些佃户中,有暗中排查寻找逍遥王及其忠仆下落的人,怕那些人不是来自逍遥王或者太上皇,而是来自太子。
所以,她的意思是从今以后让傻子少出门,尽量待在家里。
但丑丫和花花并不把这些太当回事,她们俩认为,那佃户佃农的,就算暗中排查又能怎样,傻子又不是逍遥王,而且已经都傻了,他们要个傻子回去有什么用处?
全村的田地都租给佃户,闲下来的村民们拿着地银悠闲自在。
丑丫也不愿让娘亲多忧心,且家中确实也没有什么事能用的上傻子,于是便真的日日呆在家里,不带傻子出门露面。
为了躲避吸血蝙蝠,而搬迁到宋老狗家这座同样死过人的宅院,若说丑丫和花花真的完全不觉别扭,真是不可能。
可是,再别扭这能先忍着,忍到开春,忍到新房子修建完毕……
“媳妇,我想回家玩,我想大黄了。”
“待会让刘文哥把它们引到这里来吧,省的每天还要辛苦花花给它们送饭。”
“媳妇,你坐小车吗?我推你上山玩吧?”
“冰天雪地的,上山干嘛?在家呆着吧!”
“……”
傻子实在无聊的紧,前院后院的转了三圈又回来:“媳妇,娘想吃肉了,我去山上打……”
“打什么打?没事干就去屋里躺着数脚趾头!那些佃户满山乱转,万一把你抓去烤了吃咋整?”
“不吃人的,人臭的。”
这小子的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丑丫气的两腮鼓鼓囊囊,挠着耳后发髻瞪眼道:“我困了,过来哄我睡觉。”
“哦。”
大白天,关了门。
丑丫和衣躺在炕上,让傻子坐在对面,像她平时哄风儿那样,轻拍着哄她睡觉。
院里对着木头砖瓦的那个家,屋里烧着火盆,门窗大开,手脚脸面捂得严严实实的铁娃等人,正挥舞着扫把上下清扫拍打。
“窗纸又被咬出窟窿,一看就是那些恶心东西干的!这都连着清理三天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说话的是刘文,浓眉紧锁,满目焦急。
同样愁眉不展的铁娃唉了一声,沉吟着才说:“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出来,你说……总不能一把火烧了这好好的房子吧?”
“别说了,村长又来了。”卫然说着便从窗口蹦了出去,小跑着到并未关闭的院门口去迎村长。
村里有人被蝙蝠追咬,若不是那人怕冷捂得严实,估计此刻已经除了人命。
身为一村之长,再怂也得出面,田来庆很不爽,也很无奈。
“找到了吗?”村长问卫然。
卫然搓搓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真是没有。”
“这该死的……”村长又想骂司徒一家。
新年刚过,整个兰娃村人心惶惶,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出门的时候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造了吸血蝙蝠的扑咬。
村民们害怕,村长除了督促卫然他们在司徒家和丑丫家这里搜找,再也拿不出别的法子。
“村长,村长不好了,不知道谁家的顽皮小子错了主意,竟把司徒家的房子全给点着了……”
“啊?”村长大叫着差点跳脚蹦起来。
“点的好!烧干净了大家都安心。”卫然冷哼说完,扭头朝院里招呼:“铁娃哥,司徒家着火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啊?着火了?”铁娃不信似得大声问,与刘文对视时,分明压着几分得意。
来给村长报信的是老实人张冬青,吓着了似得在村长身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
那司徒家的人都死绝了,房屋田地无人认领本应充公,这把火一烧,能到村长手里的,便只剩下那块宅基地和司徒家的田地了。
真是可惜。村长心说。
“是邻居放火吗?”铁娃明知故问。
张冬青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揪着衣角没抬头:“他们家的邻居就连咱们去搜寻蝙蝠都要拦着,生怕有蝙蝠跑出来扑了他们,应该不有胆子去放火吧?”
“管他是谁呢!反正也是没人住的死人宅,烧了倒干净!……村长大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烧了干净?村长暗暗为自己的钱袋子感到憋屈,只勉强点点头:“若是真能把那些蝙蝠都烧了也好,否则咱们全村可就都要被佃户追债了。”
其实,村长本还想叫上铁娃他们几个,去司徒家帮着救火的。
如今看来,大家都巴不得那养过蝙蝠的房宅烧得一干二净,他若此时叫谁去帮忙救火,又怎么开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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