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西衡门之后,如狼似虎的大军扛着旗杆直扑皇城内部。
戌时,外宫换防,当公孙琪听到部下报告的战局后,立即点兵迎击,另派人手去皇上那里禀告消息,请求增援。
“你白家三代忠烈,如今你却是助纣为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当公孙琪看到冲向宫内的反兵竟然是白奎宸后,顿时勃然大怒,拔出大刀,狂风似的迎了上去,招招狠决,哪有平日把酒言欢的同袍之义?
浓黑的墨色天空下,所有人的面色都隐匿在黑暗里,白奎宸沉默的见招拆超,却是只守不攻,惹得公孙琪更是怒焰滔天,嘶吼个不停,而‘白骑’。的精锐骑兵则是各自拿出了趁手的武器,与禁军发生激战,一时间兵戈相交,寒光交错间,杀伐之气震天。
亥时,太子亲自点兵,聚拢全部大军后,一声令下,直取龙章、云霄二宫,与此同时,太子亲自带了一万士兵和一干亲信赶往金銮殿,命人点亮长明灯,击响金钟。
压倒性的胜利几乎让太子得意忘形,坐在那九龙九凤的位子,身披上那明黄色的龙袍,戴上那鎏金冠后,太子大手一挥,命部将将活捉到的老皇帝和萱贵妃带上大殿。
“皇上,当心有诈。”唯一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只有那紫衣男子,今夜的这一切是顺利,却是顺利的过了头,以至于让他觉得背后阴凉,好像还有着什么在暗中窥伺这一切,而他们正是被困其中的猎物。
太子长袖一挥,傲然道,“我雄兵四十万,陈兵皇城,谁与争锋?!”
紫衣男子皱了皱眉,正欲再说话,殿外的士兵已经将老皇帝和萱贵妃带过来了。
或许,是多想了吧!
他摇摇头,将自己多余的想法剔除,静站在太子身后,冷眼看这事态的发展。
“孽子,你欺君罔上,会有报应的!”老皇帝一见到那倨傲坐在皇位上的太子,气得奋力一挣,将身后押着他的士兵甩开,颤抖的手指着太子,厉声叫骂。
太子冷冷一笑,“欺君罔上?!老东西,你可看好了,如今朕就是君,真龙天子,天下尽入朕手,谁还有能力夺之?哼!”
“我呸!”老皇帝一口含血的唾沫往太子方向直喷而去,“你这样杀弟弑父的贼子,还敢妄称是天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
太子从龙座上沿着台阶走下,在老皇帝怒目相瞪下,单手一拧,紧紧拧住老皇帝的脖子,露出狰狞的扭曲的笑容,“皇室子孙从出生起就背负着诅咒的命运,朕今日夺得这江山,也不过是在你走过的路上再走一遍而已!不要跟朕说什么报应,你当初坐上这皇位,死在你手上的人可不比今夜的少!”
用力一推,老皇帝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一口鲜血猛的自喉咙喷出。
太子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眼瞪向那萱贵妃,“娘娘以前可有想过,爬得高了,摔得也是最惨的?!”
慕容萱唇角勾出冷漠的弧度,长眉上挑,“本宫只知道,忘本的畜生,死得最早!”
“你这张嘴,倒还一如既往的厉害啊!”太子嗤笑一声,脸色突变,怒喝,“来人,给这贱人狠狠掌嘴!”
“谁敢?!”
一声厉喝,不亚于雷霆炸响,慕容萱怒目圆瞪,本就艳极的面孔更是多了一抹艳红,绝艳不可方物,手上火红长鞭宛若长蛇嘶嘶吐着信子,冰冷的杀气从内爆发而出。
她这么一闹,上前的人脚步一颤,不敢再往前走。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萱贵妃最初受到关注并不是那艳冠天下的容貌,而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法,招招狠戾,只攻不守,当初在林中狩猎被人陷害推入百兽笼的时候,那狠戾的鞭法可是让君臣见者心惊,闻者心颤,当她安全的从笼子里出来后那一身的兽血让一些胆小的宫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自此萱贵妃得圣宠,随着她艳名的远播,那赫赫凶名也是随之传了出去,成为当时皇城三月之内最流行的话题。
而今,这一条助她称威的长鞭再次亮相,怎能不让人心生恐惧?
太子也是被她突然爆发的杀气震得退后一步,但也就在下一瞬间稳住身体,不屑的冷哼道,“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女人,朕还怕了你不成?”
