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说完之后,邵燕芳清楚的听到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旋即邵燕芳便感觉有什么从自己的脚下攀爬了上来,尔后将她整个人都死死缠住,令她险些窒息。
许是被逼得紧了,邵燕芳的指尖终于动了动,碰到了那紧缠着自己的东西。
指尖的触觉,哗哗的,冷冷的,还有那么一点硬……
邵燕芳蓦地一僵,猜到紧缚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后,脸色刷的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目视前方,连那之前还小心翼翼的伸出去试探的手指也倏地收了回去,再不敢随便乱碰。
风祁涯将邵燕芳的畏惧看在眼里,那双在黑暗之中依旧能够无阻碍视物的竖瞳微微眯起。
要不是顾虑着某个已经在往这边赶的不速之客,他倒是不介意再陪她玩上一会,毕竟像邵燕芳这样的蝼蚁,最能让嗜杀者过瘾的莫过于看到他们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获救却被残忍的送进地狱时那一份绝望。
“你碰了她哪里?”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自邵燕芳的耳边响起,平静之中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危险。
邵燕芳的身体越发的僵硬了起来,惨白着一张脸问道:“什……什么?”
“我问你碰了她哪里?用什么碰了她?”
邵燕芳头上冷汗直流,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样一个怪物,她碰过谁了?
“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找错人了,找错人了!”邵燕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说到最后几乎是要尖叫出声,整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封魔。
风祁涯懒得再跟邵燕芳罗嗦下去,冷冷道:“本座最后一次问你,你当时是用那只手推的她?”
推?邵燕芳蓦地一震,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双眸骤然瞪大,黑暗之中她根本看不清风祁涯的脸,只能无助的盯着正前方,试探道:“你说的她是……蠡渊?”
风祁涯冷冷一笑:“总算是记起来了?”
邵燕芳心下一冷,无神的双眸之中更是显露出了几分明显的畏惧。
这个人竟然是为了蠡渊来的,那今天她还能有活路吗?那个姓蠡的小子看上去闷声不响,怎么会认识这种怪物?
不,那小子一定也是怪物,也是怪物!
邵燕芳心绪震荡,几欲崩溃,风祁涯却是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把两只手都留下吧。”
“什么?”邵燕芳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风祁涯这句话的意思,便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的右手。
从触感上判断,邵燕芳很快便意识到缠上她的这个东西是……蛇尾巴!
邵燕芳的脸色一青,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感到一股强烈的剧痛从她的手上直接蔓延到了全身。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毫无预兆的自邵燕芳的口中传出,令听的人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魅魔就漂浮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听到这声尖叫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目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邵燕芳软趴趴滑下来的那只手,暗叹一句:啧啧啧,阁主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这个女人的手怕是废了。就算这女人的师父真的神通广大能帮她治好,这一次受伤所留下的后遗症怕是也要跟着她一辈子的了。
还好风祁涯有先见之明,早在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便设置了结界,邵燕芳就算在这片结界里面喊得再大声,外面也是没人能够听到的。
手骨被生生碾碎的痛苦令邵燕芳痛得脸色刷白,流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风祁涯冷眼看着她这幅凄惨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放心,这次我不会杀你。今天的这两只手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告诉你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却是你碰都不能碰的。在这之后,你最好是给我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否则,今后你用哪只手碰了她我就折断你的哪只手,你用哪条腿拦了她的路,我就砍掉你的哪条腿,若是嘴巴痒了,跟别人搬弄她的是非,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若是忍不住在心里面记恨她,想方设法的暗害她,我就挖出你的心,割掉你的脑袋,用这世上最邪恶的地狱之火把你整个人烧成灰烬,灰飞烟灭。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我这人从来,说到做到。”
邵燕芳的神智早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麻痹,可在听到风祁涯威胁的话语之后还是忍不住生生的打了哆嗦。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哪怕有苍冥保护着她,哪怕这个地方是坤云派的地盘,只要他想,照样可以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轻易掌控她的生死。
邵燕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蓦地感觉左手一重,熟悉的缠绕感又一次从左手传来。
邵燕芳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男人刚刚说的是……两只手!
“不要……”邵燕芳微弱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在左手又一次传来痛彻心扉的粉碎感时,邵燕芳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放声尖叫了起来。
苍冥发现不对劲从山外赶回来时听到的边上邵燕芳的这声惨叫,脸色当下一变,抬步便朝着邵燕芳的院子掠了过去。
在走到邵燕芳院子门口的那一刹,苍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但是真要寻找之时却又一无所获。
就在苍冥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之时,耳边却突然间响起了一句飘渺的话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的时候,手还是别伸得太长为好。”
苍冥脸色微变,凌厉的目光防备的扫向四周,却还是什么都没能发现。
苍冥还想要深入探究,却又想到方才邵燕芳的那一声惨叫,权衡数秒,苍冥还是沉着一张脸抬步冲进了院子里面。
“别跟任何人提起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邵燕芳趴在地上,两眼翻白,虚虚的望着大门口,脑中却不停的回荡着男人最后留下的话语,直至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耳边亦响起一阵熟悉的叫唤,邵燕芳才终于闭上了眼睛,如愿以偿的昏迷了过去。
月色高悬,却因为乌云遮掩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就像是从上往下被人从中央生生的划出了一道血红伤口一般,触目惊心。
这一晚,对于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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