“不怕么?”慕容萱冷冷一笑,掌心紧握的长鞭猛得往下一抽,那渗人耳膜的破风声更是比之前大了许多。
“虚张声势!”太子冷笑一声,扬手,“弓箭手,准备--”
“你不敢的。”慕容萱冷冷打断太子的命令,讥嘲道,“本宫的儿子手上还捏着二十万兵马,慕容家五万有余,金龙卫护送着皇上快马加鞭带了御龙令去调玉甲兵,到时候近六十万大军围困皇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杀了本宫,本宫的儿子也定用你的骨血随葬,血债血偿!”
“好一个血债血偿!”太子怒喝一声,一脚踢向那‘皇上’。,那先前还被踹倒在地的‘皇上’。此刻却是身形一闪,飘到慕容萱身边,笑呵呵的打趣道,“母妃,您之前还教铃儿要沉住气,方才能制敌于不备,瞧瞧,您现在都把所有事招了,多没意思啊!”
这声音?!
太子和紫衣男子皆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皇上’。,两双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
她她她不是死了么?
“没大没小的丫头,都睡着地上无聊的抓痒痒了,还不帮你母妃挡箭?”慕容萱没好气的瞪旁边没心没肺看戏的人一眼,真没见过这么懒的人,还没站几秒就把整个身子往她身上靠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凤雪衣赖皮的笑笑,还冲她眨眨眼睛,“更何况,这大树还是权倾后宫的贵妃娘娘,不靠白不靠,对不对?”
“就你有理。”慕容萱笑出声来,这一肚子坏水的丫头顶张皇上的老脸来卖乖,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是当然。”凤雪衣笑笑,手扬高,重重三拍掌,“嗑瓜子的、剥花生的、看戏的、打瞌睡的,都站出来啊集合了集合了!”
“早说嘛!”
在太子等人惊骇的目光下,殿内有数百人懒懒应声,局势顿时逆转,凤雪衣的部下在殿里是太子的一倍之多。
“真的是你!”太子突然大喝出声。
凤雪衣懒懒的抬起眼皮子看向前方,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乖儿子,那一杯鸠酒还是不能对你爹我构成伤害的,下次下毒记得要下就下剧毒,省得害我老人家到鬼门关打了个转又回来了,真是不过瘾啊不过瘾。”
她竟敢这般侮辱他?!
太子气得脸都变紫红色了,狠狠一咬银牙,指着她的头厉喝,“贱人,你屡次坏朕好事,朕今日抓到你,定将你凌迟处死!”
凤雪衣却是好似没听到他的威胁一般,玉手上扬,飞刀射出割断殿顶悬挂的案台的绳子,众人只觉得一片黑芒闪过,再定睛一看,却惊愕的发现她的手里多了一座案台,一局残棋布其上。
“你,你想干什么?”
那山林‘一阵诛仙’。的威力尚存,太子刚才还汹涌的怒火瞬间熄了大半,连说话都略微有些哆嗦。
“跟你下棋啊!”凤雪衣浅浅一笑,一本正经的道,“上次山林一役,儿子你走得太匆忙,连你爹我好不容易摆好的生死棋都没有出手下,你爹我一直惦记这事,这不,带了案台和棋盘特意来寻你了么?”
棋盘之上,黑白二籽各据半壁江山,白籽从四方围拢将黑子慢慢困于其中,正是当今局势!
太子一看这棋局顿时气得嘴唇都发白了,竟没将她前面那明显是占他便宜的话听在耳里,只知道苦心经营的一切可能会因为这个女子而毁于一旦,这让他怎能甘心?怎能?!
狠狠一跺脚,他身上杀气霎时暴涌,内力运转之际,大声喝道,“全力围困金銮殿,剿杀--”
喉咙却在此时突然一紧,一口黑血猛的喷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自五脏六腑升起,他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这妖女下毒,杀了她,为皇上取回解药!”紫衣男子见形势突然惊天逆转,脸色也是一变,运足内力大声一喝,声音传至老远老远。
顿时皇城如同被煮沸了的水,兵戈轿厢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给你一次机会不要,那就没有了!”凤雪衣冷喝一声,手重重往下一拍,硬生生将那案台拍碎,黑白棋子随手而舞,猛地射向紫衣男子的方向。
“雕虫小技!”紫衣男子冷冷一喝,腰间长剑震动而出,一声清龙吟随之传出,金光一闪,猛得劈向凤雪衣。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嚣张!”凤雪衣冷声一哼,腰间白绫猛地飞出,她足尖一点,斜掠而下,夹杂着强烈劲风的白绫猛地击向太子。
“找死!”
紫衣男子怒喝一声,长剑挽起剑花,猛地迎刺向她的肩胛。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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